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条条说瑞士人》The Naked Swiss

作者 | Clare O’dea

译者 | 影子

(一个国家，10个传闻。一探究竟。是真是假？任君评述。)

Chapter1：认识一下瑞士人

Chapter2：瑞士人很有钱，吗？

Chapter3：瑞士人排外，吗？

Chapter4：瑞士人聪明，吗？

Chapter5：瑞士人性别歧视，吗？

Chapter6：瑞士人中立，吗？

Chapter7：瑞士人帮过纳粹，吗？

Chapter8：瑞士人无聊，吗？

Chapter9：瑞士人是奸诈的银行家，吗？

Chapter10：瑞士人有世界最好的民主，吗？

Chapter11：瑞士人是欧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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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瑞士人性别歧视，吗？（3）

1.1 女性在政治崛起

先来看看这十年的瑞士联邦主席名单。

2010年，多丽丝·洛伊特哈德（女）；

2011年，米舍利娜·卡尔米-雷伊（女）；

2012年，艾维琳·威德默·施伦普夫（女）；

2013年，于利·毛雷尔；

2014年，迪迪埃·布尔克哈尔特；

2015年，西莫内塔·索马鲁加（女）；

2016年，约翰·施耐德·阿曼。

7届主席，4位女主席。

多丽丝·洛伊特哈德

瑞士的政治体制中，联邦委员会全体成员集体作为国家元首。联邦主席由联邦委员会七名委员轮任，对外代表瑞士，任期一年，不得连任。

联邦主席无疑是万众瞩目。女性进入联邦委员会担任部长时间够久，就能轮到主席职位。1984年，伊丽莎白·寇波成为第一个女性部长；1999年露特·德莱富斯成为第一位联邦女主席，也是第一位犹太人主席。2011年，女性部长人数破天荒第一次超越男性部长，这也成为全球媒体的头条。

多丽丝·洛伊特哈德

成书时，瑞士联邦委员会5男2女，在议会和州级政圈女性所占席位比男性多出2-3席，更能代表当下权力新分配体系。2015年，联邦议会选举，1/3候选人是女性，两院29%当选的是女性。虽然联邦院的53席位只有15%（8个）归属于女性。

这也说明，选民投票不在性别，给女性投票，没什么好顾虑。

尽管女性在政治上攻城略地，成绩卓然；但是还是有很多政治对抗，压制女性踏入政治圈。有志于政治的女性，可以参加相关课程学习如何参政议政。课程组织者告诉我，女性参政依然存在问题，因为女性抱团意识弱，也没有强力归属某一政党，所以没法很好地发声。参与课程的女性，也需要自信训练和沟通训练，强大的自信、优秀的沟通，对于女性政治人非常重要。

政治圈充满了激烈的争论，激烈到会吓跑一些女性，但是并不是全部。

2015年西莫内塔·索马鲁加接受《Annabelle》采访说，早期参政时她以拥护消费者权益参与了激烈辩论：“有一次对手狠狠地碾压过了我，我当时被吓到控制不住地哭了。之后我发誓，不能哭，不能弱。”之后她会和丈夫卢卡斯·哈特曼模拟类似的辩论，掌握针锋相对的技巧，树立起自己的强势风格。

西莫内塔·索马鲁加

1.2 女性的“被迫离职”

在瑞士，男女同工不同酬。女性薪水比男性少25%。

因为女性技术水平不如男性。是这样吗？

瑞士女性极受歧视的两个行业，也是瑞士最成功的两个行业——金融和化工。帕特丽夏·威德默，是圣加伦大学英文课程“女性回归职场”负责人，她亲身经历了金融业对女性的歧视。

“我之前的生活轨迹挺顺畅的。苏黎世大学商业和经济学士，银行和金融MBA，和很多瑞士人一样。之后我去了UBS(瑞士联合银行)担任公关经理，一切都很顺利。2004年我怀上了第一个孩子，当时我就职于一家私营银行。这家银行的女职工休产假就意味着离职，无一例外。为了成为留职的第一人，我提出弹性工作的想法。我的直接上司同意了，但是上司的上司不置可否。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的团队其他人忙得不可开交，你却能享受弹性工作，你觉得说得过去吗？’简单一个问题，打破了我所有幻想。我知道，我呆不下去了。”

生完孩子，她没有马上另谋它职，而是选择进修。

跟随丈夫旅居国外几年后，她回到瑞士，这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申请了“女性回归职场”课程，并赢得了一个有酬的兼职。这一次，她经历了双刃剑的另一面，因为没有在家照顾孩子而备受指责。

“很多人，甚至年轻人会问我，你为什么要抛头露面去工作？我真的很震惊。在他们的观念中，妻子去工作是因为丈夫没能力养家糊口。”

瑞士出生率低，因为养孩子负担大，很多人宁愿不要孩子。在瑞士，虽然托儿所严重短缺，但是孩子父母并不倾向送到托儿所，给陌生人照养。瑞士曾有过一段黑历史。几十年前，政府强迫穷苦家庭、单亲家庭把孩子送到寄养机构，这些孩子之后成为农场上的契约童工。这套曾经的不完善的照养体系，造成了很多惨剧。这些案例仿佛还历历在目，让人心寒。所以，最好的家庭模式，应该是父亲养家赚钱，母亲相夫教子；家庭紧密团结，才是最重要的。

2005年前，休产假没有法定补贴。当时公投人认为“给坐月子的女人发补贴”，这不符合瑞士国情，从而拒绝了四次议案。

奇怪的是，联邦却以“社会奉献”为名，给服兵役的男性发补贴。女性孕育，难道不是做“社会奉献”吗？即使今天，每次要公投产休补贴时，有些政党就跳出来唱反调，他们说，大多数女性已经享有了很优越的工作条件，譬如可以休产假；她们难道不能自己出钱照顾孩子吗？

公投人最终做出了决定——55%的支持率，通过了产休补贴。现在，瑞士女性有14周的有酬产休，尽管是欧洲最短，但也是个大进步了。

遗憾的是，母亲们，仍然被迫离职去照顾孩子，因为大家认为这是母亲应该、甚至是必须要做的事。而父亲们呢，仍在享受他们的有酬“父权”兵役。

下一篇——Chapter5: 瑞士人性别歧视，吗？（4）

（感谢大家对本书和本译文的喜爱。本书翻译已获Clare O’dea授权，禁止二改商用，转载请注明。本书成书于2017年，所以有些数据并不是最新。如有错误，欢迎指正，不甚感激。微博@影子945_，Photos by Florian St.&Zoe Q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