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空了。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一向沉默寡言的大侠杨新开不再沉默,一向多嘴多舌的柳绿儿却沉默起来。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证人,来证明这份罪名是否真的属于山贼,或者是他们夫妇两搞得一出双簧也未可知!
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龙胜镖局的大旗手总镖头‘剑下无魂’马萧萧何等聪慧的人物,当然是知道其中道理,所以他并未动怒,也并未立刻杀了这夫妻俩,而是让他们自己处理。
柳绿儿与杨新开都不算是笨人,他们走遍中原关外在辽东长白雪山终于找到丢失的红货!
整整用了二十五天,匍匐了二十五个昼夜!
才知道劫去红货的是‘潇湘剑雨’冯恶。
因为他点苍派的‘潇湘十二剑’完完全全暴露了他的出身,暴露了他的身份。
但红货已分散给辽东百户贫困农民,只恐再难讨回,而冯恶还在街市上讨饭,分文无取。
柳绿儿娇笑道:“冯老弟,我们龙胜镖局与你点苍派并无冤仇,为什么要劫去我的东西?”
冯恶苦笑道:“你以为‘剑下无魂’马萧萧是什么好东西?他的钱就是民脂民膏!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杨新开不满道:“那你也不该拿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劫我们呢?你做了好事,却让我们陷入绝境,这不免不是君子的做法吧?”
冯恶笑道:“我上一句已经回答你了,难不成你是聋子?你们和马萧萧都是一路货色,死活管我何事?”
杨新开鹰隼怒视道:“他妈的,狗崽子!你以为对你客客气气当做是应该的嘛!我现在就送你见阎王!”‘啪——’一声一剑索去,龙吟虎啸。
冯恶看这剑灵巧,暗自苦笑:“人性可恶!总要多做点好事才能洗去冤孽!”
‘噗——’的一声,其腰间的精剑也已刺出,左转右摆,已是一招‘流星赶月’。
这流星赶月是剑客必会的一招,就像是厨师要颠勺一般入门,但是颠勺的厨师千千万,天下间的名厨却只有那么几个人,这流星赶月会的剑客千千万,这一招炉火纯青已忽略剑招的却没几个。
而点苍派的高徒‘潇湘夜雨’冯恶就已是登峰造极。
——流星赶月!
——闪烁之光!
杨新开的直杨古剑也并非浪得虚名。
这二者相交。
‘铮——’一声龙吟。
顿时间,雾惨惨,响铮铮,两条云龙腾雾去,一对山虎下岳来,潇湘剑雨,直杨古剑,剑剑峥嵘,风风萧瑟,一个是点苍派五大佬之后,一个是江南城双剑侠其一,好似是剑仙斗铁臂,恰如游龙盘,真像凶彪剪。
这点苍派冯恶与杨新开苦斗多时,仍旧难分伯仲,冯恶颇有仁德慈爱之心,点苍派是百年正派,自然传输的儒释道思想颇重。
互相拆了一百多招,其卖了个破绽,杨新开怒刺其心窝,冯恶欲剪掉这招,但正在这时候,只听‘叮叮叮叮叮——’,空气里五枚金镖射出,这招‘古剑长刺’便没剪完。
原这金镖原是柳绿儿射出,其看得两人分秒便斗得难舍难分,不分伯仲,心中胆颤,抬手射出五枚。
‘唔——!’一声惨叫,冯恶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剑还在送出,他的人已中五枚金镖,他的人奄奄一息,他的秘密无人知晓。
但是冯恶虽然被害死,红货已回不来。
红货回不来了,这‘潇湘夜雨’冯恶便算是白白死去,杨新开夫妇这场架打得就是大大的失败。
龙胜镖局总镖头大旗手‘剑下无魂’马萧萧绝不会给这夫妇二人一条生路,没有原因,只因为他剑下无魂。
他们想到了通缉令,通缉令上的人可以换钱,通缉令上的人都是官府抓不到又特别急着抓到的人,所以来钱最快最多,但是混迹了一月余他们连根毛都没抓到。
但是意外收获是抓到了一个‘令牌’,这令牌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五指峰峰主‘北拳寨主’孔老太爷的遗物,这物什是自己在死人堆里找到的,他可不问什么孔老太爷什么北拳寨主。
他们只认识这是五指峰的至尊之物,那这个去五指峰必然有些好处,自己欠马萧萧马老大的红货也算有了交代,夫妻俩的命暂时可以保住。
他们便连夜不停赶往凤菲镇,和癞头阿三交换马匹,才能前往五指峰兑换孔老太爷的遗物。
这个时候杨新开和柳绿儿,乔平费和青青都已在去凤菲镇的路上。
可惜杨新开夫妇的马匹力竭而死,正在路边互相埋怨着。
那么黄河远呢?
黄河远原本站在树下躲雨,因为他的瘦马一受惊已跑了,山路崎岖不平,泥路泥泞不堪,他只有空叹息,他还在想着该怎么办!
“你的马不行?”
这声音苍老而稳重。
不知从哪冒出这么一句话,把黄河远说得一怔:“你是谁?”
那人道:“一个可以让你不再淋雨的人。”
黄河远道:“好!多谢!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更不隐瞒道:“乔平!”
黄河远浑身好像雷击:“乔……平,银枪宿命?神捕乔平?”
乔平点点头道:“是!你听说过我的诨号,总算不是太笨。”
黄河远拱手作揖道:“原来是你!”
乔平不苟言笑:“是我!那么你一定是黄河远?”
黄河远诧异不绝:“你怎么知道?”
乔平微笑,谦逊温润,神色平和:“因为‘惊天魔手’雷我心雷老大和‘无主狂龙’朱谁怕是我的结义兄弟!他们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道!”
黄河远一愕道:“这个我知道,只是……”
乔平毫不犹豫问:“只是什么?”
黄河远吞吞吐吐道:“只是……”
乔平缓缓笑道:“只是你知道我和他们二人素来不是太合脾气,就笃定我不会助你一臂之力,是也不是?”
黄河远不敢隐瞒什么,只得点点头。
乔平忽笑:“你的马跑了,上车!”
黄河远支支吾吾:“我……我……我还是……”
乔平这才看出端倪,斜睨一眼,寒光斗射:“你是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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