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二菟
梦想集一
我们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
梦游
需要一场昏睡
让自己变得清醒
梦里,遇见一个坏人,基于我看见了他做的坏事,所以他要杀了我灭口。
他追赶着我,我跑得精疲力竭,最终跑到一处很高的地方选择放弃,
我说“你不用杀我,我自己跳下去。”
他咧着嘴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哐当一下跳了下去,心里想着“这么高跳下去指定死了”,我记得摔在地上那一刻脑壳很痛,我闭着眼睛,忍着疼痛,等待失去气息。
那个坏人走到我的旁边,他说不管死没死,也要防患于未然,再插一刀在身上。然后举起了长剑,准备刺入我的心脏。
我虚眯着眼睛,看到那把长剑很锋利,想着戳进身体里,肚子肯定会很疼吧,又想着无法承受这疼痛,在长剑刺入身体那一刻用手抵抗着,说“你别刺我了,我自杀你就省事了。”
他答应了,然后我站起来,选择了撞墙自杀,径直的跑像一堵墙,只听见脑壳裂开的声音,鲜血顺着头颅,慢慢流了出来,估摸着“这次肯定死了吧,流这么多血。”闭着眼睛又一次等待气息的褪去。
坏人走到我跟前,先是用手摸了摸我手的温度,冰凉的,我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再死了。紧接着,为了确定我真的死亡了,又用手指在我鼻子前探试了一下气息,可是他咯吱到我,一时没忍住痒,竟然动了一下身子。
我很累,想着,为什么我还没死。
他气急败坏,把我捆起来,放在炉子里烧。炉子一直打转,转得我脑壳晕,我一直吐着血,可是却依然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与心跳。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果断的一下子死去,就不用再饱受这摧残。
二
一个梦是一个长长的故事
我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去往火车站,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听见人行道上一个人喊着另一个人我熟悉的名字,我顺着声音用目光寻找那个人的身影,然后公交车与之擦身而过,可是他并不认识我的样子,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他又急匆匆的继续走路。
我与这个人偶有联系,却素未蒙面,在路上遇见他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熟悉的陌生人是真的可以偶遇的。
我下了公交车之后,我给那人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市中心?”。电话没有响过,他没有回我的讯息,我又继续赶路。
这条路,我在梦里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即使有很多拐角,我也并有迷路。随后,遇见一个陌生的男子,他询问我去火车站的路应该怎么走,我回答道“往前走,再左转往下走就到了。”
这个火车站深入地底,像极了宫崎骏动画里的隧道,周围都很昏暗,只有橘黄色的灯光微弱的亮着,登上火车的入口处,坐着一个人售票,票价是两元,购票的人横向排着长队,依次购买火车票,然后走上火车。
在拥挤的车厢内,我掏出我的火车票,上面写着3车4号C座,我又继续寻找着我的座位。
三
我在我的梦里演话剧
终于阳光明媚的一天,我拖着疼痛的腰,走进一个没有名字的小诊所,在进入大厅前的一个小亭子里的医生粗略的给我诊断了一下病情,并给了我药方和一支针管,接下来需要去往大厅取药和打针。腰产生的剧痛,让我来不及去思考与询问“为什么腰疼需要打针”,疑虑地走向大厅。
诊所里有着奇怪的布局,进入大厅只有两人一组的两队医生,分别位于矩形大厅的上方的两个角落,左上角是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和一个戴着眼镜老年的女护士,右上角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医生和一个年轻小伙护士,环顾一周不过四十平米的诊所却门庭若市,大厅里热闹的氛围让诊所看上去并不像一个看病的地方,更像一个小型的游乐场,入场的游客在两队医生面前排着长队玩着视力测试的游戏,看上去开心至极,护士们拿着小棍子吆喝着,张罗着游客排好长队,嘴里说着“看这里”,棍子指着视力测试图上的一个E。我顺着棍子的尖儿,合上一只眼睛,世界一下变得混沌,那些E变成了浑浊的一团,略感恐慌的我心里念叨着“我这视力应该是要瞎了吧”,不禁一个寒颤而过,抖了抖身子睁开了眼睛,按了按腰,举起针管急切的寻求帮助。
“你们去那边测视力,那个拿针管的姑娘到这边来打针”,那个中年女医生看着我脸上痛苦的表情,好心的招呼我,我慢慢的走过去,将手里的针管递给她,她利落的拆开包装,按装药剂。间隙之余我打量了站在她旁边的老年护士,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比中年医生打针更娴熟,年龄代表了资历,就这样粗糙的判定了老年女护士。中年女医生装好药剂后,“你来这里坐着”,话音刚落,我连忙指着旁边的老年护士说“你让她给我打针吧”,中年女医生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并不觉得自己被病人嫌弃,然后转过身将针管和酒精递给身后的老年女护士。
比起中年女医生,老年女护士的表情就单一许多,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没有笑容的平静表情,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你坐过来点。”
我挪了挪凳子。
“背对着我,撩起衣服露出腰。”
我依然疑惑着腰疼为什么要打针,可能是腰疼打针应该和发烧打针能快速退烧的道理一样吧,能快速阻止腰疼。现在又多了一个疑惑,为什么打针不是打在屁股上而是打在腰上,可能是哪里疼就打在哪里吧,我也懒得去询问清楚,如果能快速阻止我的腰疼怎么都可以。我又转过身去,撩起衣服露出腰。
她拿着沾满酒精的棉签以画圈的方式为我消毒,酒精太过冰凉,每一次画圈我都感觉像是针尖刺进了皮肤,我背对着她闭着眼睛,咬紧了牙齿,不知未知的哪一秒才是真实的感受,这辈子如果有最怕的事情,那一定是打针了。心里一边被打针恐惧着,一边数着棉签划过的圆,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了无尽的恐惧,睁开了眼睛,转过去看着自己的腰。
老年女医生掇了掇眼镜,手指用力的拔我的皮肤,眼睛努力的寻找血管,确保她能正确的将针管插入我的皮肤,这个动作反复进行,传达了太多的犹豫,却只能用棉签无止尽的画圈来掩饰。最后,她坚定的做了一个决定准备下针了,嘴里嘀咕着“就这里了”,我看着针管刺进我的皮肤,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任何疼痛,却看着老年女护士拔出了针管,说“错了,不是这个位置。”又拿起一支占满酒精的棉签,划了几个圆,我尽然就这么看着,或许是腰疼让我无力责怪她,只是看着她再次找了一个地儿,将针管插进我的皮肤,最后又将针管拔出来,说“还是错了。”除了腰疼,我感觉不到多余的疼痛,看着两个留下针孔痕迹的皮肤开始流血,流出来的血是深深的黑色,流着流着,血渐渐凝固在皮肤表面,中年女医生看见了,急忙跑过来帮忙。
“我实在找不到打针的那个血管。”老年女护士带着内疚的情绪对中年女医生解释道。
“我来试一试。”
中年女医生重新沾湿一支棉签,为我清理凝固的血,抬头对我说“你流的血是黑色的,是腰疼太严重导致的,腰疼越严重,血色越黑。”
我脑子里还是刚才老年女护士反复将针管插进我的皮肤和拔出来的滑稽画面,便随口应到“哦”。
中年女医生擦拭完了血渍,最后告诉我说“我也找不到打针的血管,你去旁边老头医生那里试试吧。”
我精疲力竭,对如此滑稽的医生和护士也无力质问。走到老头医生那里,老头医生让年轻小伙护士准备一下给我打针。此时,听见旁边有人聊着,那小伙是个艺术学院的,在诊所实习。这个时候,没有人比我内心更崩溃,可能我会死在这个诊所吧,按耐不住气愤,对着小伙说“打针不是该专业知识学习的吗?你一个
学画画的怎么会打针?”他继续拨动着手中的手机,毫不在意地回答“实习的时候会教打针的。”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说“那好吧,你来打针吧。”如果要死这里,也总比腰疼折磨好。
忽然,小伙像中了魔怔一样站起来,“你等一会,我先去看隔壁专业的毕业展。”然后径直的跑出了诊所。
最后剩下我一个人撩着衣服,露着腰,绝望着,这场闹剧戛然而止,梦醒了。
—夏末.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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