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水波泛着血红的光,红的刺眼,让人心烦...
江边的两个白衣少女面江而坐,满脸愁容。
“我们...我们要怎么办?”
“不知道...”
文/七月的碎碎念在水声的掩盖下,有着微不可闻轻微的抽噎声,慢慢的,变成了抽泣。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少女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电影票,眼眶却也红了。
电影票已经快被她揉烂了,依稀还能看出来《嘉年华》三个字。电影已经快要下映了,她们俩才鼓起勇气走进电影院,在影院的全程,她们都紧紧的握着彼此的双手,像是想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即使这样,中间她们还一度想离场,直到最后“小米”穿着白色连衣裙,骑着车,穿行在大路上,她们俩僵硬了整场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才发现她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里全是汗。走出电影院,俩人来到江边,温热的春风吹到脸上,没有半点惬意,只让人更加烦躁。
“真的说出来,我们... 再说,他还是我们的老师...”
“就是因为他是老师!可他竟然敢?!”想着“老师”那恶心的脸,说的恶心的话,那令人作呕的碰触,少女不禁攥紧了拳头,浑身发抖。
他是她们的老师啊,教书育人的老师,笑容可掬的老师。她们那么信任他,那么崇拜他,所以当晚自习结束,老师说:你的空间感不强,立体几何还要重点补习,并提议到老师所住的屋子“开小灶”的时候,她没有任何防备和怀疑,甚至心理充满感激,感谢老师对自己特殊的照顾和关心,并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老师的一番苦心。想到这里,少女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自己真蠢!蠢到当老师越靠越近,手抚上自己的腰时,还浑然不觉,直到老师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少女才惊醒,慌乱着推开老师...... 而他,竟然再次扑上来...
回想着当时老师那猥琐的脸,少女紧握的手“咯吱”作响,指甲已经刺到肉里。
那天夜里,少女蒙着头,哭了一夜,还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敢上课,不敢看到老师,更不敢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舍友回来,瑟瑟发抖,眼神闪烁,双眼红肿......
那一刻,她想拿把刀,把他宰了,可最终,却是她们两个抱头痛哭...
她们商量了很多次,告诉父母?告诉警察?更想告诉同学,小心老师!可直到现在,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她们畏缩,她们害怕,害怕别人知道,害怕别人看不起自己,害怕父母因为没有面子而抬不起头,害怕老师对自己的报复...
天渐渐暗了下来,风比之前大了许多,微微夹着点凉意。
“大不了,之后我们考外地的大学,走得远远的,不管亲人理不理解,我们还有彼此,好吗?”
“你决定了?”
“不知道班上还有没有其她人有我们同样的遭遇”少女好像在自言自语,突然,又语气坚定起来“他有可能会继续毁了别的同学,难道就让他这么继续道貌岸然的当老师,继续逍遥法外吗?!小米可以,我们也行,我们不要怕!”少女又重重的握了握手里的电影票。
“可是我妈...”
“要相信妈妈爱我们,妈妈也是女人,她...她会理解我们的!”
“万一...”
“即使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们总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们长大了,人生总要自己走”
...
过了好一会,少女深深的点了一下头“嗯”
她们笑了,站起来,手拉手,迎着风,向街上走去...
一整个晚上她们都在小镇上的派出所度过,少女平静的讲完了经历,爸妈来了,校长来了,然后那个老师也被带来了,愤怒的爸爸挥舞着拳头扑向老师,校长一直在鞠躬道歉,妈妈们一直在低头哭泣,整个派出所都是闹哄哄的,人仰马翻。
后来,少女被带到了医院,听到检查结果的一刹那,妈妈昏死了过去。
到家已是凌晨,爸爸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言不发,妈妈泣不成声:为什么不先和我们商量...为什么自己决定去报案...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我害怕,我不敢和你们说,怕你们生气”
“你直接去派出所,闹得人尽皆知,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我们商量好了,去外地上大学,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
“你一走了之,我和你爸呢?我们怎么出门,我们还抬得起头吗?”
“妈妈,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少女一脸不可置信,泪水瞬间溢满眼睛。
“我理解你,谁理解我和你爸啊,别人还不把我们的脊梁骨戳断啊”
“妈妈...是我受了欺负,我没有错,错的是老师!”
“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不怕别人的眼光吗?”
“我不怕!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错!!”说完扭头进了自己的屋,趴在床上,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爸妈不理解我?我想不通。
在这个只有3万人口的小镇,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妈妈让少女请假在家待一段时间,少女不愿意,坚持去上学。从小区到学校,一路上人们的眼睛像是长在少女身上的,有些窃窃私语,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少女的耳朵:
“就是她?”
“恩,就是她!”
“平常也看不出来啊”
“这怎么会让别人看出来?多丢人啊”
“就是,她爸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去报案?”
“听说是她们自己瞒着家人去的”
“什么?这么大的姑娘了,这么不害臊啊,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谁说不是啊,唉”
“以后想嫁个好人家啊,难了”
少女并不为所动,依然挺直腰板,到了学校,她照常和同学打招呼,努力像往常一样,但当看到平时要好的朋友怯怯的不敢靠近自己时,武装了一晚上的盔甲出现了一丝裂缝,可她依然咧开嘴笑了一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同病相怜的舍友已经来了,两人相视一笑,给彼此加油鼓励。
实在受不了了,她们就相约去江边,互相打气,彼此约定,要考北京的同一所大学,一起畅想在一个全新的环境开始未来的美好生活。
直到有一天,派出所通知她们过去,“老师”说:是她们为了开小灶补习,主动勾引的......
她们俩人站在派出所,愤怒、委屈一下全涌出来了,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个少女没来上课,宿舍里也没有。另一位少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给少女家里打了电话,被告知也没有回家,大家都慌了,少女下意识的想到了她们常去的地方,一路向江边跑去。远远的看着长发少女站在那里,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我想跳下去,可我不敢”
“为什么要跳下去,他还没有得到制裁!”
“我累了,受不了了,我想彻底结束这一切,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世界末日没有来,地球爆炸了多好啊,就没有这些事了”
“你还有我啊,不要这么想”少女心好疼,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
“我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我连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我一直都太懦弱了,你说,要是当时我拼死反抗,是不是他就不会得逞,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呜呜”的哭泣声。
“你总说,我们没有错,我们才是受害者。可大家并不这么认为啊,她们觉得我们丢脸,不知羞,觉得我们不干净,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一阵风吹过,掀起江面,江水浑浊,波涛翻涌。
“水这么凉,你一个人跳下去,多冷啊”
“这个社会,更冷”
“我陪你,我陪你跳下去,不管在哪里,我们都在一块,都不孤单”
少女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泪眼相望:我们永远陪着对方,永远
等人们找到她们时,一朵花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指指点点、离开了人们悲悯的眼神、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寒冷的社会。
在经过抢救苏醒的另一位少女的病床前,妈妈好像又老了几岁“傻孩子,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要是走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了,我会替她好好的活下去”少女眼神坚定的看向窗外刚发出嫩芽的柳树,耳边想起了江水快没过她们脖子的时候,逝去少女边把她往岸上推,边说过的话:
“你不应该陪我一块死,你要好好活下去,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得到惩罚,不能让他再祸害其他人,你要活着,替我活着...抱歉,原谅我的自私,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放心,我会好好的,在那个充满鲜花和温暖的世界等我,我们总会相见”
Ps:小米为电影《嘉年华》中的人物。
再次PS:向大家推荐电影《嘉年华》,就像《嘉年华》斩获金马最佳导演奖时,导演文晏说的那样:《嘉年华》不仅是中国的故事,也是全世界正在发生的故事。感谢两位小主演,为那些没有发出声音的孩子们发出了声音。”
再再次PS:故事起名无力患者肯请大家给这个故事起个名字,谢谢啦
网友评论
2.有些地方似乎缺少了标点符号?例如 “我想跳下去,可我不敢” 少女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泪眼相望:我们永远陪着对方,永远
中国法律对妇女儿童的保护力度远远不够
我们只能自己强大,以后我要是有女儿,我就让她从小学习跆拳道
我很喜欢你的描述,自始至终就是“绝望”,女孩子们所经历的一切太可怕,点到为止,已经足够!
唯一就是标点,sorry,我是个编辑,对这方面很重视。修改一下会好很多。谢谢!
其实嘉年华这部电影太压抑,我没有勇气看,只看了一下剧情。记得印度有个纪录片有句话说得很好“我的贞操不在阴道里,所以丢失贞操的人不是我,而是强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