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个真写的故事,我心中很沉重,像一个重重的石头压在我心中。鼻子也很酸,酸得有种流泪的感觉。
去年冬至,孩子不在家,我便与妻子到小区附近很出名的"鸵背火锅"烫火锅。
进入店内,早已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桌桌客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笑、喧闹声不绝于耳。
正好,靠窗角落有一2人座刚走。我们待服务生打扫干净后方入坐。
少许时间,我便嘴里啮着刚从锅中烫好的极品毛肚,大口的喝着啤酒,慢慢的抽着烟,心里甚为惬意。
突然,我觉得我身边一个人似乎在招呼谁。"哥哥、哥哥"连喊了几声。我没在意,继续我的大快朵颐。
但是,这个声音又重新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的往身边看了看,真是有个人面对着我,满脸笑意。
这个人矮而胖,,双手递了一支烟给我"哥哥,抽烟。"他恭敬的对我笑着说。他的嘴角两旁各一颗长长虎牙吊在嘴外,递烟的手粗糙而黝黑,似多日未洗一样肮脏。
我猛然想起,这个人常常在我们这周围擦鞋,我也光顾过他几次。说心里话,我实在不想接他的烟。但是,见他那憨厚朴实的表情,充满敬意的称我"哥哥",我不接他的烟不仅于心不忍,没有礼貌,还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说严重点,还是对他的侮辱。
接过烟,我问他 :"你在这里边擦鞋?"
他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今天冬至,我们全家人也来吃顿火锅。"
他说完,对我旁边的桌上的两个小娃娃喊道 :"快叫伯伯、阿姨。"两个娃娃稚气的脸上挂滿羞涩,轻声喊道 :"伯伯好,阿姨好。"
我转过身,正面看着这家人 。他穿的衣服、裤子、包括鞋子,几年来,印象中就没换过。他的两个女娃娃,一个大约5岁,一个大约4岁,身体都很单薄,穿的衣服十分陈旧,脸色菜黄。另一个约40岁以下瘦弱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老婆,这两个娃娃的妈妈了。
打过招呼后,他们一家四口静静的吃着,这大厅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孤寂与厅里的暄嚣显的如此格格不入。
我用眼偷偷瞟了一眼他们桌上的菜,除了一盘鸭肠、一盘毛肚,几乎再也没见一样荤菜,只有三样素菜。
当爹当妈的将荤菜烫好后,一个劲往两个娃娃油碟中放,就是舍不得自己吃一口。
这情形,看得我心酸。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 :"胖娃,你多点几个荤菜嘛,娃娃可多吃点,你两口子也不用忍嘴了。"
胖娃无奈地对我 :"哥哥,我咋个不想让娃娃多吃点啊,可是,这些菜那么贵,我咋个敢多点哟。你看,娃娃这么小,她们的奶奶爷爷去年都死了,只有到成都来跟着我们。现在租房、吃饭要钱,她们一天天大了,读书更要用钱,这些,全靠我们两口子擦皮鞋挣的钱来维持。吃这顿火锅都是她们闹了好久,今天冬至才让她们尝尝味道。"
胖娃说的平淡平常。因为这就是他们真正的生活,面临的现实。他们无欲无求,只希望多擦几双鞋,多攒几元钱,为眼前的生活,为娃娃的今后,尽够父母的责任和义务。
可是,我听着突然有些伤感。我想,城里有多少与两个娃娃同龄的孩子有过这贫苦的日子?有多少娃娃是把吃一顿火锅当作最奢侈的要求?城里娃娃给爸爸妈妈提出的要求,一般张口就是一一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鲍鱼、我要吃虾虾。
我用抽纸擦干有点湿润的眼晴,先甩了一支烟给胖娃,然后将黄糖糍粑端到两个孩子面前,亲切的说 :"两个小妹姝,尝尝这糖糍粑,很好吃的。"
两个娃娃很懂事,说 :"谢谢伯伯。我们不要。"
我妻子见此情形,也过来摸着她俩们头说 :"这是伯伯的心意,你们就收下把。你们两吃了,身体就不会那么瘦了。"
胖娃也说 :"你们吃吧,谢谢伯伯和阿姨。"
两女娃这才说道"谢谢伯伯阿姨。"然后,给她俩的爸妈分别夹了一个,才津津有味吃起来。
我看了一下他们桌上的菜所剩无几了,便说道 :"胖娃,今天哥哥菜点多了,我们也吃饱了,你帮哥哥一个忙,把所有没有动过的菜都解决了,免得浪费。"
胖娃两口子赶紧说 :"那啷个要得哦。你们可以带走的嘛。"
我说 :"我们还要到东门上去办事,从西门到东门带这些东西麻烦。如果你们没吃完,把剩下的全烫好,打包回去给娃娃吃。冬至了,不容易坏。"
胖娃两口子拗不过我,再三感谢后收下了。
走出大门,风吹来寒意。冬至来了,天气确实变冷了。我一路上裏紧衣服,慢慢走着,默默无言。
我脑海中想着胖娃说的话,想着他两个严重缺乏营养的娃娃,想着这一家人像过年似的把吃顿火锅当"盛宴",想着这顿"盛宴"少得可怜的菜品,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命吗?他们的命运就不能改变吗?他们也要像千百年来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样,在贫困中挣扎,在贫困中死去吗?
也许,胖娃可能就认为他的命就是这样。或许,他认为将来要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突然想起党的十九大上习总书记的讲话 :打响精准脱贫的攻坚强。
说这话时,习总语气铿锵,神情坚定。我想,十九大以后,精准扶贫将很快落实到千千万万困难户。胖娃一家一定会改变现状,孩子们也会真正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想到那么一天,我写胖娃故事的心也变得不那么沉重,开始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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