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没有穷尽的意外,是跌宕起伏的命运交响曲,苦难与温存并驾齐驱。
她指尖和眼皮是微微颤抖的。
嘴唇的表情丰富多彩,如同清醒的时间,你拒绝所有触碰身体的意外。
我把所有从南而来的行李,一同拿到的住院部,一同生活在我们共同的房间。
父亲说,行李可以放家里。
我不自觉地回应,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颠沛流离中找寻家的印记。
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
就像当初,独自去旅行的女人一样,一只黑色的提包,忘记了所需的家当少的可怜。
富足的心,很少落空过。
盛得小满的体验,有时会溢出身外,更多的时候是卡得刚刚好。
而空呢,或许是我不能界定的悲伤。
亲人们对我都很好,我的表姐妹和堂姐妹,她们对我都很好。
久别的温暖,让我尝到家的意味。
他们说起我远方的生活是扭曲的,我曾试图辩驳。
而今,再谈起,竟可以微笑着像一个犯傻的孩子。
每一个人都在经历苦难。
我对可以说上两句话的人说,人生下来就是来受苦的。
高压氧舱来吸氧的人和陪护,某一刻间,我会觉得他们互相兑换了角色。在不该生病的年纪,流亡在孤独的海岸。
病友们志同道合,陪护们也是相见恨晚,他们会在说笑熙攘中,挨过两个钟头的时间。
母亲,我在触碰她眼皮的时候,她会眨一眨卷曲的睫毛。她是我尘世间受苦难的母亲。亲戚们聊起她生产我的时候,是大出血的可怜人。
在安全的出口喘一口气。这出口,竟被顽皮的孩子,圈上了轻浮的铅笔印记。
无论生活如何的艰难,房间里依旧盛满阳光,父亲在一旁打鼾,母亲在爱的箴言中沉眠,我的身下,半边的床单晒着午后的暖阳。
图文/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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