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学社论戏说跑题,五年后再议晓晗
第67章:文革结束人心畅,国家迎来新曙光
一九七六年十月,祸国殃民的四人帮被打倒了,折腾了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终于宣告结束。神州大地一片欢腾,经济几乎崩溃的中国从此走出了困境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由于孙家宝这个典型抓得好,事迹突出,先进标兵不但树起来了,并且立得稳站得牢。真是思想问题解决了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决,用这个命题来说明孙家宝的变化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一致认可。
在孙家宝身上人们看到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巨大威力,原来的孙大保是个纪律松懈、技术不精、不能吃苦、不求上进、不爱学习、一手烂字的落后青年。经过宋处长的教育,培养,省劳模家庭出身的他及时觉悟,痛改前非,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但勇于和犯罪分子搏斗、舍命救人成为英雄还成了学技术的标兵,上大学后又成了学习的尖子,他的学习成绩得到了各科老师的称赞,江东机械厂党委每年都收到来自清华大学给孙家宝颁发奖励证书的通知。
宋天瑞这位优秀政工干部也因工作成绩突出得到省市领导的重视,一九七七年年底他被调回了省城。组织部门拟安排他任市委副书记主抓文教兼市委宣传部长,但他说自己年龄大了,在新的岗位上恐怕不适应,如有可能的话还是回原单位吧。在他一再的要求下他又回到了市教委任党委书记兼革委会主任。
局里那些旧同事老下属得知他又回局任一把手自然是见风转舵,纷纷登门祝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敲他家门的竟然是教育处副处长段景田!
“段景田?”
“是,是我。老局长,你能允许我进屋说两句话么?就两句,说完我就走。”
看着段景田诚惶诚恐的样子,宋天瑞不禁想起了死灰复燃的典故,冒到嗓子眼的解气话:滚,你给我滚出去!硬是压下去没说出口而是往旁边一侧身用平静的语气说:“进来吧。”
来到方厅宋天瑞用手一指小沙发说:“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
段景田说:“老局长,今天我来一是向你道歉,二是请求不要把我调出教育口,我想下去当老师,中学不行小学也行,我知道我不够为人师表,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教育学生的过程中改造自己。我知道我给你带来怎样的伤害,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请你原谅我的无知。”
说罢起身给宋天瑞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段,那是大形势造成的,我不会往心里去,至于像你们这样的造反派怎么处理上面有统一政策,你提出的要求我在班子会上替你争取。不管怎么说我们还都活着,一想起在运动中死去的那些人我心里就难过。像十三中的英模教师王闻道,那是多么优秀的一个老师呀!咳,文革一开始就被打死了。”
“老局长,六五年是我鼓动十三中的任成松写匿名信揭发王闻道的,虽然我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但说起王老师的死我也感到愧疚。不,不是愧疚,我也有责任。四人帮被揪出后我就发誓:今后无论再遇到什么样的运动,整人的事我是不会再干了。”
后来在宋天瑞的力主下段景田没有被赶出教育界,他被下放到一所中学任初中历史老师。
一九七七年十月,由于受文化大革命的冲击而中断了十年的中国高考制度得以恢复,中国由此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春天。
俞彩霞结束了与郭守政暂短的、令她倍感耻辱的婚姻,(这次分手还是郭守政提出来的,他忍受不了俞彩霞的性冷淡。)以老三届的身份报名参加高考顺利地考上了北京大学,一举圆了她的大学梦。
赵天龙自当上兽医后自学再也没有遭到禁止,他除了学习基础医学外还自学英语和数学,孙家宝的兵团之行改变了他的命运,大学恢复考试招生后他不是考大学而是以大学同等学力的资格直接考上了北京医科大学的研究生。
孙家宝则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母校清华大学研究生。
七八年春节期间赵天龙与孙家宝多次长谈,当说到离婚的俞彩霞时,令赵天龙颇感意外的是孙家宝说并不恨她。
家宝说:“彩霞是个好姑娘,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要嫌弃她结过婚。她现在很苦,你应该去多关心她。”
天龙说:“你嫌弃她结过婚?”
家宝说:“不瞒你说,我是爱她,但她从未进入到我的梦里,我梦中的爱人是另一个人。”
赵天龙对这话似懂非懂,难不成家宝不爱彩霞?不对啊,不爱的话为什么拒绝处女朋友呢?他说不恨彩霞哪他恨谁?对,一定是恨拆散他们的人。
神树大院当年三个不同年龄一起上学的孩子果然都出息了(当然孙大保是假的),在一九七八年的春天他们神奇地相聚在北京。
那一日赵天龙约俞彩霞和孙家宝一同来到天安门前,望着这雄伟的建筑和宽阔的广场,三个年轻人感慨万千。他们是不幸的一代,文化大革命耽误了他们整整十一年的青春时光!但他们又是有幸的一代,他们亲身经历了新中国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变。
后来在发展经济的大潮中他们都成了那个时代的弄潮儿,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为他们提供了充分表演的舞台。
文革后,百废待兴,其中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平反冤狱。哈尔滨市教育界是文革的重灾区,除大学外,全市中小学领导、教师在运动中被迫害致死、自杀的就有十六人之多。一九七九年年初市委和市教委成立了联合专案组,对这十六人挨个进行甄别核实。其实每个案件都不复杂,经专案组认真调查这十六人全都是冤假错案,都应予以平反昭雪。
霍遇杰后来深为自己当初的不良行为感到可耻,他跟任何人都绝口不提曾经住过无菌高干病房,他希望人们永远忘记这件使他倍感羞愧的往事。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十三年后还是有人找到了他,让他据实讲述文革初期挨打的经过。
没等开口他先红了脸,认出了问话的这个人就是当年送他去医院的市委秘书小韩,韩津长如今是王闻道案件调查小组的组长。
霍遇杰说:“我当时是初中生,平时和王老师没有任何联系,那天连王老师家的院子我们都没进,也根本不是去叫王老师到学校辩什么论,是有人让我们上王老师家院外叫骂。”
韩津长颇有些意外地问:“怎么?不是去通知王老师到学校去辩论?是在院外叫骂?怎么骂的?都骂些什么?”
他这一问霍遇杰的脸更红了,此时他儿子已经三岁了,那么下流的话怎么还能说出口?他难为情地说:“韩同志,我那时年纪小实在是不懂事,这都过去十多年了,骂王老师的话就不要学了吧?反正都是些挺难听的话。”
韩津长见他鬓角渗出了汗珠窘得不行就说:“霍遇杰,王老师的案子你既不是主谋,也没有参与打人,你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因为这个环节非常重要,所以你务必把当时真实的情景说出来。”
霍遇杰说:“王老师能得到彻底平反我也少些内疚,那天,”他艰难地将那天叫骂的过程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韩津长问:“这几句骂人的话是你仨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的?”
“有人教的。”
“谁教的?”
“我们造反团团长姚健。”
“姚健?”
“是。”
“他现在在哪儿?”
“六八年他去了饶河生产建设兵团,七四年出车祸摔伤了,听说他早就回来了,嗯,具体在哪个单位我不知道。”
韩组长又问:“王老师是怎么打的你?”
“王老师撵出来时我们仨就跑,我腿有点毛病不小心卡倒了就让王老师给抓住了。他拿的不是棍子是根灰条子,只打了我两下,灰条子轻,王老师打的劲也不大,没打咋地,只是髁膝盖卡破了块皮。韩同志,当时你不都看到了吗?确实没有暴打,也没有什么遍体鳞伤。我跟钱秘书长讲的话是你们来之前有个叫任成松的老师教的。”
“这个任成松还在十三中吗?”
“任成松六七年就得病死了。”
最后韩津长又问了当年和他一起去的那两个学生的名字和工作单位。
关于王闻道大小老婆的传闻没等专案组着手调查南坡小学的校领导就将他们的外调材料主动送到王闻道专案组了。
韩津长将调查的结果交到市里又跟宋书记作了详细的汇报,最后他说:“只要稍作调查就能证明暴打革命小将和一明一暗两个老婆的罪状都不存在。那么其他的还用调查么?“五一六”通知下达后多上了两天的文化课;认真带班鼓励学生努力学习考大学;按照校党支部书记的通知改填成分;在自家院子里种了几棵苞米。这就是现行反革命?这就该死?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典型的冤假错案!”
宋天瑞心说:荒唐?这还算荒唐?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呢,当年我不是差一点就被打成特务?硬说我是出卖方书记的叛徒?要知道那时候我一直都在解放区,没被敌人逮捕和受刑怎么可能是叛徒?何来叛徒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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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学同等学历的资格”应为“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