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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古风】朝暮夕辞——沁泷

【原创古风】朝暮夕辞——沁泷

作者: 十九记 | 来源:发表于2020-04-04 19:54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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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小公主再来到偏殿的时候,已换上了公主的锦衣华服,虽不说美若天仙,但姣好的面容也确实让司马信对这个碧玉年华的小丫头印象好了几分,至少不再是昨日的避之不及又避无可避。

    小公主坐在小厅的软垫上,桌边放着小食和清茶,她向来不喜太过香浓的吃食,就如她本人一般,虽会冷冽,会娇柔,但更多的是如兰花般的淡雅,正如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

    司马信一边由着太医在他脸上涂来抹去,一边用余光偷瞄着小公主,只见她抱着暖炉的小手不住停的搓着,很紧张的样子,时不时望一眼桌上的糕点,又一副想吃又舍不得吃的模样,眼神不时飘像自己,似做错事的小娃被抓包了一般。如此这般,竟又想起当年之事,下意识的拉出笑容,扯得嘴角生疼,不由得发出“嘶”得一声。

    要说紧张倒是不至于,这皇城中连孟笠生也不曾让她紧张三分,何况是司马信。不过,担心倒是真的,毕竟是自己假扮宫女混入偏殿在前,又在雨夜成功的引了司马信的,虽然后来自己也觉得有失身份躲了回去,却偏又在膳房遇见。且昨日确是自己闹腾着要比试切磋,也确是自己技不如人,最后却害的司马信挨了顿揍,孟笠生虽没有多责骂,但正如他所说,司马信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名义上是留在皇城中养伤的,如今越养越伤算怎么个事儿?若非孟笠生对自己宠爱有加,自己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哭鼻子抹眼泪呢。

    清茶换了两壶,太医终于饶过了司马信的脸,但也坚持己见的给他贴上了一层纱布,司马信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叹了无数口气,想到自己在西境拼搏厮杀时,随便一处伤都比这严重多了,也没见军医如此尽职尽责过。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定记得内服的汤药,不可拖懒。

    好容易打发走了太医,司马信一阵心累,无比怀念侯府别院恣意的日子。小公主见他似有不快,担心他还计较着昨日之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了扯他衣角,咧嘴一笑,道:“以后若是只有你我二人时,叫我沁泷便是。不必在意那些礼数。”

    司马信看着她软软的笑容,心像化开了一般,小团子长大了,是小公主了,可即使有救命之恩,那也是身为臣子理应做的,岂可因此越礼。

    “臣惶恐,公主闺名岂可为外人道。况且,臣可不想再挨一顿揍。”

    “昨日是本宫的错,本宫向你道歉,”小公主急了,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着司马信能接受自己的道歉,也期待着能像幼时那般没有礼数束缚,平等的说话,“要不,你有什么心愿?本宫替你完成可好?”她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司马信原谅她,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想着自己这公主的身份,若是他有什么难以完成的愿望,或许还能帮衬一二,却不想司马信听了之后,那明亮的眼眸竟忽的暗了下来。

    他想起了苏念,想到他们初见时,他也是说了相似的话,想到她对自己的撩拨,也想到那晚她说“那你便要好好活着”。她如今在何处啊?心中堆满的想念,满满的溢出来,惹得他一阵惆怅。

    待他从情绪中回过神来,小公主已离开多时,清茶已凉,小食已冷。

    一夜无眠。

    第三日一早,小公主又来了。不同于昨日的担忧与忐忑,这日的小丫头可谓是欢喜雀跃,兴高采烈。一溜烟的奔进屋中,把司马信吓了一跳。她抹了抹额间细汗,接过司马信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司马信见她似乎心情很好,此前的阴霾竟也消散了许多。

    小公主喜好武艺,司马信便也陪着,只不再与她切磋,任她如何撒娇耍赖软磨硬泡。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有些乏了,躺在摇椅上的小公主念叨着想吃乳酪,司马信只道她是饿了,便着人奉上一些,没想到却是不合口味。

    “莫不是要偷吃才觉着香?”司马信揶揄道,说完顿觉此言有失体统,好在小公主未及反应,想来是没有多想。

    其实也不是没反应,只是她满脑子想着【栖梧宫】的乳酪,压根儿没听司马信说了什么。只见她猛地坐起身来,司马信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她说了一声“走”,随后往殿外行去,走到殿门口时见司马信没跟去,又道了声“你也来”,他虽不知所以,但也只好跟了去。

    当两人走进栖梧宫时,映入司马信眼帘的,是满满的异域风情,在这帝都皇城里,在孟笠生的眼皮底下,竟然会有一处宫殿被装饰的如此别具一格,令人仿佛置身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之中。原来这栖梧宫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孟笠生最宠爱的妃子——安贵妃,也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曲尧安氏族长安熠桓的次女,安朵儿。

    多年以前,在曲尧和大沅经历着最惨烈的战争时,曲尧安氏的族长安熠桓,一个比赫兰丹夫更为勇武的雄狮,却突然被诛杀,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知道他最终被葬在哪里。人们只知道他的女儿在他死后,带领仅剩的族人杀出重围,逃入大沅境内,而在不久之后,司马攸与司马若便收复了被曲尧占领十年之久的边境十二城。再之后,便是她嫁入皇室,成为孟笠生的女人,并且这么多年宠冠后宫,无人能望其项背。

    在这深深宫墙中,安朵儿是除孟笠生外最疼小公主的人,待其视如己出,唯恐不能对她更好。她知道小公主喜欢吃她做的乳酪,每次都会多备一些,以防她回去后又嘴馋。就如那晚膳房偷吃,便是为此。深夜馋虫发作的小公主,不敢去栖梧宫打扰,因为她知道孟笠生每晚都宿在那里,只好溜到膳房去,却没想到遇到了司马信,看似是把司马信吓得魂不守舍,实则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否则也不会做出那般不合身份的举动。

    司马信环视着,仿佛想从中看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欲望唆使着他探寻,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答案就在这里。

    少顷,安朵儿曼妙的身姿出现在视线中,体态柔美,风姿卓越,神情飘逸,这个入宫多年盛宠不减的女人,竟是连岁月都征服了。小公主毫不拘礼的扑过去将她抱了个满怀,她便也乐呵呵的回抱了小公主,慈母般的笑容漾在面容上,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和蔼。而这一刻,司马信脑袋里只出现了四个字:风华绝代。

    沉浸在喜悦中的小公主没有注意到,当安朵儿看到司马信时,眼中闪过的惊慌与期待,而司马信看到了,并且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印证了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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