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

纸玫瑰

有怎么一天，一个说故事的人，想到我将写的一切，大概是见过或者，梦过吧。

那天，一段对白过后，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从视线中走失了，另一张，失魂落魄的走尽了廊，走出了楼。没有任何书籍会记录对白的内容，可这无关紧要，结果已然在辰的行为上清晰写就了。

那晚辰依旧骑车回家，只是耳塞中的音乐隐约为路人可见，双手亦不再似往日般停留于车把之上，这算作是因失落而发疯发狂吧。

学校在古城的新区，新树的楼林还未宿人；夜确深了，四下无人，；家，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偶尔这样疯狂的施为或并没有什么危机可令人忧的这似乎成了常态。辰远未淡了生死，他还为活够只是累了，倦了，乏了，困了，疲惫的身心要的一点放松的时刻，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可怜人，我们应应允这一时的放肆吧。

人们总说，似水流年。而这年岁下的日子除却匆忙与永不复返外，还有太多苦闷，劳累，乏味，疲倦。我们必得认同，人心是相异的，有人可以忍受一切而后等一朝金榜，有些人却不能够，总想在风平浪静中寻一点波涛，寻一层涟漪，而辰恰恰是后者。

一天辰对他的朋友讲，他想用一年折520支纸玫瑰给她。一个像辰这样的人一旦做出了这样类似的决定，旁人所有规劝都无济于事，否则又怎么会有故事开始的那段对白。辰对朋友讲：“等考试过了，你要帮我把玫瑰转赠给她，省得我见不到人，白白浪费了许多纸张。”辰的言谈向来是含趣的，或偶有讥讽语气也断不会变，一样的风轻云淡。

也许仅仅是笑谈罢了，也许是心变了，也许是言谈早也被遗忘，也许是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枝节，终归是此一年中，谁都未提及那些纸张，平铺也好，玫瑰也罢，没人提及便是了。而日子总会过去，年轮也终会浮现，约定的日子必将不闪不躲的到来，守诺与食言总会有定数，只是那言谈从未与她提及，便没有人在意辰是否做到了……

毕业典礼那天，一个颜色单一偏浅的的新书包，装有大小不一，颜色的各异的520支玫瑰转了两次手最终落在了她的书桌上。玫瑰是那样杂乱，斑驳，却隐隐显示了辰的良苦用心：万一有哪一支会让她喜欢呢？留下一支就不算是白费功夫。辰知道她不会看可这世界没有天真会怎样呢？

的确，她看了一眼明了来源，未看第二眼便明了去处，她将书包丢在了垃圾箱一旁，那是个下楼必经的垃圾箱是亲手且几乎当面扔的，她不会去找辰，不会说任何话，不是人生而无情，只是对辰一人漠罢了。

而陈呢？辰在走廊上依着栏杆，看了这一切却一副无悲无喜的面孔。也许是因为这是她亲手扔的，所以辰会选择无悲无喜吧。只是现今这副无悲无喜的面孔中隐含的漠然以胜过那冷若冰霜面孔中所隐含的，而这漠然不正是辰曾经厌恶的吗？现在呢？

每每考试过后，总有欢喜总有忧，这次也该轮到她了，就像辰曾有过的一样，然分数于她实在寻不出任何值得堪忧的只是三年与那曾经最要好的异性同龄不见，一切都不同了，疏了，异了，将别了，又能做出怎样的挽留呢 ？

分开后，她邀了最好的朋友来寻求一丝心理安慰寻一丝光，有光，生便有望。可伤心的时候，感性如这般的人怎么会凭几句安慰便开朗呢？阴云总不易散去，尤其在你最渴望见到太阳的时候。许，伤心的人只是需要一份陪伴罢了。一位朋友，很不错的女孩，在一旁安慰着，还未有过过长的沉默，无意中，只是无意中提及了辰，仅仅只是无意中，那些安慰的话大都以抚慰人心为目的，又有几句是经过沉思的呢？

在磅礴的雨也总有消霁的时候，哪怕路上仍有积水，有了阳光，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有光，生便有望。他的心活了，渐渐复活了，又似了一颗少女的心，而青春，总不该凡的。他想到了那天当面丢了那书包，毕竟是辰的心血，做的是有些过分了，自己应该当面道歉的，去吧，说到底，他人不算坏。

辰出了家门，她想过什么，辰完全不知，辰知道的是，朋友请他去老地方吃饭，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呢？他是会推掉很多事情去吃这顿饭的。

饭店小，还算干净，十一点，情理之中的无人。辰习惯于早到去成为一个等待者，而并非按时到，去成为那个被等待的人。至于等人中的闲散时光，总会随音符律动而悄然逝去，今日，他似乎是步行来到这里的，车子已经落了尘，安放在某个角落，伴着一段不知怎样定义的回忆，这不重要，也许是的。

人来了，是两人一起来的，辰在店门前望见了他们，而女孩眼中，那不是追了自己好久的人吗？只此刻他怎么依旧似那日般无悲无喜，面容上无一丁点情绪的迁变，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厌恶这样的面目了。

走近了，辰先开了口：“什么时候给我找的嫂子，我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的，我只是来向你道道歉的，那天，我做的有点过了。”

“我们，认识？”

她生气了，她以为辰一直生着她的气，他走开了，有几分要掉眼泪的样子，歉，道过了。

她误会了，谁不是呢？辰是真的忘了，半年前的一场意外，一辆车从他面前驶过，来不及扶把，他摔倒在地上，头，很痛。医院里，医生说：摔得很重，可能会对脑有损伤，记忆丢失是有可能的。辰在家静养了一段时间后，返校了。再大的苦难也不能剥夺人笑的权利，他笑道：高考考不好有原因了，因为我脑残了。除了平添的几句自嘲外，一切照旧，没人知道这一次他丢失的记忆中，只有她，辰清晰的记得要折几只玫瑰，记得要找谁帮忙，要转几道手，却忘了是为了什么，最终要给谁。他只是习惯性的做完了这一切，忘了，亦不会再记得。

整个下午辰在街上游荡，像失去了什么似的，莫名的失落。

回家，很晚了，辰洗漱过后坐在书桌前，从盒子中取出一支红色的折枝玫瑰，是她亲手折的，是辰手里的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她在折这玫瑰时怀了玩乐的心，转了两道手，最终被辰收藏。没人知道辰是否明了它的来源，故事也远未写到辰将怎样安排它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