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以后贝云乔恢复练武,这一日将剑舞得行云流水却始终觉得差强人意,“剑太细”贝云乔自言自语道,范成插嘴:“那是二师姐你长得五大三粗”
正巧这日紫烟、紫霞、司马南、孟小楼都在云霄峰看风景,贝云乔很是尴尬,“我有你五大三粗”“我是男人啊”范成理直气壮。贝云乔气呼呼地看着这个嘴上没长毛的“男人”,“来,跟师姐比划比划”
司马南见贝云乔气红了脸:“云乔姐,刀剑无眼,点到为止”
贝云乔将剑回鞘,看到一根粗木棒,拣起来觉得手感不错,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范成也不用剑,拣了根细棍子。
十来招过后,范成渐渐招架吃力,二师姐不似从前的二师姐,大声道:“二师姐,我可不让你了”“只管拿出看家本领来”,贝云乔整顿精神,把范成打得落花流水春去也。
确实春去也,夏天要来了,贝云乔在大松树下发呆,夕阳缓缓落下,天将暮,我却还没有你的消息。贝云乔准备比武之后就去外面看看,武功要勤加练习,仅仅打得过范成是不够的。
贝云乔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胖揍他,以后别那么冲动。汤子同的态度让贝云乔作为女人的自信心被摧毁得所剩无几,现阶段最受不了别人拿外形说事,这娃瞎说什么大实话,唉唉唉,下次再揍他拣人少的时候。
“云乔,快过来”孟小楼边跑边招手,“小孟叔啥事?”“不要站在边上”“哈哈哈,我象想不开的人么?”“你上次就是从那里掉下去的,再要小心些”“小孟叔,这些扶手不象新装的啊?”孟小楼暗想你是不记得自己从前有多皮了。“总之,离边上远些就对了”“站在这里看夕阳多美,让我想起秦观的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孟小楼甚为欣赏这两句,却也不忘让贝云乔退后。
贝云乔站在孟小楼指定的地方,夕阳依然很美,我在想念从前和我一起看夕阳的子君,等等,小孟叔这么一脸甜蜜在怀念谁?
“小孟叔,有没有人陪你一起看过夕阳?”
“当然有”
“谁?”
“很多”孟小楼咧嘴一笑:“刚才想起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经常和逍遥兄一起看夕阳”
“你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和舅舅是发小?”
发小这个词孟小楼没听懂,“就是说你们很小时就认识”“是啊,那年逍遥兄和你这么大,我十”孟小楼觉得小孟叔这个称呼甚合心意啊,遂将“岁改为多岁”
原来哑叔当年救了落水的舅舅,舅舅知恩图报便送小孟叔读书。“我跟逍遥兄学到很多东西,骑马、下棋都是逍遥兄教我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和逍遥兄还有几个朋友经常湖上泛舟吟诗作对,不亦乐乎。后来逍遥兄生意越做越大,不像我那么闲了”
“虽然舅舅很忙,看得出你们依然很在乎彼此,没有成为闰土和老爷真好。”贝云乔想到自己和子君,那一世的自己是孤儿,因为某集团的捐助读了好学校,和一些女生走近过,又渐行渐远渐无书,也不怪她们,很少友谊能超越际遇、距离和阶层,正因为稀有,愈发显得珍贵。
“闰土?”“是一个故事,说的是少年时代的两个朋友长大后却生疏了”
孟小楼感慨道:确实有时候缘起缘灭半点不由人。
天色已暗,两个人慢慢走回去,古代的夜晚没有路灯,星星却很亮。就这么慢慢地走着,贝云乔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一句话:“山河大地尚属微尘,又何况尘中之尘”,当时有触动,却没有此刻作为尘中之尘的无力感深切。却又不能真的和尘埃一样随风飘散,因为人有情的牵绊,总是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安好,为此用尽全力面对这茫茫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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