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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讲到,晋楚争霸百余年,在第二次弥兵之后,双方均已无力称雄,这场精彩纷呈的历史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既然不争了,就要和平相处,于是两国开始友好往来。
受楚王指派楚国大夫王孙圉出使晋国,定公以高规格宴请他,晋国大夫赵简子作陪。
席间,为了炫耀自己的高贵,身着礼服的赵简子将身上的佩玉弄得叮当作响。
不仅如此,赵简子还不知轻重地上前询问楚国宝玉白珩的价值。
聪明如王孙圉,他并没有被赵简子带节奏,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王孙圉的回答非常巧妙,他说在楚人眼中白珩并不是什么宝贝,不过是先王的玩物而已。
那什么是楚国的宝贝呢?观射父和左史倚相。
观射父是楚国大夫,他善于辞令,出使各诸侯国,说话滴水不漏,使国君在处理对外事物中不授人以柄。
左史倚相,学识渊博,深谙历史典故,并能引经据典,深入浅出,他能以史为鉴劝谏君王,使君王不忘先王之志。
另外,左史倚相还能取悦鬼神,使神不会怨怼楚国。
所以说,这二位才华横溢,有益于楚国发展的人才是楚国的宝贝。
那么,楚国的第三样宝贝是什么呢?
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以宾享于诸侯者也。
楚国还有一块胡泽之地,叫云梦,属于徒洲,盛产各种金属矿藏、木材、竹箭、龟甲、珍珠、兽角、象牙、兽皮、犀牛皮、羽毛、牦牛尾,用于军备,来防备未料的患难。它还可以作为进贡的物品来献给邻国诸侯享用。
薮【sǒu】:湖泊。
云:云梦。箭:一种竹子,可以作箭。
不虞【yú】: 没有料到的祸难。
从这段我们可以看出,云梦可以盛产这么多的物产,且这些物产可以作为军用物资,这样军队就有了战斗力,国防工作做得完善,就不怕外敌入侵了。
至此,王孙圉共列举了楚国的三样宝贝:观射父,出色的外交家;左史倚相,深谙历史,并以史为鉴劝谏君王,且能够让鬼神保佑楚国;云梦泽,一个物产丰富的宝地。
接下来,王孙圉就开始总结这三样宝贝所带来的好处,跟诸侯交往,云梦泽可以提供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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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
如果各诸侯对礼品感到满意,再加之观射父的优美睿智的言辞、训诫,可以防备想不到的灾难。
如果诸侯要入侵楚国,军队有战斗力,因为云梦泽会提供大量的军用物资,而且还有神灵护佑辅佐,这是左史倚相的功劳。
这样,楚国在同各诸侯的交往过程中,我们国君不会吃亏,百姓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
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这才是楚国的宝贝。如果说到白珩,这只是先王的玩物,哪称得上是宝啊?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圣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
我听说国家的宝贝只有六种而已,圣明之人,能够制作、评议世上的万事万物,以辅佐治理国家的栋梁之才,这是一宝。
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
祭祀用的玉石能够荫蔽人民、保障粮食生产,使国家没有水涝、干旱的灾害,这是一宝。
庇荫【bì yìn】:庇护。
这里又提到了玉,但此玉非彼玉,白珩这个美玉不是宝贝,但并不能代表其它的玉不是宝贝。
那些祭祀用的玉石,可以保佑风调雨顺,农作物生长得好的,这种玉就是宝贝。
龟足以宪臧否,则宝之;
第三种是龟,龟是用来占卜的,灵龟的预示能够作为奖惩的依据,也是一宝。
臧否【pǐ】: 吉凶、 善恶。
古时占卜用的是龟的盖子,把龟壳放在火上烧,烧的时候看它的裂纹,这裂纹怎么裂,就可以解读其中隐含的意思。
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
第四种是珍珠,宝珠能够抵御火灾,也是一宝。
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
第五种是金属,金属之器足以抵御兵伐之乱,这也是一宝。
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
最后一种是山林胡泽,也就是大山、树林、湖泊、沼泽、河,这些东西能够出产各种财用器具,这也是一宝。
能够称其为宝的,就只有这六种。
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像那些叮当作响、华而不实的物品,我楚国虽是蛮夷之地,也不会将其作为国宝。
我们知道,王孙圉的时代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但那时的文化、制度已经比较发达了,且那些卿大夫的见解也是非常犀利的。
王孙圉直指国之重器应该是有实用价值的,首先是国之贤臣,能够辅佐君主、谏议君王,能够往来于诸侯国而不辱使命,或者是能够祭祀神灵,降福于国家人民,或者是可以用于制作兵赋、奉于他国的货财,以融洽诸侯关系的,这些都可以称之为国宝。
而一些外表华美、却无实用的器物却不可作为国家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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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章部分释义及赏析资料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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