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的腊月深夜,我加班完成工作时已至凌晨时分,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家门口附近的快餐店,透过诺大的落地窗,我看见里面有三三两两用餐的人们,嗅到了一丝饭菜的香气,肚子竟也咕咕地叫起来。
推门而入,一股暖流迎面扑来,里面通着暖气,还开着空调。已至午夜时分,用餐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出租车司机和外卖小哥,还有两三对你侬我侬的情侣。
我简单的要了份饭菜,在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家快餐店是24小时营业的,并免费提供玉米粥。所以无论在何时,里面都不会太冷清。
这时门应声而开,进来一位特殊的“食客”,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太太,肩上背着一个同样脏兮兮的编织袋,她怯生生的看了几眼餐厅的工作人员,发现并没有人撵她,这才步履蹒跚的向里走去。
老太太背驼的厉害,上身几乎与双腿形成了90°的直角,看着她肩上那个硕大的编织袋子,实在让人担心她那瘦小的身体还能承受多久这个袋子的重量。
她想吃饭应该是没有钱,这是她给我的第一感觉。
对于这位特殊的“顾客”,餐厅工作人员对其视而不见,依旧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的事,食客们也都一样,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快餐店里的老人。
也许是饥饿作祟,拾荒老太慢慢走向了一个独自喝酒的老头。老头也是这里的常客,他有一辆三轮摩的,经常在车站附近载客,见他次数最多的就是他自带着一瓶白酒经常在此小酌。时间随意,有时傍晚,有时深夜。
我想也许是那位拾荒老太觉得同龄人之间好说话,想向他要一些饭菜,她站在老头身边,老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良久之后,老人继续向里走,这次她停在了一对正在用餐的情侣身边,身材矮小的她只比餐桌高出那么一点,她艰难的抬头看着那对情侣,没有说话,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想讨点饭菜,最后结果可见一斑,那对情侣和其他大多数人都一样对其视而不见。
如果她能走到我的身边的话,我一定起身帮她买一份饭。我这样想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流浪人员,我的圣母之心异常的强烈,总觉得他们是那样的可怜,无家可归,饥寒交迫,总想给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记得有一个下雪天,在一个灯火阑珊的大观园门口,一个穿着破烂军大衣的老头儿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向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乞讨。寒冬腊月,冰雪纷飞,过路行人都是裹紧棉衣的来去匆匆,大多数的人都是瞅了一眼就走了。当时我骑着车子也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后来在一个离他三四百米远的红绿灯路口,当我等红灯的时候,爱心开始泛滥,于是我又返回去把兜里所有的零用钱都一股脑的塞给了他。
此时流浪老太已走过了大半个餐厅,都没有讨到一点食物,再往里走除了我就没有几个人了,也许是一次次的被无视另她彻底丧失了信心。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老太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然后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餐桌旁坐了下来,她接了一碗免费的玉米粥喝起来。
饭毕临走时,我起身打包了一份饭菜在出门时放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我想,也许此刻我所能帮到她的也就是这一点点了。
不知道老人在得到我饭菜后的反应是怎样的,但是我所知道的是她在面对一张偌大的餐桌时,摆在她面前不再是一碗免费的孤零零的玉米粥了。
推开餐厅的门,外面依旧寒风萧瑟,凛冽的寒风像一把把刀子般刮得人脸颊生疼。在餐厅的门口 ,我看到了一辆破旧的人力平板车,上面放了两床已漏出棉絮的被子和一些捡到的饮料瓶子。我想,这些可能是那位拾荒老人全部的家当了。
正当我看着平板车发愣时,一声“谢谢你了”传进了耳朵,我扭头看见那位老人此刻拿着我送给她的饭菜一脸歉笑的看着我。
“没事的,你赶紧进去趁热吃吧”,我回了一句,转身走了两步后,我叫住了正欲进门的老太太,“在前面有一家ATM取款机,里面很暖和”。我指了指那边的一家建设银行。
老人不停的说着谢谢,不知怎的,此时的我鼻子竟然一酸,泪水差点流出来。一顿在我们眼里多么稀疏平常的饭菜,可在有些人眼里却是那么的奢侈至极。现在开始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吧,因为人往往都是因为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愿天下所有流浪者都能食能果腹、衣能保暖;愿天下每一位老人都能健康长寿、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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