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堂主的话一出口,立地佛便知他是屈服。但是,立地佛也有自知,他处理三个手下也是心存私情的,便也见好就收,也回敬似的向仇堂主奉承一句道:
“仇堂主英雄胸怀,宽宏大量,可敬可敬。既然如此,你就赶快提审那个神秘客,看他是有何来头?”
“好的。”仇堂主答应着立地佛的话,回头就去寻郑义。他这一回头,猛然吃惊:“咦!人呢?刚刚还在那里的,怎么错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装模做样的立地佛闻言,也吃一惊,注意去看,果然原地不见了郑义,顿时也大为慌脚。他一边跑过去到附近寻人,一边道:“见鬼,他怎么逃走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逃走的。”这时候的仇堂主是佛头上长草――荒神。似乎还在为自己曾经的自吹自擂做辨护:“凡是中了“即肤散”倒地的,没有三个时辰,绝对醒转不过来的。我们殷教主制的药是百验百灵,天下无双。”
“依仇堂主的话来说,是我们两个大意,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人救了去?”立地佛虽然心有不悦,但是,心头上同时掠过一然不祥之感。这不祥之感让他心中暗呼:
“不可能。我亲眼见的那个人,是灰飞烟灭的啊。活神仙的落地轰,当者纵是不坏金刚也逃不过崩山掀地的一劫啊!眼下,当是另有高人打了我们的马虎眼,趁黑劫了人去。”想到此处,立地佛叫一声“分头搜,十里范围”。他话意一落,纵身西北去了。仇堂主则向东北去了。这原是他们料道,失落的目标不会向南进入白末儿镇。白未儿镇现在已是翻天覆地的在人找人。
七八袋烟的工夫过后,立地佛和仇堂主无功而返,两人在原地会合。仇堂主垂头丧气,默默无语,立地佛则神色凝重。他忧心忡忡地对仇堂主说道:
“仇堂主,今晚的事诡异啊!人,就这么在我们两个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看来这白末儿镇的水至浑至深,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里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喷云仙仇左士叹了一口气,道:“督使老爷说的对。白末儿镇的确是卧虎藏龙,官家的,道上的,难辨难理也难缠。所以我们的福寿堂虽然在此已经营多年,至今也不能一统而治。”
立地佛沉重地说道:“仇堂主了解这里,说的是。在光州时,起初听伊总管说要派我到这白末儿镇理事,心里还不以为然,想这弹丸之地会有什么大事不好处理?想不到到了这里,屁股还没沾板凳,就被人来这么一个下马威。惭愧啊惭愧。”
“子督使,是卑职太过自信,才有如此纰漏。”仇堂主见立地佛有自责之意,他想起自己吹过的牛,遂也汗颜,也刚想说几句自责的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就叫道:
“不好。子督使,那两个瘾君子到现在还没跟上来,不要有八再对他们下手,说出不利于我们的话来,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来。”
立地佛当即应道:“仇堂主言之有理,快,返回去寻他们。”说着话时,子、仇两人急急原来返回,去寻托盘嘴钟兆仁和歪嘴时尚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郑义身如轻烟掠地一般到了安全地方,便从容地站起身来,暗地里缀行在三个“老相识”的背后。四个人明里暗里地相随着行了三十约里路,来到一片荒丘野陵处。
郑义看看时机一到,身影只一晃,便窜到了玉面虎郗汝贵等三个人的前头,当道而立,拦住三个人的去路。那三个人起初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过,定睛看时,却是前头冷不丁地多出一个人来。他们三个惶心加惊心,怀疑是荒丘野陵里出夜鬼,一时都吓出一身冷汗。
原是这三个土匪坏事做多了,不怕活人就怕鬼,尤其是他们手底下做成的冤鬼来算账。他们后退几步,稳定了心神,看清楚前面千真万确、实打实的是一个蒙面人时,玉面虎郗汝贵才放下心来,壮起胆子喝道:
“什么人,要拦路打劫吗?小子,你拦路打劫前,也称二两棉花上棉车――纺(访)一纺,爷三个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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