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文/夏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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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遥远的未来，一股暗潮穿越尚未到来的光阴冲击着我，流过至今我所度过的荒谬人生，洗清了过去那些不真实的岁月里人们为我呈现的假象”。

这是法国作家加缪《异乡人》中的原话。书中的主人公默尔索，是现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冷漠人，可以说是毫无感情的冷血人。他人之死、母亲之爱、别人的生活等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

小说开篇就以母亲之死展开，这是生活中本该动情的地方，但是主人公默尔索不为所动，那些和她母亲无血缘关系的人哭得一塌糊涂，但是他却泰然自若，当然这在现世人的眼中便扭曲成了另一种意思。无情？冷血？

初读时可能大家都不理解主人公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的，似乎他是世间少有之人，万般无奈之下，流俗的世人看待他也自然是格格不入的。

“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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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想到我们的生活似乎平坦的习惯了，因为懒得伪装，没有世俗的牵牵绊绊，也不会事后充满负罪感，即使有，我想在主人公那里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这样的生活，平平静静，直到在太阳光的刺激下，他开了五枪打死了一个阿拉伯人，最终引来的是无尽的官司以及牢狱之灾，甚至危急到他的生命。

在这本书中，我觉得最值得探讨的就是作者鲜明刻画的人性。强烈对比中的两类人，一个人和整个世界的对抗，如此这般的做到不为所动，内心只掀起弱弱的波澜。我想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03

因为枪杀，主人公的日常生活被窥探，引来无端揣测。世人觉得母亲的葬礼时，作为儿子应该有悲痛之情，可惜默尔索没有表现出来，所以被认为理所当然的该受到万千指责。

母亲死后，他去看喜剧电影，和女人产生感情。毫不隐晦，那或许本来就是他该有的样子，我想没必要迎合大众共同追随的价值观去伪装自己吧。

可惜了，就是因为这些主人公日常的生活常事，或许本来没有什么，但就是有那么一个点，一个导火线，一触动，就引来一群人的深度挖掘。

养老院的人被找来，成了开堂证人……那些看似实实在在的陈述，那些似乎与案情没有多大关系的诉说，倒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致命伤。那些如愿以偿是属于世人的，被共有所谓道理价值观绑架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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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事，主人公的母亲也好，还是毫无关系的旁人也好，我觉得没有必要以外化的情感来衡量。确实，当今心理学的研究侧重于具体情境中人物的行为表现，据此分析。然而，其受众总归是要有特殊的，这里并非我有意狡辩开脱，实在是实事求是。

他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权为她哭泣，死亡不过是再活一次。他不相信天主教，那就是不相信，不会随意屈服于任何的外在势力。更不用提流俗随大流了。

“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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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坚定的信念也比不上一根女人的头发”。“过去我是对的，现在我还是对的，我一直都是对的。这是我生活得方式，只要我愿意，它也可以是完全另外一种”。

主人公如此干净利落的想法却成了世人眼中难以捉摸的神秘的地方，这样的表现为这个案件本身添加了点点装饰，远远超过了就严重本身而言，弑父案件应该更加令人发指。但是就是因为案件中的主角那份独到的价值观，而吸引了媒体的过分关注。那份过分近乎变态。

但就枪杀案件本身而言，法官和律师似乎都闭口不提这个重点，全部偏上于通过这件事，从默尔索的生活中去挖掘，他们觉得这样的人存在是不可思议的，那是完全有别于万千大众的一个特例。

所有人感兴趣的点扭曲聚焦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在我眼里，这或许成了实实在在的道德绑架。他们眼中道德成了随意审判别人灵魂的原则，如此这般邪恶地绑架似乎是毫无破绽的。

“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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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说中回归到现实中来，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人很难存活于世间，因为社会太复杂了，不可能有活的如此简单的人。仅仅因为太阳太刺眼，这是事实，可惜了，这样的理由也太过敷衍，难以置信，但那确确实实是真的，但是因为没有人相信，所以和假的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在这黑夜尽头，拂晓之前，我听见汽笛声响起。它宣示着旅程即将展开，通往从现在直到以后对我而言已完全无所谓的世界”。这是逃离吗？逃离这万千大众极力推崇的世界……

其实，我也像她一样，觉得已经准备好重新再活一次。仿佛那场暴怒净化了我的苦痛，掏空了我的希望；在布满预兆与星星的夜空下，我第一次敞开心胸，欣然接受者世界温柔的冷漠。体会到我与这份冷漠有多么近似，简直亲如手足。我感觉自己曾经很快乐，而今也依旧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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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说的结尾，很耐人寻味，我们都能预知，黎明破晓，死亡就会来临，但谁又能知道，那究竟是死亡呢，还是新生呢？

茫茫人海中，似乎只有默尔索对生活中一切本该动情的事情缺乏反应，目光游离于未来和当下之间，不断的徘徊，却没有不安和失意，任何复杂的情感在他那里都是不存在的。

随遇而不安，细腻的内心时刻处于被动的状态，那份主动是太阳带给他的少有的感觉，也缺乏爱人和自爱的能力。这或许就是现在一些缺乏爱别人，又惧怕或者说不懂别人是在爱自己的那类人的代表。

默尔索的冷漠似乎很彻底，如他所讲：“我坦言自己已经不大有自省的习惯”。面对斩首示众的惩罚也许是他经历的唯一严肃的思考。

只是书中分段叙述的前面反复追问“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那是叩响默尔索内心的深刻发问，难道就因为那被世人追捧的所谓的道理准则，所谓的亲人离世，该有的痛哭流涕，没有这样的可观表现，那便要接受灵魂上的审判，这未免也太荒唐，太可笑。生活上面附着了太多太多虱子，众人又如何会懂。

“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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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的思考无果之后，他选择习以为常，确实生活中经历过太多不懂的事，他弄不懂，那么那些反对他，与他格格不入的一些人更加无法懂得，他只能不去深究，因为深究只会苦了自己，乱了自己。凭添的一份质疑只会对自己不利。

那么不妨放弃，不去冥想，转而去习惯，死亡以后的世界谁又能说清是好是坏，既然如此，不妨保留一颗好奇的心，不去寻根问底。所以他失去了常人该有的反抗。

亦正如她母亲所讲：人到最后什么事都会习以为常。他习惯了自己的思考方式，没有冲动要掀开一个口子，探出脑袋去外面看看。这样子简简单单，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09

生活中，每个人身上都会有“局外人”的影子。事不关已，漠不关心。可能这是人性该有的正常表现，加缪的该部小说将这个点扩大化，提醒了世间人。

也敲击了我思想的水花，溅起的一朵美丽的浪花后又化为雨滴，点点的落回原处。而现在，从书中走出来，自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天还是蓝的刚刚好，大树坦然的站立在骄阳下，不动声色，如我静谧的生活着，保持着作为一根会思考的芦苇的本色。就这样吧，没错，就是这样……

“你们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