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苒
我很久不曾看见那位老清洁工了,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却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年前的一个冬晨,天还没亮,我就起床跑步了。玻璃窗被抹上一层白霜,芭蕉叶上挂着一些银粉,我跑了一会儿,浑身都发热了。慢步走的时候,我发现在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的身影在晃动。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位我常见的、越来越苍老的清洁工忙碌在雾中。他穿了一条新裤子和洗的发白的松紧布鞋,没戴口罩。他身旁不远处停着一辆垃圾车,垃圾装成了圆锥形,车的把手上挂着一件深青棉袄。来清洁工双手提起装满垃圾的簸箕,朝车子蹒跚走去。到车旁时,他把簸箕放下,高瘦的身子微微弯下去,双手又是一提,用右膝向上一顶,定住了,顿了顿,用手顶着簸箕吃力地往上托,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暴出。
他紧紧的握住了扫帚,把余下的垃圾慢慢扫进簸箕。最后,他把扫帚飞快地一拨,碎垃圾进了簸箕,地打扫完了。老清洁工背剪着手,在街道上“巡视”。突然,他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把一块被掀出地面的青砖用力按下去,手按不动,就用脚踩。然后,他站起来,出神地望着漫长的街道,仿佛在这条街道上工作了几十年还没看够似的。
我无语了,沉默着,这个时候,在他面前,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才合适呢?我从心底说:感谢您—为大众服务了一辈子的人!
天空发白了。老清洁工回到车前,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街道,拉起车子走了。街道像流水一般在他的身影下缓缓穿过。他越走越远,身后是漫上的街道。
从他远去的身影里,我仿佛看见了无数的人在街道上快乐地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又看到了许许多多热爱本职工作的人用平凡的劳动建设着和谐美丽的家园,还看到了祖国欣欣向荣的将来。
老清洁工高大的身影至今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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