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三土
愿你做个刚刚好的女子。
泛着温度的银色手炉,着色旧旧地却透着年份。
春雪把玩着手里这个宝贝问:“那里寻的,都不像是大男人会用的?”
“客人送的,说是个古董。不好推辞,就放在厅里当个装饰品,没想到如今正好用上。”
“林大王就是林大王,别人都把古董藏着、供养着,你却把它放在大厅,心真大。”
“你又调侃我,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当是这次来的见面礼。”
“上学那会也没见你这么大方,有时一天都挤不出半句话。这次见你,感觉像变了个人似得。”
“穷怕啦!才不得不努力。”
“切……”
“不是要给你排忧解难吗?怎么又开始聊我的了?”小林连忙把话题拉回来。
窗外,山林里不知是雨滴还是冰霜,耍得力量时足,打得屋顶淅沥沥、沙啦啦,印在窗户玻璃上像一道道伤口。
春雪淡淡地说:“我不怪他,一切都是自找的。”
素描:鹿三土
入学一年后,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进入到学生会。谁都不知道,为了做一名德艺体美劳的好学生,这一年我有多努力。
做为文艺代表,学生会为我举行了欢迎仪式。但我发现,他并不记得我,只是礼貌的说了声:“欢迎加入,我是云峰。”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叫云峰,在初次见面的晚上就已经从别人嘴里知晓,而我的顶头上司就是他女朋友黄丽。
“你好,我是黄丽,以后我们文艺社又多一名强将。”黄丽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我想如果我是个男的,也会喜欢她吧?
年底学校事务繁多,我跟黄丽往来也相对比较密集,见云峰的机会也多起来。可他们的感情真的与我无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拆散他们。
看他们每日你浓我浓,心里早就打了退堂鼓,只是会忍不住往他在的地方多站站,多讲几句话。
“你还记得我们大三那年的迎春晚会吗?”春雪看着小林问道。
“记得,那可是你的主场,做为死党的我怎么会忘记。”小林拨动着摆钟,肯定的回答。
“就是那一年,我亲眼目睹了他们在树下争吵。”春雪叹了口气,白色的雾气从她嘴里飘然而升,小林不自觉地抬起手想去触摸,刹那间已烟消云散。
我一直以为他们感情很好,至少从没在人前见过他们有什么不快。
那晚团长到处都找不到黄丽,最终只好让我顶替她的位置,参加了演出。做为一个上进的替补排练,晚上的演出很成功。
你们几个说要为我庆功,订好K歌包间等我过去。
就在那条青柳街,就在我准备跟你们会面的路上,我看到黄丽在柳树下哭泣。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我大声地喊她的名字,她没有理会,以为她没听到,就上前走过去。
“你还有完没完,好好的晚会不参加跑这里跟我吵架。”是云峰的声音,寻着声音在树下的暗处看到了他。
一只手扶着粗旷的树枝,一只手里抽着星火忽闪的香烟。跟我认识的他判若两人,下意识的我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排水盖的缝隙里。
“哎哟。”我的惨叫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春雪……”两人同时发出了惊讶的表情,黄丽下意识的把身体转了过去。
那一刻,我就想马上消失在他们面前,谁喜欢把最不好的一面展现给外人看?
“咦,是你们呀,我赶着去K歌,一不小心把高跟鞋给卡住了。”假装刚刚路过是最好的借口,我傻傻的朝他们笑着。
“需要帮忙吗?”灭了手里的烟,云峰有礼貌的说。
“谢谢,不用、不用。”我用力的抬着脚,心里祈祷他不要走过来,底头说着。
还好老天爷放了我一马,“蹬”的一声鞋跟拔了出来,我连忙跟他们道别:“他们还等着我,我先走了,拜拜。”
不远处传来了“呜呜”哭声,听到黄丽哽咽的嗓音:“这下好了,明天学校都会传遍的。”
“人家路过而已,你想太多了吧!”
……
已经没有心思唱歌,直接打的回学校宿舍睡觉,也许是晚上高度集中,耗费大量脑力和体力,一觉睡到天光光。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啦,学校传得风言风语,说黄丽跟云峰有了孩子,还跑去坠了胎。因他们还剩半年就毕业了,学校也没有追究责任,只是卸了各自的职位。”春雪哎了口气。
“可我听到的却是:学长云峰为了你,逼黄丽打胎,这偶像剧情节差太多呀!”小林打趣的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我就成了第三者?真是扯蛋。”春雪气得牙痒痒的,猛的把手里的暖壶摔在了桌上。
“古董呀,这是古董呀!”小林瞪大眼睛,表情夸张的说。
“又是个葛朗台,刚才还说送我的,这会就心疼起来。”嘴里念叨着,双手捧着暖壶左看看右看看:“没坏,还能用,还你小气鬼,我睡觉去啦,鬼地方晚上这么冷。”撅着嘴,放下暖壶就往二楼走去。
看着春雪的背影,小林不由得感叹道:“女人心,海底深。不过能让你做回自己,真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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