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520”,许多人今夜无眠。
我也赶时髦,来个一夜无眠。
一早,我其实照例没有发现今天又什么特别之处。太阳依然是跃上鼓山头顶后,才把金色的光线一道一道地抛进我们家的客厅里,照在每一件家具和电器上,也照在妻子的旅行箱上。旧箱子也熠熠生辉。
旅行箱一年到头没进过橱柜,因为它大部分时间在旅行,即使“闭关休行”的时候,也就窝在客厅门边上,“出关开行”时拎就走,快捷方便。
今早,妻子又提起旅行箱,朝动车站赶去。一路向北,在福建离江西100公里的那一站下车,然后把旅行箱拎进宾馆。
旅行箱在宾馆的空调下“闭关休行”。妻子则站在窄窄的田埂上,“享受”激烈如火的“日光浴”。在星星闪亮的时候再回到宾馆,与旅行箱作伴。
她的这一天,我只知道这么多。
夏天,妻子的牙齿总是特别的白。
一早,我也背上了行囊,一副要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潇洒样子,一头扎进的,却是安身立命的公司。
我知道,今夜我回不了家的,虽然公司离家不到5公里,骑共享单车只要25分钟,徒步撑死也只要70分钟的情况下,我也回不了家,我必须得睡在办公室里。
我回不了家,睡在办公室里,有时是约定在先。比如,今晚,3天前老板就告诉我,天气预报说,这个月20日有暴风雨,我得睡在办公室里,守住公司机器设备。
有时是临时决定,例如,上周末,傍晚我甫回到家,窗外电闪雷鸣,随后如注的暴雨夹着冰雹,噼噼啪啪地虐打着玻璃,我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玻璃扛不过这一关。同时,又庆幸一家人都在暴风雨前归家,它们威力再大也奈何不了我们。
可是,该死的无线电波像幽灵似的,这个可怕讨厌的幽灵,此时又准确无误地钻进我的手机。
“老虬,赶快滚回公司,晚上睡办公室,守住机器设备,绝不能让机器进水受损。”
“是,人在机器在。”
老板的语气充满霸气,我的口气呆得像机器。
我很卑贱,公司机器很高贵。
我很卑贱,却像只不死的小强,暴雨似剑般,源源不断“呼呼”地朝我射来,冰雹子如子弹头一样,密密集集“嗖嗖”地向我身上扫来,我昂首挺胸,“神剧”里的“英雄”们说得太对了,不怕死,子弹遇到你也拐弯。
我仅仅湿了身,没流一滴血,我真的很惭愧,我真的很愿意为公司出血。
公司机器很高贵。却对水服,对土也服,只要与它们俩一亲密接触,就服服帖帖地趴着不动了。
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给狗歹命,同时又给它九条命。给红颜美貌,又给她薄命。
今夜我无眠。因为,办公室的蚊子也知道要过“520”。此刻,它们已围着我嗡嗡鸣,我知道,它们是在对我说“我、爱、您!”
尽管我不爱它们,但并不影响它们追求我,这是它们的自由。它们对我的爱,既死缠烂打,又轰轰烈烈,我无处可逃,无法回避,无由拒绝。
今夜,我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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