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完,就是静养。
01经历了一夜痛感的侵袭,终于明白什么是病号,基本生活不能自理,做任何一件事都需要依赖他人。身边有个供使唤的人,也就知足。
02同一病房的小妹今天出院,羡慕她收拾东西,归心似箭。但小妹告诉医生,伤口还有血,医生说正常的,放心。医生真的是见得太多,我们无比害怕的身体状况表现,他们都可以轻描淡写。正如学生遇到的难题,在老师那里都是小菜一碟一样的气人。昨天下午,我发现自己一个小时就要解一次小便,莫非尿频了?急忙去问医生,医生过来,用手在我肚子上按压,从上到下,按了三个部位,均问我:有小便感觉吗?按到最下边时我才说有,其实那个时候我刚刚上了一次啊。医生说没事没事哈,护士还安慰我说这样多好,有的人解不出来要用尿管很难受的。既然医生说没事,我也就觉得没事吧,夜里起来了两次,还算好。
03带了四本书,已经看了两本,都是余华的小说。里面有关于写作的探讨,我记录下这两个观点:
余华:长篇小说写作,就像长途跋涉的写作,不断的自信和不断的怀疑。
海明威:总是知道下面该怎么写时停笔,第二天继续写作时就不会遇上麻烦。
我没有写过长篇,无法体会长途跋涉的写作是什么感觉。但是,在写作过程中,不断的自信和不断的怀疑是有的。海明威的写作方式甚好,在知道处停笔,下次写的时候就会顺畅一些。我也只能类比一下,每天我有写作素材时便会充满愉悦,写作也有一种“胀痛感”,那是最容易写好的文字。
余华的短篇小说里,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关联或结尾,横生妙趣。这是人家之所以成为作家的原因。
04一整天都在床上平躺,看书看电视剧发呆睡觉,真的叫无所事事。眼睛越来越不好了,老花了吧。至于坐,只能侧着身子坐一小会,这一小会拿来喝水吃饭,即可。经历这一遭,还是应该有所收获,偶尔伤口传来的阵痛感,都可以忽略不计。
05无聊时,便会做做运算。比如,一袋500毫升的液体,十秒滴一滴的话(那十秒是我反复数过,就看着那一滴水慢慢形成,再慢慢滴下,很漫长),那要输上好几小时。事实也如此,输一袋钾,从晚上六点输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关键是这么慢速,手臂依然痛得厉害,如果加快一点点速度的话,手臂就像断裂似的。钾可能是猛药。若保持着快三舞曲的节奏,一二三,一二三,那就快了很多,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这样的速度也就是一些水或者营养液吧。
06午餐,萍送来一碗馄饨,一份红烧牛肉+泡菜+一份米饭,还买来酒,这待遇,就不摆了。我将馄饨吃光,先生也将饭扫光,酒扫干。晚餐,在医院食堂点了面与菜,我仍旧只是吃馄饨(其实我更愿意叫抄手),恐怕都要混沌一片了。
07电梯门上有这样一句话:
善医者法门广大无比,不善医着者小心与大胆均误也。——《古今医案》
我读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并且也会和老师比较,改为:善教者法门广大无边,不善教者小心与大胆均误也。我们说善教,一定是指那位老师足够睿智,能将每个孩子的心收到他那里,对所教的学科也是得心应手。而不善教者,表现为做事怕这怕那,不敢去尝试,或者自以为是,用老套的方法教所有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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