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婷故意沉吟许久。于垣在等待。
“我可以给你说说你想要知道的。”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但希望你能够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帮我保密。”
于垣点点头,将身体向后顷,优雅地靠在藤椅的后背,做好了长时间聆听的准备。
季婷也的确打算讲不短的时间。因为太过模糊的讲述不足以取信她面前这个学院派的老板。
但她也不想说的过于细致,因为在真假夹杂的讲述中,过多的细节往往是心虚的表现。无论如何,于垣也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不可掉以轻心。
季婷缓缓开口,向对方讲述了有关她的三个师父的故事。
“我的爷爷,是我的第一个师父。
我从小身体瘦弱,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所以爷爷很疼我。他教我很多基本的防身技能,对我进行最基础的身体训练,只是想我身体强壮起来,不会受人欺负。
爷爷为人正直和善,很少与人发生矛盾,不主张以武力解决问题。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身负一身武术绝学,而他只偷偷教给了我。
他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去世了。我想,他应该从未想过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杀手。”
她讲述到这里,将衬衣的袖口向上挽起,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细丝。
“你们都知道,这是我的随身武器。没错。这是我最珍爱的武器。但是我只用来防身,应对危险情况,也可以和你对战试炼。但我绝对不会用它杀人,不会让它沾染人命和鲜血。
因为,这个武器,最早是爷爷给我的。爷爷喜欢钓鱼,又说女孩子拿着棍棒刀枪不够优美漂亮,所以将他的鱼线改良成了武器给我,并嘱咐我随身带着。”
她说完停住,缓缓的叹了口气。不用继续解释,她想对方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她呷了一口续杯的红茶,继续说第二个师父的故事。
“他其实是我的初恋男友,也是我的同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爷爷很喜欢他,有时他去找我玩也会一起教他。他比我身体好,领悟力强,后来爷爷去世了,他慢慢就一直监督我继续训练。我们两人同时还是玩伴,他可以经常和我拆招对练。”
于垣静静的听着,眼神似乎带着期盼和同情。季婷的这种语调,任谁也能猜出后面并不是什么圆满的结局。
“他大学的时候去了军校。后来送给我一把匕首,那是我的第二件武器。”她低了低头,抬起来的时候,语调变得平静轻松,注意着于垣的反应。
果然于垣听到军校和匕首的时候,眼神变得警觉而锐利。季婷假装没看到,继续讲述。
“在他临毕业的那一年,他忽然变得十分神秘,行踪不定。假期回家,送给我一把十分小巧精致的匕首,说是让我防身用。他在大学的短短几年,学会了更多的东西,也全都教给了我。一旦我追问真相,他却什么也不说。
我成为杀手,应该多半是因为他。那正是女孩叛逆和作的时期。
实话说,他的职业性质估计猜也能猜的出来。现在回想,他是想要和我结婚的,不告诉我,沉默地教导我,也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不会被他今后的工作累及。
但我们偏偏就是那么别扭,最后疏远,猜疑直至分手。他去了军队的情报部门。我则偏要成为一个杀手。”
说到这里,季婷觉得,如果有一颗袅袅点燃的香烟,效果会更好。但她和于垣都不吸烟,只好就在有限的氛围中各自沉思。
“所以,你也不愿意使用那把匕首?”于垣迟疑的开口。
“很少。必要的时候也会用到。”她点头答道,在想象中弹落一地烟灰。
于垣不再说话,神思飘移。
季婷偷眼观察,猜想于垣或许在回想她的卷宗记录中,的确有那么一两起是用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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