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值班,从来不午睡的我,如往常一样,出去逛逛。
街上人流如潮,大部分都是趁着小长假来西安旅游的,人们拖儿带女,家家口口的,好不热闹。
太阳在春天的尾巴上开始燃烧,火辣辣,热烘烘的,看着街上行人超凉爽的穿着,忽然感觉自己穿多了点,擦着额头上的汗,我走进了沃尔玛。
溜达了一圈,拿了一组舒肤佳香皂,到款台结账,还不错,此时人不多,我前面只有两个人,排着队我百无聊赖的看看四周,无意中又看到了他。
记得前阵子在沃尔玛见过他两三次,他在银台边的角落里嗑葵花籽,他嗑的真快,地面上抛洒了好大一堆瓜子皮,有个女人问收银员:“这人咋回事呀?把瓜子皮扔一地”,收银员摇摇头说:“他脑子有病,天天都在这儿嗑瓜子,但他好像很有钱,每次都买的进口食品”。
此时,他和我几乎是并排,购物框里装的满满的,有大概十几袋葵花籽,还有很多瓶饮料。
我近距离仔细的打量着他,还是之前见他穿的那身黑色衣裤,感觉有一辈子没洗似的,一层厚厚的污渍,泛着黑亮亮的油光,外套的口袋处撕裂了好大一个口子,他穿着一双马靴,同样也是很脏,长长的头发被他梳成类似道人般的丸子头,清瘦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和表情。
他细长的、脏兮兮的右手不停的在抖动拨弄,是标准的吉他手的那种律动,小拇指的指甲很长,有点点微微的往里弯,难道他之前是吉他手?
我结完账,看他把饮料一瓶一瓶的放在收银台边,口齿清晰的和收银员说话,是标准的普通话,看了他的饮料,都是日本货,他真能吃瓜子,竟然买了那么多,听着他和收银员的对话,感觉他和正常人差不多,那他为何这般模样呢,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忽然感觉他很可怜,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他的家人为何不管他,任他在街头流浪。
走在街上,他颓废的身影和呆滞的表情,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最多的画面,就是他快速吃葵花籽的样子。
想想,在街上,在某个角落里,有多少人在流浪,他们像是离开大树的叶子,孤零零的在飘,他们不是乞丐,不是骗子,只是他们走进了一片沙漠,一个荒岛,一个黑洞,他们在里面徘徊、沉沦,找不到出口。
希望这些人的家人多关心他们,呼吁社会多关爱他们,为他们找到家的方向,让他们早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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