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再度出现,2022年3月12日我们接到了停止线下教学,改为线上教学的通知。学校为此专门为我们制定了线上教学计划,安排了课程表。
很多人觉得线上教学对我们老师来说非常轻松,其实不然。我们的工作量一点也不比在学校的时候少,而且学校考虑到白天家长可能需要外出或上班,将晚上的时间也充分利用了起来。从早上七点开始早读,一直到晚上九点,除了吃饭时间之外,都要有老师陪着。每节课一个小时的时间,每个老师和学生的摄像头都要开着,防止学生在上课期间开小差。课后要给学生布置作业,作业要在线上全批全改,还要向各班主任汇报课堂情况,对没交作业、没有上线听课的同学问责。为防止学生居家学习期间心理压力过大,我们还要定期和包靠学生线上视频,每天给他们发送安全提醒短信。除此之外我们还要结合线上教学的特点重新备课、写教案。总之,每天睡醒觉一睁开眼,满脑子都是要做的工作。
如果仅是这些工作也还好说,关键是我家里还有个不到七个月大的小宝宝,小宝宝有我母亲看着,本来一切正常,可恰巧我六十八岁高龄的老母亲就在我居家教学后的第三天不慎扭伤了腰,疼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孩子也不知什么原因咳嗽、难受,去医院检查,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让吃药观察。妻子疫情期间被派驻到社区从事志愿者工作,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父亲暂时留在老家,这时也因疫情被封控在老家所在的小区里。我就这样边照看孩子,边照顾老母亲,边上网课。
孩子的咳嗽不见好转,浑身不舒服,极容易哭闹,一哭闹就满头大汗,睡觉都得抱着睡,一放下就哭,我只好抱着二十斤重的他不停地走来走去,累了就坐在沙发上靠一会儿。最难的是上网课期间,孩子放不下,我就只能抱着他上课;孩子哭闹,我就带上耳机上课,坐着上课不舒服,我就站着上。那段时间,我抱着孩子上网课的画面被学生们在群里疯传,我获得了一个“超级奶爸”的外号,可又有谁知道那段艰难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我学会了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干活,每天抱着孩子批作业、做课件、进行各种答题,有好几次因为孩子大幅度扭动身体差点从怀里掉下来。
我强迫孩子学会了坐下,然后母亲躺在床上,可以照看他一会儿了,我就觉得时间宽松了很多,有什么工作赶紧干。妻子也尽可能的利用回家吃饭的时间多抱抱孩子,帮我做做家务、洗洗衣服。
等到母亲能下地走路了,就可以坐在床边或者沙发边上照看孩子了。有一次我上课的时候,听到孩子哭闹的特别厉害,学生们也都听到了,都在询问他们的小师弟怎么了,我看了看母亲和孩子,继续讲课。母亲可能看出了我的无奈,艰难的抱起孩子离开了客厅。我得以顺利讲完这节课,等下了课之后,我焦急的每个房间去找她们祖孙俩,在阳台上,我看到母亲为了不打扰我工作,在地上铺上一块垫子,她坐在垫子上靠着墙,抱着孩子睡觉。母亲一定是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在干这些事情,我的眼泪忍不住一下子就流出来!我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位为了我可以牺牲自己一切的母亲!
等到母亲的腰疼渐渐好转了,孩子的病却又久治不愈,我们只好带着孩子去青岛检查,一检查不要紧,原来是血液里面的中性粒细胞缺乏,导致的一系列问题。当天我们就在青岛办理了住院,我又把我的线上课堂搬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里。
学校领导得知了我的情况,让我放弃线上教学,一门心思照顾孩子,我对领导说病房里只能有一个人陪护,我妻子在里面,我有时间和精力进行教学,再说老师们的工作量都很大,把我的工作分给其他老师对他们也是不小的压力,最主要的是对学生来说也不好。学校领导同意了我的意见,我得以继续我的教学工作。
直到疫情结束,学生们重返校园,我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一节课,甚至没有一次迟到,我时刻提醒自己,我的工作是能够影响学生们的一生的,我要尽我所能把学生教好,不能让他们在成年后认为我是一个不称职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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