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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坤“噢”了一声,却有些闷闷不乐了。任晓霞看了看他,笑问:“咋?二姐给爸寻了个生意,你不愿意了?”
正坤长出了一口气,也笑了说:“不是,我还当二姐叫爸白收,不给爸钱呢!”
“看你那鸡贼样子!”任晓霞噗嗤一笑,“二姐是你说的那人吗?”
此时,正淑已将一碗饭吃完了,拿着碗筷,起身就往案桌跟前走。任晓霞急忙说:“正淑,甭作礼,自己舀噢。”
正淑回头一笑说:“我还作礼啊?早吃饱了!”
任晓霞又说:“正淑咋是雀儿肚子呢?吃了这么点就饱了?”
正淑笑了笑,没有言语。放下碗筷,回转身往沙发旁走时,她却笑问:“晓霞,你屋有红糖没有?”
任晓霞会意的一笑,“噢”了一声,急忙对男人说:“正坤,你还不快去给正淑冲一杯红糖水!”
正淑知道任晓霞是误以为她来例假了,不觉把脸一红,说:“晓霞,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是一到冬季就胃寒,吃了晚饭后,总要喝一杯红糖水暖一下肚子,要不,睡到半夜里就肚子难受得不行。”
喝红糖水的时候,正淑心里便开始琢磨张正平交代给她的任务,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开口更合适,就单刀直入说:“二哥,听说你高升了,服装厂在西京开的那公司,叫你当的法人代表,是吧?”
正坤淡淡地说:“有这事。”
正淑又说:“那你咋不到西京去上班呢?咋还呆在罗原弄啥啊?”
“西京那公司现在又没有啥业务,也没招几个人。再说,我也只是挂个名的法人,主要还是刘厂长在管,我一个实习的,只要把现在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到西京弄啥啊?再过半年,我就要回学校了,犯不着争那个差事。”
正淑一寻思,弄不好张正平的担心是对的,便很严肃地说:“既然西京那公司你又不管,挂那个名弄啥啊?既然是刘厂在管,他自己为啥不当法人代表呢?该不会有啥名堂吧?”
正坤哑然失笑说:“正淑,你咋净爱操闲心呢?西京那公司一没厂房二没机器,只是租了几间房子当办公室,啥业务都还没有开展,你说能有啥名堂呢?”
正淑道:“这也不是我说的,是正平哥担心你上当受骗。他说如果是好事,为啥刘厂长自己不当法人代表,而是叫你当呢?所以他叫我一定提醒你,还是提防一点好。”
正坤又忍不住笑了,说:“我看正平是在官场上搞政治斗争搞习惯了,咋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嘛?刘厂长问我要身份证复印件时候就给我说了,西京公司的法人代表想叫我挂名,说他本人不合适当法人代表,因为他是服装厂的法人代表,不可能服装厂底下的公司,他还当法人代表吧?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并且我在京城也见过有些企业叫人当挂名的法人代表呢,有的还是花几十块钱问人买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去挂名呢。所以,这又不是个别现象,能有啥事呢?”
正淑又说:“那要是万一有啥事呢,你咋办?”
“你只管放心。”正坤笑道,“我一不偷二不抢,也不可能贪污挪用公款,更不可能杀人放火。我能有啥事?西京那公司,就算我是法人代表,又能咋?我又不管理,不管以后是赔钱也好,赚钱也好,都是他刘厂长的事,跟我有啥关系呢?”
正淑见无法说服二哥,心想再多说也无益,便起身告辞。正坤遂提起茶几上那四个塑料袋送她出去。一直将正淑送到巷子口,正坤才将那四塑料袋土特产交给妹妹,折身回去。
正淑回头看着二哥的背影渐渐去得远了,赶紧将塑料袋都放在地上,然后麻利地解下丝巾叠好了,揣进大衣口袋里,又提起那四袋土特产,踩着昏暗的街灯,朝东走去。一路走,她又寻思,丝巾千万不敢叫舍友们发现了,更不敢叫杜文娟看见,要不,就是不得了的事,那么,就瞅宿舍没人的时候,放进箱子里吧,随后再瞅机会还给张成河。
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全都在,有的躺在床上听小半导体,有的坐在床边看书,还有的在织毛衣或者围巾。正淑便没办法往箱子里搁丝巾。因为手里提着吃的东西,大家眼睁睁都看见,因此,正淑尽管心里不太情愿,却也不得不满脸含笑招呼大家都来吃稀奇。
舍友们自然都不客气,纷纷下了床,围拢过来,你一把,我一把,不一会儿,就将四个塑料袋抓得差点底儿朝天了。正淑虽然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却突然,一个舍友笑问:“正淑兜里装的啥?”话音未落,已将丝巾扯出了一角。正淑刷地将脸白了,急忙夺过,揣进兜里,手却不再出来,而是将丝巾紧紧地护住,却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嫂子给了我一条薄围巾,有啥好看的?”
那女同学见正淑脸色都变了,便讪讪地回到床边坐下,吃起柿饼来。正淑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杜文娟一眼,见她蹲在地上,正全神贯注地用拳头砸核桃,不觉放下心来,暗暗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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