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苦
浪浪和他的好朋友们
浪浪又失踪了,当大鸟哥在酒店睡起来后发现。
前天晚上,大概凌晨五六点左右,大鸟哥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一个年轻女子在身旁在挑逗他,转眼他又看见坏笑的浪浪,扫黑除恶如此高压的态势之下浪浪不知从哪弄来一个风尘女子自己爽了不够还非要让身为健身教练的大鸟哥给他上一课,亲眼看一下好朋友大鸟哥一展雄风。肉到嘴边,大鸟哥心一横,撸铁、健身台下十年功不能让兄弟失望。一番云雨过后小姐离去,大鸟哥居然连妹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宝马车内,浪浪不在,我们五人互为同学,四人已为人父,三十岁左右。大鸟哥哭笑不得地诉说着昨夜这离奇的故事,其他人听得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我身为作家,想采访当事人心态,尽量还原当时真实的场景。
这个故事让我对浪浪产生了兴趣,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一年前在KTV唱歌,在挑选公主这一环节,浪浪很有礼貌地让我先挑选自己心仪的公主。他让我想起了列夫托尔斯泰笔下经典小说人物,《战争与和平》里面喝醉了和别人打赌,坐在城堡窗户边上吹完一整瓶朗姆酒的年轻军官陶洛霍夫。热血之士。
通过浪浪的故事,我仿佛看到了人性的光辉,自己痛快了也不忘熟睡的好朋友,把快乐无私地与人分享。宝马车内有人立刻驳斥了我的观点,可能是浪浪和小姐谈好了两次,自己累了不行了又不愿意放小姐走浪费这个钱只好只好把大鸟哥叫起来替自己出征。通过我晚上向当事人浪浪求证,我觉得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
浪浪比我大两岁32岁,两个孩子,有正经工作。32岁父母对他管教超严,从上学、结婚、工作、生子一系列人生重大事件父母相当于导演,他是主演。身边要好的两个同学发小都觉得他很不容易,有点可怜他。我其实比较讨厌可怜这个词,那是高对低的姿态,可是我仔细一想,最不能接受的其实是冷漠,大家可怜的目的还是觉得他应该被尊重、被善待、被赋予决定自己人生各项决定的权利,他不应该被安排。
五人坐在酒场上胡吹乱扯。30分钟之后又来一个在榆林地区赫赫有名的大鸡头加入。在15分钟之前,出酒店的电梯上,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大概意思就是诉说自己不能再多喝了,身体受不了,一边说一边接着又开始排兵布阵,讨论一会儿整点白的还是脾的?在哪整?整多少?这是喝酒之前的战前总动员,之前的示弱只是为了将更多的指标任务压向其他人,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套路。把地点、每个人的业绩分配都安排明白之后,每个榆林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扫之前哀兵必败的颓废之势,斗志昂扬地奔向战场。据说,有个叫陕北人写了一本书叫做《最后一个匈奴》,此时此刻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白天他们手捧手机,呆若木鸡。一提喝酒、嫖娼(原谅我,一说这事做过实习警官的我就不自主的站在官方的角度定义,他们叫耍小姐。)判若两人,目放精光、兴致大得很。
鸡头留着郭德纲的发型,一入座很社会地向每个人散一支烟。我说你我相见,可能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作家,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个行业的人。他目露凶光,盯着我的眼睛,直勾勾地问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我心中略微一颤,强震内心的不安,迎着他的凶光,短兵相接,柔和地说,经理,管小姐的经理。他对我的回答略为满意,心照不宣地和我干了一杯。半小时后,轮他打关,(和每个人做游戏输者喝)他按住我的杯子不忍心我多喝属于我的果啤,以示对我的尊敬。我和朋友奉劝他改行,正经行当。
散场后,豪迈的鸡头大哥要带每位兄弟出去开荤,有热心的兄弟好似我的护法上前替我婉谢他的美意。学佛之人不能破酒戒、色戒。其实本性我是想去场子里猎奇,同时靠着信仰的力量把持自己。相隔一年没见,我和每位兄弟都聊了他们自己的人生,诸如什么爱好、生活中有什么烦恼、来年有什么追求和目标、如何应对人生磨难,我有很多收获和感悟。
回到家,我想起四处浪荡、连着四五天未睡的浪浪,我想起了浪浪身边的好朋友们,他们的友谊、他们彼此之间的陪伴和温暖。当夜我很心痛,我郑重向地藏菩萨许下大愿,我愿精进学佛,增长自己的能力,救助所有身在痛苦之中的人们,包括所有我的那些好兄弟们。之前那个大愿是,我愿死后去无间地狱追随地藏菩萨超度所有地狱众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