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如何过得有回味？朋友一路有你是这样告诉我的，坐着房车过圣诞。一路有你，北大才女，20多年前到巴黎，育有二儿一女，个个优秀，不由不感叹遗传科学真是有道理。—虚度子
十二月的圣诞日历挂到了墙上：喜气洋洋的盒子，分成二十五个小窗户 。孩子们每天打开一扇窗，取出里面的糖果，一天天等待圣诞节的到来。每到此时，我都会想起那年冬天，一场开着房车说走就走的旅行。
01阿尔卑斯山的圣诞节
2004年的冬天，我们在网上找到一辆德国二手房车，虽然外表有点老旧，却性能良好。
那年三个孩子分别是7岁，5岁半，10个月。老公把车开回的第二天，我们就拖家带口地去了600公里远的阿尔卑斯山滑雪场。白天，两个大孩子在山上的滑雪学校学滑雪，我和老公背着10个月的娃爬雪山，滑雪橇；晚上，喝点热汤吃点热菜，大孩子们讲滑雪趣闻，小不点儿在一旁咿咿呀呀，五个人挤在房车里看书看碟片玩跳棋。
圣诞夜，带着孩子们步行去山下的村子，看圣诞老人滑着雪橇从山顶飞驰而下。回到房车，孩子们吃着圣诞“柴蛋糕”， 回味着圣诞老爷爷的音容笑貌，兴奋而满足，很快就美美地入睡了。
那一周，夜里，能听到月光下簌簌的雪声；白天，能看到阳光下的雪山蓝天。房车泊在雪山间，除了雪，还是雪，只有零星的小店提供基本日常所需，生活变得简单而纯粹，美好而自足。
02圣诞，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二年的冬天，我和老公忙着工作，没顾上事先计划圣诞活动。
放假了，三个娃娃突然天天围着我转，我发愁了，去哪儿找一个仙女棒，把这两周的日子变得多姿多彩，有吃有喝又好玩，而且不把自己变成怨妇黄脸婆？
一天，老公下班回家，兴冲冲地说：“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开着房车去旅行吧！”
“去哪儿？”
“你瞧，我买了一个新式卫星导航GPS，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去威尼斯怎么样？”
有了上次的体验，面对老公的提议，我顿时笑逐颜开：“好！出发！”
因为是房车，所以只是把一些日用品直接搬到车里，老公研究了GPS的用法，换好车里的煤气罐，添满了水箱，我则去超市买足了小娃娃的奶粉麦片和尿片。在孩子们的鼓掌声中，一大家子就奔向远方了。
先去瑞士的Bâle会了好朋友一家，次日南下直奔威尼斯，路经意大利的Vérone，查旅游手册，才发现竟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乡！我迫不急待地要去参观，孩子们却嚷着说饿了，老公提议先去吃一块意大利本土比萨饼吧！吃饱喝足以后，孩子们很乖，配合我直奔文学胜地，倾听文青妈妈唏嘘抒情。
太阳下山前，又上路了。夜幕降临，老公宣布：＂我们马上要到达威尼斯啦。＂大家欢呼起来。可过了好一会儿，老公突然说：“我们似乎原地打转好几圈了，GPS 失灵了！＂
糟了！连一张纸版地图都没带！在这黑区区的乡间，去哪儿问路？幸好，在重启了之后，GPS终于领我们到与威尼斯隔海相望的一个房车营地。大家喝了碗热腾腾的蔬菜浓汤吃了点干面包，就洗洗睡了，养足精神，明天要做观光客呢！
03嗨，威尼斯水城
早饭后，整装出发，老三还小，得带上推车及吃喝拉撒的全部装备。
坐上渡轮，在甲板上看海。南欧冬日的暖阳下，海风拂面，20分钟后，远处海面突然浮现出一座古城——典雅，美伦美奂，如童话一般。孩子们雀跃。
进城，无数小桥流水，千回百转。一边欣赏着历史古韵，一边瞅着活蹦乱跳的孩子们，生怕他们掉到运河里。大人小孩一直步行到Rialto商业桥，感受《威尼斯商人》的气氛，又去看了圣马可广场上的鸽子。
中午，在一家老店看巨大的比萨饼入烤炉，等它出炉，买下。捧着热乎乎的大饼，坐在海边，看着来往的船只，边吃边晒太阳。
下午，我们在船码头租了一只刚朵拉小船，华丽无比，因为是旅游淡季，还谈了一个好价钱。窄小水道，在古屋间穿行。孩子们异常兴奋， 在船里叽叽喳喳，老公时不时讲点历史。我抱着小娃，静静地享受船桨的水声。离城的时候，在一家甜品店买了传统的圣诞“柴蛋糕”，就坐渡轮回营了。
恰逢夕阳西下，古城融化在晚霞中，百般温柔妩媚。
玩了一天，回到小房车，觉得亲切无比。大人沏一壶茶，小孩儿泡一碗热巧克力，各自歇息，找乐子，看小说，玩游戏。
我点火做饭，上了几个小菜，大家稀里哗啦一扫而空。在品尝了 “圣诞蛋糕“后，大孩子们建议共看一部电影碟片。虽然忘了电影的名字，但仍记得一家五口挤在沙发上看着动漫片时的亲热和孩子们咯咯的笑声。
04温暖的记忆
十几年过去了，大孩子们都已经上大学了。每到圣诞节，他们还会谈起那些年房车里的圣诞夜：没有大餐，却温暖无比。
作者：一路有你，女，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后赴法国留学，获文学博士学位，现定居法国。学者，文学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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