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离家,关于年的记忆点点滴滴。也有小时候盼望过年时节的热闹,盼望过年时节的新玩具,过年时节的鞭炮,过年时节和大孩子们一块玩牌。
因为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很多时候总是被忽。倒不是不爱,就是不当回事,觉得小,很多事情都不带我玩。
比如上坟,过年时节家里人去南坡(村子里公共的坟地,黄土高坡上一片向阳的坡地,种满柿子树)祭奠(过年时节会将家里过世的人请回家里过年的习俗),我总是不知道的。直到之后很久时候,有次在西安过年的时节,我大哥叫我去烧纸。带上路边20块买的一些黄纸和冥币之类的东西,走到当时出租屋楼下马路的路口,用树枝画个圈,边烧纸边说着一些请回家的话。此时气氛颇有些伤怀,是毕业工作几年之后为数不多让人伤怀的事情。
比如打牌,幼时年节时分,家里人都会聚在一起,无论是家里的老楼板房,还外地出租屋,冬天的屋内总烧的暖暖和和。妈妈总是会张罗着过年间的一些吃货,大哥是做厨师的,年夜饭总会做的挺大气,拼凑起来的大桌子总是满满当当的。家里人有限,很多时候总是吃不完,大多时候都是会剩下的。吃过饭,伴随着春节晚会的开始,大哥二哥大嫂妈凑起来就是一桌,而我只能坐在角落里边看打牌边看春晚,硬往上凑着去帮大人拿手上的牌,数钱。
压岁钱,如同大家一样,小时候的压岁钱总是会被大人“帮忙收好”。还在村里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斜对门一个叫杨杨和大哥带着我,顺着家里街道两边,一家挨着一家,从早上6点天刚明,进门便找摆着贡品的桌子,对着年龄大的爷爷奶奶辈的纳头便拜,热乎的说声,新年好。相应的便会抓把糖或者瓜子之类的放到我们手里,我是最小的,相应的会直接装到新衣服的兜里。遇到富裕的人家,还会难道明甩着有响声的新一毛票子。出门问着硫磺味的鞭炮,满心欢喜的跟着去下一家。
关于鞭炮,大年初一吃完裹着一分五分钱饺子,穿好新衣服,出门开始放炮。那时候呲炮、摔炮还不流行(主要是贵吧,等到我上中学的时候,样式各异的炮才流行开来),可玩的炮不多,一般都是翻各家门口还未被扫起来有些未被引燃的炮。一般都是被炸开,要么就是炮捻子燃了一小半的,多数都是燃了一小半的。小孩胆大无知是有道理的,一寸最长不多一寸半的鞭炮捻子,左手一根香,点燃就扔,很多时候就炸在半空,和隔壁的林林一块玩的不亦乐乎。放炮是要玩很久的,往往捡完地上的,就开始拿家里未放新炮盘子,一般找到屁股开始拆一些下来,装到新衣服兜里。鞭炮质量不稳定,大半的时候兜里都会遗留一批火药,然后被打。炮这东西当然是有危险的,炸到手里手指麻木是小事,有次玩嗨了。拿点着的炮户扔,小手一抖,抖到了旁边孩子脸上,眼睛炸了。这次没打我,不过我是惶恐的去小孩家里道歉去,满脸抱歉不好意思。
年之余我,已经离去。
漂泊这些年,身无长物,年不年的都不能给予我什么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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