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了!”
小玉的欢呼声,惊动傅府上上下下。
白翠云苏醒的消息,传到傅老夫人耳朵。老夫人一个劲儿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然后,差遣贴身丫头,送了些补血补气之珍品,到西院。
傅一明听到小玉,飞奔过来的佳音,扔下手里的账本、笔墨纸砚等物,急步朝着西院方向走去。
见到白翠云时,傅一明道歉说,那天自己的所言所行,甚是过于冲动,欠稳妥考虑。
白翠云倚靠床边,微微笑着。说自己也有不妥之处,还望傅少爷多多体谅。
说话间,小玉端来一碗清粥。
傅一明接过碗盏,搅拌里面的粥汤,调羹舀起一勺,凑近嘴边,吹凉了,再送到白翠云嘴边。
温热的调羹,触到尚未恢复完全,还余留着苍白的唇角,白翠云有些不敢喘息。
“来,张开口,乖乖的吃一点。”傅一明说。
白翠云先是犹豫要不要开口。
她自从进到傅府,从未见过——他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可是,这个“温柔体贴”里,白翠云感觉到傅一明内心的小心翼翼。
他在害怕什么?
同是这个“温柔体贴”中,白翠云也看见自己心跳加速。她也在害怕。
但他的害怕,与她的害怕,或许,怎样的不同,唯有傅一明和白翠云,两个当局之人,明鉴辨析得了其中的微妙。
白翠云在傅一明的喂食下,喝下大半碗清粥。
借着身子的虚弱,白翠云让小玉送走傅一明。
白翠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安睡一会。在她侧身之际,手腕碰到一块硬物。
白翠云顺手摸到它。
一块翠玉。通透的面上,雕刻图案,袅袅缭缭,像是几簇祥云。
谁?
是谁?
趁着她昏睡时,悄悄放进来。
意味,如何?
白翠云举起玉佩,光线穿透玉佩的翠绿,射进她朦胧的眼睛里……她的耳边响起另一个温情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这几天,俯身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许多话。
虽然,她很使劲想让自己清醒,去听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她被困局于自己的梦魇里,不得解脱。
迷迷糊糊里,糊里糊涂里,白翠云曾清晰听到“宝马”两个字。
“宝马?!”白翠云诧异。
是易阳来过。她肯定。
宝马的故事,只有易阳一个人能讲。
“你的主人就是易阳。”白翠云对着翠玉说。原来,那夜夜三更,夜闯西院之斗胆者,非易阳莫属。
白翠云再笑了。她有些期待——今夜。
小玉溜须进屋。
“小玉——”白翠云手底藏起玉佩。
“小姐,我就知道您还没睡。”
“本想睡了,现在你来了,我就不睡了。这些天都没机会和你说话,委屈你了。”
“小姐,您这是说哪门子的傻话。我很担心小姐的身体。不过。现在看到小姐您醒来,放心了。”小玉嘴里说着,手里不闲着,忙乎着帮白翠云盖被子。
“小姐,您可不知道……你睡多久?您睡一日,对小玉来说,就是三秋啊!”
“我等啊等,每天盼望您醒来。见到大夫来来回回……还说你没救了,要看造化……我急死了!”
白翠云拉着小玉的小手儿,问到:“然后呢?”
“然后?”小玉着实睁大眼珠子。她能说把大夫开的正方扔掉,而偷摸着用了易寨主的偏方。差点让小姐呕吐丧命。
“然后……然后……幸好易寨主来了。”
“哦?易寨主从何得知我病之事?”
小玉把那天去药铺抓药,偶遇小驷。还跟着小驷去他们下榻的悦来客栈,见到易寨主,老实交代个底儿。
“好。了解了。” 白翠云应着。
“小姐,您大概不知道吧。您吃了便呕吐的药汤方子,还是易寨主自己上山挖来的。”
“他懂医术啊?”白翠云意外到。
“可不是?我说易寨主真是本事不浅。”
“此话怎讲?”
“小姐,我悄悄同您说,易寨主能文能武。”
“具体点,说。”白翠云越发好奇。睡意和疲乏,都被眼前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给轰开去。
“第一,易寨主懂医术。”
“第二,易寨主能翻墙越栏,来去自如。”
“第三,易寨主能说会道。他说要改行头,说书去!”
“说书?!”白翠云的惊讶,像散开的珠子,在屋内,洋洋洒洒,落满一地。
这珠子呀,还得等人来收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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