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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了,饯行的饭已经吃了好几顿了,不舍和祝福收获的满满当当。方才想写点儿什么,可是真的打开,又不知从何说起。小半年而已,不是很久,去的是另一个城市,也不是很远。可是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最近很忙,有意无意的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想些什么。本来这个行程都改了三次,一拖再拖,所以通知下来了我就只准备了简简单单的一个箱子,一个背包,不想带太多的东西,因为知道自己会回来。朋友帮忙找了两个星期,房子依然没有定下来,这似乎是我目前最担心的问题。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不喜欢车站,不习惯有人送,因为每次都怕先红眼眶的是自己。很多关心的,担心的人都会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送接,这些拳拳的情谊我都有记得,而且记得很久很久。没有空回家了,想带一些有味道的东西走,因为担心自己会看不习惯那边的月亮,可是发现自己没什么能带的。我终究是个不能让人放心的孩子。
那天专门带了相机出去溜达,是想说拍些当季的东西。难得这么悠闲的出来逛街美滋滋的,刚开始还好好的,可是很快就变天了。黑黑的天幕由远及近的拉过来,雨跟着哗一下就来了,当街的人一下就慌了,逃窜一样的四散开去。我站在一个街边小店的屋檐下,看着水蒙蒙的天,听着店里飘来的音乐,觉得这样的天气也有一番享受的滋味,喜欢大片蔓延,喜欢铺天遮盖,喜欢雨水瞬间消灭时间留下的证据,索性什么都没有,无喜亦无悲。
之前在手机报上看到一篇网言网语,写的就是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一直留在原地。我记得很多的成功学里看到的满眼都是站的更高,去的更远,飞的更尽兴。突然的觉得,现在的人越来越矫情。我觉得这不是贬义词,是因为现在的人越来越有亲近感,亲近家乡,亲近朋友,亲近与生俱来的契合点。
刚回来的时候,特意提前了两站下车。突然的发现,这边的街道多了些流星雨似的灯,一星一星的向下流动着闪烁,远远望去,看不到头。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反正很亮很亮,就跟我那年坐在铁轨上看的火车一样很远很远。错乱的城市,到处都是迷路的人。记忆不可信赖,温暖灯光的住所,日渐被掩埋,谁说的,记住的,就是永远不会忘记?应该都一样吧。我无法相信单纯的幸福了,而我所仰赖的,只剩下流浪狗的慈悲。
任何一段旅程都有终点,所有伤痛,眼泪和迷茫都只是一站的沦陷,到了下一站,我们仍要在各个角落努力,学会告别是人生的必修课。时光流逝,从指缝中,一丝一丝。有人曾过早的言说永远,可是却没有确定,永远到底有多远,终于,遥远的记忆,最后只剩下一个不断重复的画面遗失在希望的山脚。什么时候开始,快乐,唾手可得,而幸福,遥不可及?那些无边的以一光年为单位的回忆,那些被郑重其事的命名为“过去”时间,要多少年,我们才会明白,为那些不管付出多少的汗水和泪光,都灌溉不出那片花田。也许命运早就已经安排好,我要经过哪些事,受过哪些苦,才会发现那些值得珍惜的疼爱,懂得那些在生命中的不可缺少。滚滚红尘里,来易来 ,去难去,分易分 ,聚难聚,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所有的白天都是一种模糊不清的记忆,时间的风一吹,就像细细的沙子一样飘得四零八落,千里一点都留不下来。而黑夜是刻在石头上的东西,即便擦拭过千百遍,最深处的烙印也会保存完好,用一遍遍的回想加固得历久弥新。这个夜晚,很慵懒,灯光弥漫的沉醉里,笑容,在一些人的屏幕后绽开,我想起远方的麦田,柔软的轻雾,这凉凉的晚风,令这个夜晚很纯净。即将开始未知的旅程,眼里心里可见的,希望都是有你的风景。
(2017.04.19 虞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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