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情,就是一场大病。我的病就要好了。我读到此行,心如刀绞再到如释重负。
失恋最值得回味,况乎初恋。离开彼此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难能可贵的是对方没有以不合适等诸如此类的话作为托词,这段感情或许就该如此,刚开始烟云直上,到最后便烟消云散了。我们互道珍重,可没几天我就企图挽回,不过垂死挣扎最没效用,她没有领情,她的冷漠不同寻常,我错愕,心下笃定不再寻她。好在这几日考驾照,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放在他处,这倒免了料理坏心情的苦处。
我是多情的人,见山不是山,见海难为海。失恋次日醒来,天还未亮,倏然觉着人事沧桑,有何处我居的感喟。恍然间才发现她像昨日长梦一般已然离我远去,我记起她的笑容,美好得不可方物。她鲜活地存在我的记忆里,而我担心记忆的糊涂荒唐,不久后要把她埋没下去——我拿起纸笔写下了许多,但愿此生不忘。
满纸记忆堆放在案,写到最后依旧怅然自失。见鞍思马,睹物思人,沉浸在此好比玩物丧志,于是我拉上一位朋友上街喝酒,边走边聊,边喝边叙,他不断安慰我,虽然言辞老套,无济于事,但我笑着倾听。他讲起他的故事,说着说着自己沉默了,我反过去劝慰他,天涯沦落,同病相怜。晚上,乘夜大笑而归。
你如何能轻易逃离失恋的痛苦呢?除非你是无情之辈。人之无情看似是游戏情场里的绝佳道具,拥有此物的人大可以在此放肆猖獗,像蜜罐。多情如我者,常常求医于古人前辈,苦熬时光以求自愈。这段时光,最忌闲暇无事,因为稍不留意,记忆上来了,眼泪就出来了。眼泪既出,则难以收拾,好比心痛于摔碎的花瓶,只能怔怔地望着而无法弥补。夜晚是怀旧的温床,是病魔肆虐的良机。最难熬的不是白日的胡乱浮想,因为可以追回打住;夜深人静的时候,痛苦跟着记忆席卷全身,这些一如忽然大雨抑或晴天霹雳一般让人无以防范,致使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情糟糕至极。
清早醒来诚如南柯一梦,隔世之感付诸一声叹息。往往这时候,我会想起木心前辈的《从前慢》——这种情状会像这样周而复始地折腾你,摆布你,戏弄你,直至你精神麻痹,不愿再为此分心费神。这倒不能说脱身,这是疏懒,这算是惰性的成功抑或时间的救扶。虽然偶尔,见到新奇美好的事物照样会情不自禁要去分享给她,但好歹不会像从前一样对此过于执着,这是经验之谈。我慢慢习惯于这种经世之人独有的孤寂。重新习惯了独身,是一切趋于好的开始,这至少说明我没有因此失了自我。
自我排遣其实就是允许自我逃避。你不用对此急于辩解,鲁迅前辈说人间的悲欢并不相通,你只觉得我这句话吵闹罢了。我把时间安排紧凑,以至于不放过吃饭的时间(好好吃饭就得如此)。总有闲下来的时候,我便吹长笛,长笛性情优柔寡断,正好抒情。我不熟曲谱,多悲情的旋律在脑海里都是些变化的指法,对我无伤。做些简单的小事,可以排遣烦闷,防止胡思乱想。须明白,胡思乱想最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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