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之死.jpg
2017年6月6日晨，有些头痛，想起昨夜的梦，梦中人物们匆忙复杂，在江南的婉转小曲中演绎着恩怨情仇。索性，故事就定义为阴谋复仇和爱吧！可是完稿竟然已经是2018年2月20日。
6.梓茶
“说说你所知道的锦鲤。”素莲拿着一支毛笔把玩，却没有要写字的意思。
“这笔是写字用的，不是用来绕手指的。”沈彦楼说着就要将毛笔夺过来。
素莲皓腕一抬，高高举着笔：“谁说笔只有一种用途？我若用它玩，便是玩物，我若用它写字，它才是笔。”那俏脸上眼波流动，真是如画中仙子，不可方物。
要换在往常，沈彦楼早拂袖而去，此时他却是一脸宠溺的微笑，还欲伸手抢素莲手中的笔。素莲心中一惊，赶紧收了手，躲了开去。
沈彦楼笑起来的样子，让她的心很乱。
“跟你说正经的，梓茶、梓琴平日里跟锦鲤关系怎样？”
“梓茶煮的茶好，性情也和顺，跟锦鲤走得近些。至于梓琴，锦鲤来了就把她换下来了。”沈彦楼对梓琴的印象不深。
“现在问题就在梓茶身上，为什么锦鲤会喝下她送的暖身汤？如果暖身汤有毒，锦鲤绝对不会喝。”
沈彦楼满脸探究：“你为什么这样说？锦鲤可只是一个普通的梳洗丫头。”
素莲：“先不说这个，现在梓茶是关键。不过这丫头现在很得夫人的宠，我想靠近她套话都不行，你可有办法？”
沈彦楼：“那丫头从小伺候我，料想把她叫到一边不是问题，只是怎么才能让她说实话呢？”
“山人自有妙计！”素莲莞尔一笑。她手中拿着毛笔，一直用手指打着圈的把玩那撮狼毫，玩得甚是顺手。
“少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请你和姑爷过去。”正是沐荏的声音。
沈彦楼不敢怠慢，抬脚就走，却又等着素莲，悄声叮嘱：“母亲应该是知道你去落玉轩的事儿了，待会儿你不要说话，一切有我。”
素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你只管想办法把梓茶给我骗出来，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
沈母神态安详，看到沈彦楼更是一副爱得不行的样子。即便这样，沈彦楼也不敢造次，拉着素莲跪下请安。
“彦楼，你也是成婚的人了，怎可带着媳妇去落玉轩那种地方？”
“母亲，是儿子不懂事，之前硬是不待见素莲，所以和素莲打赌，只要她敢放下架子去落玉轩为儿子唱一曲，儿子便珍惜她的真心。本来儿子以为素莲出身高贵，定然不会为了儿子放下身段，可哪里想到……儿子以后一定对素莲好！”他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神色间对素莲爱怜无比，把素莲都说得快信了。
沈母听了倒是有意外之喜：“原来是这样啊！你说你，唉唉，你也老大不小了，竟然和自己的媳妇打这样的赌，真是委屈素莲了。”沈母乐呵呵地扶起素莲，“你们两个以后琴瑟在御，我就安心了！”
于是三人言笑晏晏，梓茶送上清茶。素莲见状赶紧给沈彦楼递眼色，沈彦楼对她眨眨眼，神情甚是亲昵，把素莲吓了一跳。沈母看在眼里，更是高兴。
沈彦楼闻了一下茶：“梓茶，你这烹茶的技艺越发高明了。我新近得了一盅凤凰单丛茶，你得空来给我和少夫人泡一轮。”
梓琴眼神含笑，看着沈彦楼：“少爷这是说哪里话，以前你喝茶都是我伺候的，现在少夫人来了，梓茶更应该多去陪伴。”
“是这个理，你多陪陪素莲，让她少些思乡之情。”沈彦楼又品了一口茶，连连赞叹，梓茶听得眉开眼笑。
素莲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沈彦楼不会看不出梓茶对他有意，哼，还真会利用女子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素莲冷着脸。沈彦楼察言观色：“是你让我把她骗来的，我什么都依你，你又生这闲气。”
素莲见他是在赔不是，心中那点气登时便消了。
梓茶果然很快过来伺候煮茶。
她捡了几片茶叶在掌中：“这果然是好茶，每一条粗壮匀称，色泽黄褐，油润有光。”她又把茶叶放在鼻间闻：“嗯，有天然的兰花香气，冲泡起来一定清香持久……”她突然觉得四肢乏力，头有些晕。
素莲对身旁的沐荏使了个眼色，沐荏扶住梓茶，将她安置在躺椅上。
沈彦楼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素莲：“谁让你信口胡诌，说有什么凤凰单丛茶，变这个茶很费我的法术。”
沈彦楼：“法术？”语气虽然惊讶，表情却很淡定。
素莲嘻嘻一笑：“吓到了吧？没关系，谅你也没有胆子说出去。”
沈彦楼眼中有光，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梓茶，我问你，锦鲤死那日，是你给她送去的暖身汤？”
“我没有给锦鲤送汤。”梓茶目光呆滞，不像说谎。
“明明是你，还敢狡辩！”素莲念力集中在手上，加了一层法力。
梓茶面露痛苦之色：“暖身汤是我让梓茶给锦鲤送去的，谎称是少爷安排的。梓茶一心想在少爷身边做小，只要抬出少爷，没有不办的事。”
素莲瞪了沈彦楼一眼，沈彦楼喊冤：“关我什么事，谁知道她们会打着这样的心思！”
素莲继续问梓茶：“你就是梓茶，你刚刚说的是梓琴吧？”
梓茶：“不，我是梓琴。”
这话一说，不光沈彦楼大吃一惊，素莲也着实意外。“如果你是梓琴，那么梓茶呢？”
“锦鲤死了后，老夫人把我和别的丫头一起打发出府，然后再把我接回来，换成了梓茶的样子。”
“老夫人？”素莲看向沈彦楼，“暖身汤也是老夫人安排的吧？”
“是。老夫人不喜欢锦鲤，请来法师，法师一眼看出锦鲤是妖精变的。可是少爷不管不顾，一味要和锦鲤厮守终身，老夫人便趁少爷出去的时候请法师制了暖身汤让我送去。我知道锦鲤那丫头素来胆小谨慎，便让和她要好的梓茶送去。”
“原来是这样！”素莲瞪着沈彦楼，“你母亲看不上锦鲤的出身，早就看她不顺眼，还找来法师置她于死地。哼，看那老太婆每天慈眉顺目的，原来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沈彦楼眉头紧皱，却问：“一个人怎么可以换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梓茶：“法师可以办到。少爷喜欢梓茶煮的茶，所以我求他把我变成梓茶的样子。”
素莲冷笑：“哼，都是你这个浪荡子惹的祸，害得锦鲤死于非命！”
沈彦楼：“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锦鲤的死？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素莲没有搭理沈彦楼：“那个法师是什么来头？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沈彦楼沉住气：“那个法师法力高强，你最好不要跟他照面。现在不过是梓琴的一面之词，我想，应该找到真正的梓茶，问个清楚才行。”
素莲不服：“若是证实你母亲是幕后主使，我绝不手软。”
“如果真相大明，你恐怕不会这么生气。”沈彦楼说得笃定，语气又温和了些。
“你为何对我有法术这么不以为然？”素莲歪着头，眼睛忽闪忽闪，“你就不怕我是妖怪变的？”
“是吗？我倒不怕，锦鲤是鲤鱼精我都不怕，难道你还是狐狸精不成？”沈彦楼说得轻松。
“哼，锦鲤果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她也真是信任你。”
“你是不是锦鲤变的？”沈彦楼拿出最大的诚意。
“不是，锦鲤死了，我是她妹妹。”不知怎么回事，素莲竟然也像锦鲤一样对沈彦楼毫不戒备。她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松了心里那根弦，但一边又在想着找机会让沈彦楼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
“妹妹？难怪呢，最初就觉得你们很像。”沈彦楼端详素莲，像是在看锦鲤一样，把素莲看得怪不舒服，正要说上几句，谁知沈彦楼用手扶了扶她鬓旁的花枝。那是她今天从沈母那边回来，路过花园时摘的。当时沈彦楼就在身旁，连夸好看。
“沈彦楼，你对我姐姐一往情深是真，但是没有护她周全也是实，我姐姐在天之灵一定没有原谅你，你可管好了自己。”素莲正色道。
“素莲，如果你姐姐还在，或许不会太在意这些仇恨。”沈彦楼指了指躺椅上的假梓茶，“把她唤醒吧，我问问她梓茶去哪里了。”
素莲：“她现在用着梓茶的身份，怎么可能透露真梓茶的所在。况且在法术之下尚且不能说出更多，可见她并不知情。这样，你去找梓茶的旧物来，头发、衣物都行，我有办法找到真的梓茶。”眼见着越来越接近真相，她心中好不快意。只是看着沈彦楼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吃不准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不过她已经想好，如果沈母就是杀人凶手，无论沈彦楼怎么看，她都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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