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张少爷又叫了醉云阁的姑娘游船,一群莺莺燕燕、喝酒跳舞,演绎着那曲春宵苦短。清浅站在桥上,冷眼的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去。
清浅原本也是醉云阁的姑娘,生的漂亮,身段也好,但因为性格冷清,恩客们一次两次还新鲜,时间久了,就不怎么讨人喜欢了。
清浅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钱财、恩客都不是重要的东西,这醉云阁管一日三餐,不愁生活。因自己生性冷淡,倒也无人招惹。
醉云阁的妈妈告诉清浅,她是从河里把清浅捞出来的,当时天冷,清浅烧了一个多月,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醉云阁的妈妈说,你要是愿意走,我给你备点盘缠,你要是没地方去,我也给你一口饭吃。
清浅这么一留,就是三年。
有一日,醉云阁来了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名字不清楚,只知道姓张。在这醉云阁里,来来往往的恩客,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均称为少爷,以显示身份金贵。
张少爷倒也奇怪,进进出出几回,光花些酒水钱,并不曾点过姑娘。伺候的人换了几波,也不曾被真的占过便宜。
清浅好奇心大,知会了妈妈一声,进了张少爷的房间?
张少爷刚开始不曾抬眼,直到清浅拿来药箱,开始扒拉他心口的衣服,他才抬眼。 张少爷的心口,有一条新的伤口,还有很多旧的疤痕。清浅上了药,转身出门。
清浅对伤口向来敏感,可能是因为三年前,刚被救回来的时候,不珍惜自己,总有伤口的缘故。
这之后,张少爷夜夜点清浅,只是每日抱着睡,不曾有其他。
过了没几日,张少爷便给找醉云阁的妈妈商量给清浅赎身的事情,妈妈问了清浅,清浅点了头,妈妈收了银两。清浅收拾东西走的时候,妈妈又把银两给了清浅,清浅只当妈妈好心,不疑有他。
张少爷在城里置了宅子,就把清浅接了回去。清浅不再怀疑张少爷是否有隐疾,因为那一夜,她差不多已经废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的牙印,都是刻意留下来的。
不过也仅是那一夜。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这头刚给清浅赎了身,那头张少爷的花酒又开始了。
清浅带着妈妈当时给的银两,在很远的村子里,盖了一间房,置了几亩地,种了一片梨树。
张少爷看着清浅安顿好,又回到了醉云阁,给醉云阁的妈妈放了一笔钱,谢谢妈妈这三年来对清浅的照顾,当时确实不知怎么面对,只得把人放下,若不是时时看护,怕是早已香消玉殒了。陪着演了这么一出戏,真真是辛苦。妈妈拿着沉甸甸的银子,一脸谄媚。也不过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张少爷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清浅偶尔会想起一点过去的事,记得曾经有人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后来被逼娶了别家姑娘。
张少爷拿出匕首,在心口划了一刀。他想起,三年前,清浅投湖那日,咬着牙,恨恨的说,是你负了我。
痛吗?不及那心里的痛。
忘了也好,留我一人尝这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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