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虽未到,亦不远矣。
从出生到长大,开始于不知道,渐渐成长于麻木中。一个人不带有任何前世的记忆,做了这一世父母的儿郎,赤身来到,如一张白纸,最是纯洁,若于白纸上行那黑白画儿,落墨便是一生,绘下阴影,纵是正午最烈的阳光也会黯然失色。
儿时的无忧无虑,如今依然在耳旁回荡,曾经为一颗糖果欣喜了整个下午,也曾为了某些委屈哭泣到沉睡,不知何时,还未长大,转身即是一人。
人常说,长大的一种表现,就是在人生鼎沸的闹市里,回顾四周,竟然再也找不到曾经熟悉的一切,包括那个曾经年少的自己。说了,那是成人世界里才有的无奈,然而,对于我来言,这一现象似乎来的更早一些。
其实,一开始我和其他的小伙伴是一样的,每天也都是依着性子疯了似的玩,天不黑,不回家,即使有的时候因此赢的一顿打骂,也是无所顾忌。依稀间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胆子颇大,尽管有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关于鬼怪的奇闻异志,不过全都做了耳旁风。一年级的时候,学校里尚保留着早自习的惯例,那个时候对于上早自习,一大帮小伙伴们可是很上心了,常常都是我们去把尚在睡梦里的老师给唤醒的,基于此我还很是后悔呢!后悔的是在去老师家的路上,丢失我人生中的第一件收藏品,嗯,是一件青铜小刀,好像是妈妈给我的,也不知道她又是从何处淘来的小巧玩意儿。
那个时候自己的觉是很少的,起床也都不怎么看家里的钟表,当然了两手空空,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有一次起床,父母都还在梦乡里,天还是漆黑的不见五指,奇怪的是姐姐们也都起来了,于是我们三个就把自己送入了茫茫的夜色里。上学的路上,我们要经过一片林场,说是林场,实为墓地,大大小小的坟墓,一个挨着一个,姐姐们许是害怕,总是在不觉间就把我推举为了领头羊。小小少年,亦是不乏大男子气概的,走在前面的我,一无畏惧,正当我享受在这豪迈之气的时候,突然后面的姐姐一句惊叫,说是有什么从我身边穿过,似乎还真有,当时并未多想,继续向前走,等到了学校,才发现当时时间不过才刚刚四点而已。后来一回忆,感觉小时候的自己不只是胆子大,似乎脑袋也不怎么灵光。
于学习一道,我确实开悟的比较晚,数学和语文加起来的总分,不及格基本上都是常态,为此还跪过搓衣板呢!
爷爷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在我正式踏入校门的时候,他已经因病早早的退休了,退休后闲来无事,就在学校开了一个小卖部,是的,小的时候这一点我是属于别人羡慕的对象。
三年级,我是上了两个的,第一次,是稀里糊涂的随着大部队上的,第二次则是丢人丢大发了。当时第一个三年级临尽期末的时候,学校让买暑假作业,说不买不允许参加升学考。我和爷爷一说,爷爷当时就很生气了,所以三年级升学考试都是看着别人考,自己则成了外边溜达的看客。
暑假一结束,我就和同村的小伙伴,直接去了四年级教室,由于有好多同学没有参加升学考试,所以四年级班主任又组织了一次没有什么原则的考试,也就是在黑板上抄了一套语文试卷,还是开卷的,结果呢?看着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一个都领了新书,自己自然也是坐不住了,然而一去,从此人就留在了三年级。当时四年级班主任,是我的一个远房舅舅,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去找他领取新书,他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把我领到了爷爷面前,说什么这孩子成绩太差了!留一级说不定会好点?但是,我的舅舅,你可知道?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一个独行客了!本来村里的同龄玩伴就很少,结果自己就越发的孤单了,当然了,也不得不说我的那位远房舅舅的远见了,留一级,我的成绩确实提升了不少,而且因此还获得了人生唯一一次的奖状,只是可惜那一次的荣耀我本人并未曾感受过,是我的大哥哥帮我领取的。
上学开悟的比较晚,不过还好总算是在五六年级上了道。五年级的时候,中午饭都是在爷爷家吃的,嗯,具体的应该是在学校里吃的。这样一来,时间上就太充足了,同学们又回家了,一个人没什么可玩的,间接的就做起了乖孩子,一吃完饭,就回到了教室看看书,做做作业。当时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老师,而且还和我的妈妈同姓,所以不知觉间就亲近了许多,她也比较器重我。对了,第一个三年级的数学老师也是她,当时的自己究竟笨到何种程度,还真是不好意思去臆测,只是依稀记得,这位温柔可亲的老师,很是耐心的给我讲了两位数与两位数及其以上位数的乘法,只是结果不太理想,终了我也只学会了两位数与一位数的规律。五年级,温柔可亲的数学老师总是把同学们的作业交给我来批改,我呢?也很是乐意效劳,估计也就是从这以后,我的数学开始走向了辉煌。
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抽取成绩好的学生去乡里参加考试,当然我也是期中的一位,那一次的数学试卷自己做起来颇为不顺,回来后,有同学问我考的怎么样?当时也没多想,就说了一句,有点难,估计也就是七八十分的样子吧,这么一说就大发了,他们都认为我是装的,说什么根本不可能考那么多的!哈哈,世事无常,生活的评委那个时候还是比较偏爱我的,最后成绩一出我考了七十多分,同去的人呢?最多好像也就四十多分。
小学的时光,懵懂时,总是漫长的,但是一旦懂起事来,过得又是那么争分夺秒。小学一结束,家人就在阴错阳差下把我送到了临近市里的一个封闭学校里了,好不容易才又培养起来的玩伴们,又都散了。纵观我的少年时期,很是孤单的,好像我就是属于众多圈子之外的一名看客,实至今除了高中与大学时要好的朋友,其他的好像是自己也不曾留下过痕迹。
人是在俗世里渐渐做好了自己,甭管过程与结果如何,做好自己最是走心。也许多年以后,再回首,庆幸有这么一次对童年往事的追忆。许是有那么一天,喝醉了酒,漫步在繁华闹市街角的霓虹灯下,想像着自己在马上纵然狂奔。至那远去的时光,至那曾经走在树荫下的孤单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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