师恩?师仇?师德!

作者: 叼虫小鸡 | 来源:发表于2018-04-22 14:55 被阅读18次

    我3岁就被送进了托儿所,我幼儿园应该比其他孩子多两年,进小学应该是和大部分孩子一样的年龄。

    小学一开始,我在学习上并没有显示过人的天赋,反而是在孩子中以顽皮出名,被冠以“打架大王”,班主任陈老师对我头痛无比。直到小学三年级,数学课上,数学老师刚教整数除法,在黑板上写了个4/2=2,然后又写了10/4=?。全班一片懵逼中时,我毫不迟疑的举手报出答案:2.5。当时,刚学完整数乘法,除法余数还没学,我直接跳级自学了小数。我是出于兴趣翻看了同村高年级孩子的书自学的。后来,这件事传遍了那个只有六个班级的小学,以至于我成了高年级的老师教育他们学生的榜样:你看×××,比你小就已经学会了……

    这件事自然传到了陈老师耳朵里,我在这个村小学剩下的很短的时间里,境遇一下子好了很多。之前,我隔三差五的因调皮捣蛋去老师办公室。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因为欺负一个女生被人打小报告。然后,几个同学像得了圣旨一样把我控制起来,两个男同学把我手臂反拷在我后背,一群人把我围成一圈,浩浩荡荡的押送我去办公室。班主任正在跟其他老师打扑克牌,看到我,二话不说,伸过手臂抽了一巴掌。我当时被疼哭了。我这样的老油条早就对老师的嘴遁免疫了,一般的体罚也是不在乎,却直接疼哭了。班主任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非常注重自己的仪容,经常中午吃过午饭趴在教室前面的桌上睡觉,让女生帮他拔白头发,他醒来还要照镜子检查。三年级结束,村小学因生源不足并到镇小学了。班主任因为专业能力太差,最后只能到体育室给体育老师当副手。

    到镇小学后,我被分到强化班。强化班每学期多收200块学费。这个强化班二年级就建立了,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李老师。李老师把这个班从二年级一直带到小学毕业。当时,镇小学都是到五六年级才建立强化班,而且强化班跟普通班分化不算太大。但是李老师带的这个强化班,不夸张的说,成绩倒数的学生都能碾压普通班的尖子生。

    在李老师班上,我的特点是最顽皮,学习成绩最好。起初,李老师很欣赏我学习的进步速度和巨大潜力,只是到后面,李老师和数学老师于老师的私人恩怨给我们一批成绩拔尖的同学造成了很大影响。最后,我的结局还算是好的。

    李老师和于老师的矛盾激化是在六年级。当时为了在小学奥数竞赛获得好名次,于老师安排我们几个奥数成绩最好的学生整天做奥数题。我们除了每天一节语文课,其余时间都在少先队员活动室做奥数题,于老师是我们学校少先队辅导员。李老师当时就颇有微词,但其实两个老师都心知肚明:当时那种乡镇小学的环境,数学,更准确的说是奥数,对考试成绩起决定作用。至于语文成绩,只要认真踏实,字写得工整漂亮,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初,李老师只是脸上表露不满,对我们几个人偶尔冷嘲热讽。于老师并不以为意,还在中午开了个奥数辅导班,班上不少于一半的学生参加。后来,见于老师无动于衷,李老师就想办法为难我们学生。先是,做出各项规定,限制,达不到她要求的学生中午不能参加其他活动。一开始,没什么好门槛栏住我们,本来就是班上最优秀的一批学生,能难倒我们,全班不都没戏了吗?后来,李老师还是抓到了把柄——书法。从我四年级进李老师班级开始,我们每天都有一堂课自己练字,一直到小学毕业。练字也不是什么难事,所有人都很自觉,没人偷懒,所以没有专门检查过练字。各种限制,规定都没用后,李老师多了项要求,每天中午批改学生练字,没完成规定字帖数的不能参加其他活动。然后,李老师又放了个大招:字帖不好看的不算,重新去练字,满意为止,也就是字帖要保质,保量。从四年级到小学毕业,我的字一直都是班上最难看的,从四年级到毕业。少数几个和我一样书法太差而奥数特好的学生两头受气的局面可想而知。一次,李老师中午没按正常时间来教室。我们要参加于老师奥数辅导的同学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于老师上课的时间要到了。我还有其他两三个男生自作主张先去上于老师的课。结果其他人最终找到了李老师——在跟食堂大妈聊天。最后,找李老师批改完字帖的人因为迟到站在门口听于老师讲奥数;我们几个自作主张的男生站了几天听李老师上课。

    不管老师还是学生和家长都明白奥数成绩的重要性(当年乡镇中学不学英语)。李老师一边刻意为难我们那批参加奥数培训的学生,一边又让几个语文好但参加不了奥数培训的学生加强奥数的训练,甚至还检查他们的奥数作业。六年级时,学校又建立了第二个强化班。新强化班的数学老师姓刘。据评价,刘老师教奥数的能力比于老师强。不知是我们班哪个家长带的头,让自己的孩子每天放学后去刘老师家接受奥数培训。结果,我们班很多同学跟风,晚上放学去刘老师家。我因为家离学校太远,每天早上骑车半小时到校,晚上骑车半小时回家,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在放学后还补课。从五年级开始,奥数考试的第一名基本被我和另外两名同学包办了。每次,我们三人分数要高出其他同学一截。那两个同学都去了刘老师家。由于我的特殊性,我受到了于老师的特殊照顾,具体表现就是对我高要求,高压力。戏剧性的是,我们那一届的最重要的奥数竞赛被取消了。一直满怀期待的于老师后来打听到,全县最好的小学——一所双语小学的数学老师自己举报了奥数竞赛举办机构。因为那个老师偷懒,没教他的学生奥数,担心竞赛成绩出来后自己丢饭碗,就恶意举报,强行中止奥数竞赛。于老师跟我们讲这个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当时恨不能用他的杯子把桌板砸个洞。

    当时,全班大部分同学不能容忍的是小学升初中发生的事。我们那个县级市排名第一的初中(一下简称“第一”)暗地里到我们学校进行摸底考试,提前选拔优等生,我们所有学生都不知道。这次考试并没有公布成绩,我们毕业后才知道,“第一”根据这次考试成绩选择了录取的学生。另外,正式毕业那两天,我们还知道了校长和李老师把成绩调包了。我跟还有几个同学的成绩被几个成绩一般的同学顶替了。校长应该是主谋,李老师算是个从犯。至于那些家长塞的钱是怎么分成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李老师肯定是名利双收。那时,我们镇小学每年考进“第一”的人数一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而我们班那年有20个上了“第一”,20个上了“第二”。一时,李,于两位老师名声大噪。不明真相的人觉得两位老师很厉害。李老师正是面临一直到退休都默默无闻的压力才下决心从二年级就组建“教改班”,并亲自带队一直到小学毕业。不可否认,她在我们这批学生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和精力。于老师才三十出头,当时看来,前途一片光明。

    “第一”在我们小学考试的成绩当天就出来了,第二天,我们几个被替换成绩的同学从李老师那得到了“第一”招生考试的具体消息。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了“第一”中学参加来自全县考生一起竞争的考试。我考了第九名,是几个同学中成绩最好的。我至今还记得有个落榜但是平时成绩特别好的同学在正式毕业那天知道真相时,落下无助而不甘心的泪水。后来,他进了“第二”中学,开学奖学金考试,他拿到了最高等奖学金——一万二千元。

    “第一”中学第一时间通知了我的小学和我家长——我考了第九名,其余同学的成绩临近毕业才公布。我提前被“第一”中学录取的消息居然我是最后知道的!我的同学都传遍了,我才知道。李老师知道我的成绩后,有天早读课李老师揪住我家庭作业上的一个小错误不放,而那天早上有个女生作业没做她却没计较。她打断了全班早读,郑重地说,有我在教室,她就不上课。结果,到语文课,她一看我还坐在教室,扭头就往办公室走。一些同学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跑过来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讲,我很自觉的到教室外看风景去了。两天后,看我那么悠闲的在教室外看风景,李老师下课后走出教室恨恨地跟我说,要挫挫我的傲气。我浑身挂满了问号,我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不知道,不过小学几年,这种状况发生已经不计其数,我只需静观其变。几天后,一个同学才传出消息:我被“第一”中学录取了,那位同学的爸爸是镇小学里的老师。又过了两天,消息才传到我这边,我回家后在我爸那得到证实。然后,一直到毕业,语文课时间,我欣赏风景更加潇洒自在了。

    我大一那年寒假,小学同学第一次聚会,提到了两位老师。我们几个考上“第一”和“第二”中学的都吃着菜,不说话。小学毕业后考进镇中学的几个同学满脸的鄙夷不屑,诉说着怎么把两位老师当路人一样视而不见。

    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进入初中班级。学号就是进班时的名次,是按照开学前的奖学金考试语文数学两门成绩排的。奖学金排名只算语文数学,英语只是作为摸底考试,不计入成绩。初一的三位老师,英语老师邵老师兼班主任,数学老师张老师兼年级教导主任,语文老师陈老师。古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我大学结束,我遇到的所有的老师值得古训上的评价的,我认为有且仅有初中的这三位老师,他们恰好都是男老师。

    进班时,我英语是零基础。所谓的“零基础”的概念就是英语字母表的26个字母,我H往后就不会背了,知道怎么写但不会读。当时,我家里经济实在困难,为了节省开销,家里决定让我住校。当时,班上不少同学花钱找老师补课。中午,轮到邵老师在办公室值班时,就会让那些同学去办公室补习英语,顺带捎上我。我家里并没有花一分钱找老师补课。我们整个年级的住校生每天晚上都要集中在一个班级上自习,任课老师轮流到自习课值班。邵老师晚自习值班时,他几乎整晚都在辅导我的英语。初一结束,我英语成绩已经在全班排前几名。邵老师当时吸烟,我爸曾买了两条玉溪答谢邵老师。邵老师只是说,好意心领了,并没有收下香烟。

    初一开始,我当了两个月的数学课代表。从未当过班干部的我,缺乏工作经验,工作中出现各种差错。就在我想跟邵老师和张老师提出放弃当数学课代表的时候,我被老师主动撤换下来。重新“沦为”布衣学生,我感觉得到了解脱。初一三位老师,我跟张老师学到的做事方法最多。张老师兼任年级教导主任,每天处理的事务比其他老师多。张老师的教学效率非常高。其他班级的数学老师有的甚至还带着方言口音在黑板上板书讲课时,张老师已经每天带着U盘,用类似PPT的文件进行多媒体教学。他的讲课速度不是盖的,以至于当时班上几乎近半的学生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不过好在那些同学下课时可以跟他拷课件,上课记好笔记,学习数学的效果也不差。张老师并不是特别注重学生的考试成绩,班上同学向他反映讲课太快,希望他降低速度时,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教学方法。他对学生的解题思维模式很了解。他很欣赏一个有跳跃性思维的学生。尽管当时,那个同学在班上与数学成绩最顶尖的学生相比还有细小的差距。后来,高中时,初中班上我们那一批数学“高手”中,就只有那位同学在省数学竞赛获得一等奖。

    语文老师陈老师平时有点严肃,不苟言笑,做事也有点刻板。有一段时间,他让我们每周写的周记不少于一定字数,不限写周记的篇数。一次,我们几个被他判定“偷工减料”的人放学后在办公室补足周记字数,其中一个同学自信地说自己达到他的要求了。然后,那个同学当着陈老师的面数字数,数完正好达到要求的字数。陈老师自己又数了下,确定那个同学达要求了,还跟那个同学道歉,让那位同学走了。陈老师给我留下映象最深的是他放任我语文早读课抄作业的事。头天晚上,我因为贪玩没有完成作业,想着第二天早起去教室抄作业。结果第二天早上又睡过了,以致差点上学迟到!我只能硬着头皮在早读课抄作业,结果被陈老师逮个正着。当我慌忙地把作业往抽屉里塞时,陈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继续把作业抄完,并淡定而平和地说:

    “你先把作业抄好,不然,你既不能完成作业,早读课又没心思读书。”

    然后,我迅速抄完作业,跟正常一样上早读课。事后,也没人追究我抄作业的责任。显然,陈老师并没有跟任何人讲我早读课抄作业的事。

    初二,虽然我成绩再度上升到全班前五名,但是没过多久,就得了精神疾病,只能留级。当时,为了保护我隐私,我父母自费医药费而没有找学校报销。学校里也就邵老师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实际情况。后来,我知晓我生病时邵老师出了不少力,包括我留级后跟我的新任课老师们打招呼,让我新老师注意我身体健康。

    留级后,新老师和同学没人知道我的具体情况。由于药物的副作用,我整天四肢无力,昏昏欲睡。进班时,我成绩还排在前三。之后,我成绩一直缓慢的倒退,到初中毕业时,我只能在全班十名左右。几位老师对我的学习态度和状态都非常不满,觉得我浪费天资——哪有成绩和天分都很好的学生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打瞌睡。班主任夏老师跟我家长反映我状况,我家长很了解我的实际情况,自然没能给夏老师满意的答复,加之我之前的班主任邵老师又找现在的老师打招呼。没过多久,几位老师除了英语老师刘老师都对我不闻不问了,完全放任我自由。

    到了初三,刘老师不但没有停止“教导”我,反而批评我更厉害了。经常在公共场合,当着全班的面数落我“啃老本”,“吊儿郎当”,“骄傲自满”等等。由于精神疾病药物的副作用,对于现状,我也是有心无力。只是我不明白,刘老师至于对我“念念不忘”吗?私下里,刘老师老是对我摆着臭脸,从来没见过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谆谆教诲,循循善诱啊。一点也没看出她对我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惜才心态。后来,我逐渐了解到,刘老师“手黑且长”。之后一件事,我明确知晓了她的意图。刘老师经常在学校打印她私人找来的资料,悄悄分发给一些学生。这些学生成绩有好有差,大部分都不是成绩好的。应该,她给资料的学生是去她家上补习班或者家长塞红包给她的。她发资料时很低调,尽量躲开周围学生的目光。唯独给我同桌时,大张旗鼓地的当着我的面放在我同桌面前。有时,她还要喊下我同桌,我抬头时,才把资料给我同桌。之前,我听我同桌讲过,他的家长给刘老师送过礼,大多是现金,也送过超市购物卡什么的。

    这不明摆着向我示威,跟我家长索贿吗?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能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于是,在这之后,一向优哉游哉的我,专门挑全班都在的机会,拿着提前找好的英语上易错的知识点,积极的争取做第一个问她问题的人。几次下来,她带着复杂的情感,脸上挂着难以名状的表情淡淡的小表扬了我一下。受到表扬后,我不再理会她。之后,她也没有像之前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指责我“啃老本”什么的,也没有利用我同桌搞些“小动作”。

    高中三年,我的班主任都是化学老师吴老师。吴老师个人的素质修养和品行跟大学老师很相近。我对吴老师的人品和教学能力都是满意的,但是从小养成的不喜欢主动跟老师接触的习性,导致师生关系很平淡。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记叙的。

    大学和高中几乎没有两样,也没有值得特别记叙的,只是大学里的老师分工更明确。相较之下,我更喜欢大学的学习氛围和师生关系。

    大学时,初一的班长在微信群里发起捐款,邵老师得了重病。全班同学踊跃捐款,在老家的同学自发负责探望邵老师传达其他同学对老师的关心。所幸,邵老师生命无大碍。支付宝转完账后,我忽然想到初中留级后,同是教英语的刘老师。她得重病会有多少学生为她捐款?或许她早已攒够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医疗费用,根本不需要她学生的捐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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