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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网络大肆宣传本世纪最强寒潮即将濒临各城,请各位市民做好防冻防寒准备。林小叶赶着年前已经约好的最后一篇稿子,网页边沿时不时弹出的衣服广告让她有些分神。
已近年边,大家都在忙碌着置办年货。结婚的在辩论过年去谁家,没有结婚的讨论过年被安排相亲。同事们已然有了新年的氛围,或者高兴,或者垂头丧气。林小叶没有结婚,也没有结婚对象。父母因为早年离异也没有催过她的婚事。只是越长大越孤单,看到同年人都是出双入对,说无所谓也不过是骗骗别人,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下午接到父亲的电话嘱咐她早点回家,今天是母亲的生日,离婚十五年第一次同意回家过生日。父亲很激动很兴奋。小叶内心有些好笑,明明还是这么在乎对方,当初为什么就离婚了呢?
用力敲了一个回车键,把洋洋洒洒一篇文字投寄到另一个人的邮箱,满满的成就感。关电脑,收拾办公桌,稍微整理了下和同事打个招呼离开办公楼。
猛然发现下起了鹅毛大雪。有些灰暗的天空压的很低,雪花就从灰暗的天空铺天盖地的飘下来,洁白的雪花落在马路上,被车轱辘带着走到天涯海角,与这肮脏的世界融为一体。小叶心里暗笑这天气真是赶着天气预报来的,生怕让天气预报失信于民。挥手打了辆车,朝自家小楼飞奔。的士车里一直滚动播报路况和天气,人们都有些奔赴温暖的态势。司机也是认真居然没有搭讪。小叶倒是落得一清净。
自家小楼三层,以前在城郊地带,后来市区经济地带划分,被划到一环内,由于周边都是独栋的自建房,面积形状无规格,谈拆迁谈规划都不是急功好利之徒一日之事,于是互相推让,竟然市政和开发公司都没来征拆。小楼和其他一堆参差不齐的楼房在不断发展的城市里居然安然度过了一二十年。让司机在大路靠边停车,付了车费,裹紧围巾,小叶走进熟悉的巷子。
巷子里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今天天气冷,各家关了门自顾温暖。透过窗户洒出来的米黄温暖灯光让小叶觉得熟悉。
巷子的拐角看见一对男女面对面站着,女孩子身材高挑,有些长的黑发盘了个发髻,干净利落。面盘清秀却有一份傲气,眼睛明亮而尖锐,似乎从未被污染,也从未让瑕疵逃过双眼。鼻梁高挺,白净的皮肤一看就是高档护肤品的忠实客户。这种女孩子就是放在聚光灯下也是焦点。她死死的盯着男人。看他有些犹疑,脸上泛起有些不愉快的模样。男人一会向不确定的灯光看着,一会看向巷子口,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小叶听不见也不想去听清。心里暗暗想着,好你个陈思哲,居然带回家了。男的看着小叶从身边走过,没有表情。女孩子不耐烦的说:“下次去你家我就要进去了。这次既然不方便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这样的态度我还是很介意的。毕竟我是你女朋友,而且是很多年了。”男人说:“我一定挑个合适的时机安排你跟我父母见面。我送你出去吧。听话!”话虽然淡,却有些命令的味道。然后和女人一起走出巷子。
小叶从他们身边走过之后没有停留一直朝自家小楼走去。一楼房间灯火通明,厨房里黄色温暖灯光下有两个身影,太过熟悉,那是父亲母亲。这样的场景在小叶的生命里竟然已经缺失了十五年。看到这一切,小叶有些感动,鼻头有些酸。胸口有些堵。为了缓缓情绪,为了不让眼泪突然流出来,她抬头看到二楼的灯光也很亮堂,想必陈伯伯和阿姨也回家了。所有人都回来了,大家又像从未离开一样。有股暖意从心底升起,流向全身,一切都温暖了。小叶搓着双手,哈着气,竟然舍不得走进去破坏了他们的和谐。
突然一个大手搭在她肩膀上,站在她旁边轻轻地说:“怎么不进去?”小叶回头看着男人,又看回一楼的厨房灯火。男人面庞清秀,这看了十五年依旧清秀如昨的脸庞。眉眼间似是天堂,满是柔软的白云,软软的,腻腻的。虽然已经不是昨日那个稚气男孩,却对她有种别样的温暖。男人温柔地说:“很多年没看见过这样的灯火了。要是我,估计也不舍进去。不过就算是梦,也要到梦里去。走吧!”抓起小叶的手就朝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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