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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陈屯，村民们都知道东头老陈家的大林夫妻很不是东西。大林是个大酒包，一日没酒都不行，没钱了就又打又骂逼八十来岁的老妈拿棺材本钱。
大林媳妇祁玉珍更不地道，贪便宜，爱赌钱，性格霸道又胡搅蛮缠，骂婆婆从来不打草稿。
村里人都拿她没办法，看到她都绕道走。。
前些日子，玉珍的婆婆感冒了，她不给买药，还说熬几天就好了。孙媳妇给老太太做点热汤，也被她打落在地上。
一个月后，老太太也不知是病情严重了，还是饿的，突然就不行了。
老太太死后，大林宿醉还没醒，她自己给老太太穿寿衣。可不知什么原因，老太太的胳膊就是不打弯，衣服怎么穿也穿不进去。
玉珍很生气，边拿着老太太的胳膊使劲往里塞边骂着：“你这个死老太婆，活着的时候不让人省心，死了还这样难伺候。”
她刚骂完，婆婆突然睁开双眼，狠狠地瞪着她。吓得她立刻像丢了魂，大声喊叫着屁股尿流地往床下溜。
婆婆抓住了她的胳膊，就是不松手。她打着婆婆的手，拼命往下挣，终于甩掉了婆婆，哆嗦着爬向了墙角。
丈夫大林听到了她的喊叫，过来问她咋回事，她说：“你妈活了，刚才又瞪我，又抓我。”
大林说：“我妈都死了，怎么可能？你是眼花了。”
玉珍说：“我没眼花，你妈刚才狠狠地抓我，不信你看看我这胳膊。”说完，撩开衣袖，让大林看胳膊上的紫红色抓痕。
大林一看，头发丝都立起来了。立即跪在他妈妈的床前，哀求着：“妈呀，我是你亲儿子，我求求你，你都死了，就别瞎折腾了。”说完，给他妈咚咚咚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胳膊软了，夫妻俩给老太太穿上了衣服。又喊来儿子儿媳，四口人把老太太抬到了地下。
灵堂里很安静，孙子小海和孙媳玲玲跪着给奶奶烧纸。玲玲边烧边叨咕着：“奶奶您这是得了啥病呀，怎么就突然地走了呢？您还没看到曾孙呢！”
这时，灵堂有一阵轻风吹过，老太太遗像上的眼角似乎流出了诡异的眼泪。
第二天，玉珍联系了火葬场，火速地把老太太火花化，安葬。
夜里，几口人忙了一天有些累，想早点休息。
刚躺下，老太太的房间传来了熟悉的咳嗽声。那一声紧一声的咳嗽，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大林和玉珍起来了，也喊起了儿子小海和儿媳玲玲，四口人一起去查看。突然，房间里的电灯全部熄灭，屋里一片黑暗。
玉珍和玲玲吓得直喊，大林点上蜡烛，端着蜡烛来到了老太太房间的门口。这时，老太太敞开的房门好像有人操纵般轻轻地合上。
大林推开房门，他们看到老太太生前常坐的旧摇椅在自己轻轻地摇动。
大林走向摇椅，想看看是咋回事。突然，一件老太太的旧衣服飞向了他，蒙在他的头上。
大林拼命挣扎，衣服终于落地。这时，熄灭的灯又亮了起来，咳嗽声消失不见。
玲玲说：“爸妈，是不是奶奶还有啥未了的心愿，用这种方式在提醒着我们呢？”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她感觉有一双手在温柔地摸自己的头，她吓得大叫，扑进丈夫小海的怀里。
本就害怕的玉珍骂儿媳：“鬼叫啥？整天一惊一乍的。”
还没等她骂完，仿佛有一种力量把她推倒在婆婆的床上。还没等她弄明白咋回事，她就看到已经死去的婆婆躺到了她的身边，身体忽隐忽现。
她吓得赶紧爬起来，揪住丈夫的衣服，说：“我看到你妈了，她躺在床上。”
大林说：“别胡说八道，我妈死了。”说完，径直走出了看老太太的房间。
第三天夜里，睡着的玉珍于睡梦中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说带她去发财。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跟着那人进了一座房子。房子里很多人，他们在打牌，很是热闹。
她被拉上桌，与大家一起玩。她的运气很不错，一会儿就赢了不少。
好运气让她疯狂了，她把手里的钱孤注一掷地都投了过去，结果，血本无归。
大喜大悲的情绪让她一下子昏倒了，被同桌人掐人中给掐醒。等她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已中了风。
独自睡在家里的大林也在这个午夜，于睡梦中死亡。
玉珍是在第二天早上被村名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她正躺在婆婆的墓地。
丈夫的突然离世让原本中风的玉珍雪上加霜，病情更加严重，彻底卧床，靠媳妇照顾。
晚上，到了饭点，儿媳还在陪来做客的邻居唠嗑，没给她送饭，她在床上狠狠地敲打着茶缸。
被打扰的儿媳走进屋，对着她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喊，一天天就知道吃，晚吃一顿都不成？”
玉珍看着儿媳玲玲对自己的嫌弃，想到如今自己瘫痪的身子，她哭了。她想起了婆婆，也想起了自己对婆婆的谩骂和冷言冷语。
就在这时，她的手突然举了起来，抓起床头的蟑螂药就往嘴里塞。那动作，就和她当初逼婆婆吃蟑螂药一样，她特别害怕，可控制不了自己。
就在她口吐白沫之时，儿媳把儿子喊回来，夫妻俩把玉珍送去了医院。经过抢救，命总算保住了。
出院后，晚上只要她一睡觉，就看到婆婆坐在摇椅里，她开始意识到这是婆婆在惩罚自己。
她艰难地下地，跪到婆婆面前，求婆婆原谅。
她对婆婆说：“妈，以前都是我的错，求您别再吓唬我了，以后我一定改。”可婆婆不理她，冷冷地看着她。
第二天，她让儿子把自己背到公婆的墓地，摆上婆婆爱吃的水果、饺子，点上香，跪坐在坟前，痛哭流涕地历数了自己过去对公婆的折磨和虐待，边说边忏悔地磕头。
她的额头磕得血肉模糊，她的忏悔也是诚心诚意，她终于害怕了，对自己过去的言行。
这时，在袅袅烟雾中，她仿佛听见婆婆说：“这次我就看在俩孩子的面上原谅你这个毒妇，以后你好好对待媳妇。再有下次，我一定要你的命。”
从此，玉珍这个泼妇彻底转变，再也没苛待儿媳，也不再打牌，每日吃斋念佛，减轻自己的罪孽。
看着玉珍的改变，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婆婆终于露出笑容，放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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