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秋澜宫·溢芳苑因一个刁蛮的管家嬷嬷而闹得鸡犬不宁。
那嬷嬷看似三四十岁,实则已年近六旬。
女儿裴瑶于落樱苑做婢子,巧被云济黎看中,摇身成了裴婕妤。
裴瑶倒不嚣张,反是那裴嬷嬷仗着裴婕妤的身份于他人面前耀武扬威。
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又何曾得见正宫皇后如此飞扬跋扈?
仔细瞧那裴嬷嬷,满面胭脂皆是贡品,珍贵之极。随便哪位佳人微抹这胭脂,玉体皆会芳香四溢。但偏是这裴嬷嬷浓抹,味道极为刺鼻。
真令人作呕。
近日被内务府调至秋澜宫作管家嬷嬷,倒是动了邪念,妄想灭了云忆瑾于宫中的地位,让裴瑶飞上枝头做凤凰。
——裴嬷嬷却是不自量力。在这后宫之中,连高高在上的皇后皆是皇帝的附属品,而唯一割舍不断的,便是血脉。皇帝会更在意谁,熟轻熟重,她竟不晓。
这云忆瑾前足刚踏出秋澜宫,她后脚便傲慢地坐上了秋澜宫最尊贵的宝座。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她将自己视为权倾天下之人,却只能趁云忆瑾离宫之时身着奴仆衣裳差遣秋澜宫奴婢。可叹,可悲。
而秋澜宫众多奴婢,已然与那裴嬷嬷同流合污。
余下一些人,时常被裴嬷嬷所折磨。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她竟将其家人绑为人质。
那裴嬷嬷躺于秋澜宫宝座之上,身侧几名宫娥刻意迎合。
“来人,给我把她这个贱婢往死里打!”
溢芳苑内,传出一个老婆子令人恶心的声音。
可怜那婢子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如落网之鱼,任人宰割,娇小的身躯上又添了几道疤痕。
却有一名聪颖婢子假借至内务府领衣裳之由,至御花园将此骇人的消息告诉了锦绣。
锦绣大惊。
稍望凌忘痕,迟疑片刻,禀报道:“凌王殿下,忆瑾,秋澜宫出事了。”
云忆瑾花容微变。
近日那裴嬷嬷便算见了她,亦也只是怠慢的唱喏,显得极为不恭,她心生妙计,派一两名婢子探探消息,得了实际消息,便待东窗事发。
——看来时机已成熟。须得将这祸害铲除。否则,难免落下笑柄,惹人笑话。
微一沉吟,方才面庞上的笑吟吟不时便成了严肃。
素手轻拍凌忘痕,柔声言:“忘痕哥哥,随我同去秋澜宫将那目中无人的裴嬷嬷除去罢。”
凌忘痕莞尔颔首,却情不自禁将云忆瑾素手执起。
那素手纤嫩,与藕臂皓腕相连毫不违和,谁望见了皆凝视许久,谁执起了便不舍撒去。
云忆瑾对凌忘痕虽渐有好感,但此刻凌忘痕之举,却着实令她一惊。
或许并不只是简单纯粹的一惊,而是魂不守舍。在此之前,皆是云离歌触及那柔荑素手,亦是他,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可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从前的他与她,已经死了。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白首的诺言,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轻易地被自己的一句话所抹去。
思绪至此,心头泛起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悔恨。
确认过眼神,是云忆瑾无疑辽/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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