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风》是《诗经·国风·邶风》里的第五首诗。写一位端庄严肃的姑娘爱上了一个爱开玩笑、放荡不羁的小伙子。全诗写出了姑娘对小伙子既恨又爱的复杂心理。
李员外家的颖颖姑娘爱读诗书,气质自然散发着优雅迷人的光华,她端庄秀丽,温和少语,做事严谨,不苟言笑。
当然,颖颖姑娘的女红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桑蚕养殖、纺纱织布、扎花刺绣、浆染浣纱等都不在话下。
她经常和村里的女伴们一起,到村口的小河边浣纱,姑娘们边干活边叽叽喳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独颖颖浅笑不语,默默浣洗。
村里有个叫令虎葱的小伙子,放荡不羁,能说会道,爱开玩笑,他每每看到姑娘们浣纱,都会跑过来偷偷往水里扔石子,让水花溅湿姑娘们的脸儿和衣衫,惹得一群女孩子撵着他打骂。而颖颖姑娘从不抬头看他,专注于手中的活儿。
令虎葱总要多看颖颖两眼,故意将石子多多投入她面前的水中,见颖颖仍然不理不采,就会冲她戏谑地喊:那倾国倾城的姑娘,帮我洗件衣服呗。颖颖立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涨红小脸。
有时,如果是颖颖一个人在河边洗衣,令虎葱就会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嘻笑着对她唱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便气呼呼地带着东西回家。
如果颖颖几天不去河边,令虎葱会跑到颖颖家的院墙外,一边弹琴,一边唱歌: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她会羞答答地钻进房里不出来。
天长日久,颖颖姑娘不知道是讨厌还是喜欢那坏小子,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戏谑轻薄、油嘴滑舌、放纵挑逗,她一点不喜欢;可,他的活泼灵动、谈笑风生、神采飞扬,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喜……她不敢想,因为想想就会腮晕红潮、神情恍惚。
她似乎更喜欢去河边,洗衣、浣纱、采菱、读书。看见那坏小子,她转头就走;不见那坏小子,心又空落落的。
他经常对她唱那火辣辣的歌,是示爱还是调情?她觉得爱是一件严肃、庄重的事情,不该放肆嘻戏,她想要一份真诚、真心、真情、真爱……颖颖姑娘的脸又羞红了。
她已经几天不见了他,他哪里去了?生病了还是和其他姑娘调情去了?她心里慌慌的、乱乱的。
外面,大风呼啸,黄沙漫漫,阴霾沉沉,雷声隆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耿耿不寐,想起他欢乐的戏谑,想起他张扬的轻薄,想起他坏坏的歌声……他…他…他,会不会打喷嚏?会不会也把我想念?
颖颖姑娘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内心孤寂、哀伤、煎熬,于是,披衣起床,坐在案头,赋诗一首: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xuè)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yì),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tì)。
曀曀其阴,虺(huǐ)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
大风越刮越狂暴,对我戏弄又调笑。调戏取笑太放荡,想想悲伤又烦恼。
大风刮起尘飞扬,你若有爱来找我。如今竟然不来找,让我相思心忧伤。
大风刮得天无光,满天乌云没太阳。夜半独语难入梦,愿你喷嚏连连知我想。
天色阴沉暗无光,雷声隆隆天边响。夜半难眠独自语,愿你也将我来想。
写在题后: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首女子遭丈夫嘲笑、遗弃的诗,着重描写这位女子对丈夫既恨又爱的矛盾心理。
我则认为是一个严肃对待爱情的女子,不幸碰到一个放荡不羁、乱开玩笑、不拘小节的调情高手。也就是说,一个好姑娘,爱上了一个坏小子。
一只狗并不孤独,一只狗想念另一只狗才孤独。
其实,调情里不一定有爱情,爱情里肯定有调情。但真爱,必须用真心对待,不可亵渎,才能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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