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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随笔5:佛成神,则人无法成佛 ——莽析神化佛陀的消极后果

学佛随笔5:佛成神,则人无法成佛 ——莽析神化佛陀的消极后果

作者: 宋剑平 | 来源:发表于2017-07-20 08:14 被阅读125次

            出正文前,我先回答两条问题:1.佛教不崇拜偶像;2.经典必须深信。

            答1:对也不对。

            “早期佛教僧团不崇拜任何偶像,也没有对佛的偶像崇拜,但流行佛陀的遗物和法物崇拜。”(杜继文著,《佛教史》第26页)。早期佛教的无神论思想,也吻合佛陀著名的“做自己的明灯,人人皆可成佛”的主体理论。早期的佛教分裂为上座部和大众部,反映了大、小乘佛教的最早分歧,大众部普遍的开始神化佛陀,偶像崇拜逐步出现了,佛陀扩展为三世佛、四世佛、七世佛等说,并且出现了“菩萨”概念,“佛在前世的修行,称作‘菩萨行’;实践菩萨行的人叫作‘菩萨’。菩萨入胎作白象行,从母右肋出生。菩萨作为佛的准备阶段,也是神异的。”(杜继文著,《佛教史》第41页)作为大乘佛教思想酝酿成熟的标志,《六度集经》按“六度”次第将菩萨行组织起来;《大集经》则吸取和融合各民族的多神崇拜,彻底改变了早期佛教鬼神不具有特殊威力的观念,其所列神灵囊括宇宙,各领导岗位均有鬼神把持。

            我进庙、看经一直头痛鬼神编制太满,记不住啊,佛祖也有同感。佛祖为母说法,诸佛菩萨、天龙鬼神皆来集会,佛祖问文殊菩萨可知数目?“文殊师利白佛言:世尊,若以我神力,千劫测度,不能得知。佛告文殊师利:吾以佛眼观故,犹不能尽数。”(《地藏菩萨本愿经》,第一品)偶像实在太多了。《法华经》类经典认为“偶像崇拜,包括塑绘和礼拜佛像、建造塔庙、供养舍利,则不但是积累功德的手段,而且也是通向成佛的途径。”(杜继文著,《佛教史》第85页)

            唉!“最终,轮子转了完整的一个圈。一开始是反抗礼仪、玄想、恩宠以及超自然的宗教,结果这些却全都强有力地回来了,而且其创始者(就人格神是否存在而论,他是个无神论者)本人就转变成这样的一位神了。”(休斯顿-史密斯著,刘安云译,《人的宗教》,第120页)

            答2:绝对错误,深信就是教条主义。佛经量大,多冲突矛盾,要独立的思考,要跳出佛经看佛经。

            众所周知没有一本佛经是佛祖亲笔所著,都是后世徒子徒孙所为,千年留下来量实在太大了。“佛教经典决不是一个人的创造,也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它们往往是随时随地就以‘如是我闻’的格式在社会上涌现出来。佛教流传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新的经典出现。除了“论藏”部分有作者的署名之外,一切经、律,既无作者,也无真正的制作时间和地点。因此,佛教典籍既多且杂,很难作历史的考察。按佛教自身的传说,流传至今最古老的典籍,也是在佛教产生二三百年之后,由佛教不同派别的僧侣汇集编成的。因此,要判定那些教义是释迦牟尼自己的思想,异常困难。”(杜继文著,《佛教史》第11页)

            且各宗各派教义的大小冲突比比皆是,反映在佛经里是矛盾和对抗。即便是一本佛经可能经太多人的修改,读起来会一头雾水。例如《地藏菩萨本愿经》,第一品中佛说“大长者子”是地藏菩萨,又说“婆罗门女者,即地藏菩萨是”;第四品中佛说“一王发愿,永度罪苦众生,未愿成佛者,即地藏菩萨是”,又说“光目女者,即地藏菩萨是”。

             你怎么理解?我是头蒙。

            通过回答两问题我们简要了解佛被神化的过程,直至佛教发展为多神教。那么大乘佛教为什么神化佛陀?神化的后果是什么呢?

            答1:大众和统治者都需要。

            1.大众的需要。

            “大乘的基本特征是力图参与和干预社会的世俗生活,要求深入众生,救度众生,把“权宜”、“方便”提到与教义原则并重,甚或更高的地位。因此,它的适应能力强,包容范围广,传播渠道多,发展速度快,内容也异常繁杂。”(杜继文著,《佛教史》第80页)此话解释了大乘佛教出现原因和其传播特点。

            可能除了学习精英,多数人会觉得学习是件艰难的事,佛陀的时代,大众想受教育很难,受教育是少数人的特权,学习时没纸没笔,没空调,条件艰苦,特别是佛陀还要跑到深山老林去深造,更让望而却步,怎么办?大乘的思想就“权宜”了。首先,佛陀是神,蒙昧时代神是比人更能抓住人心的,是神先让人畏三分,敢不听神的话小心点。其次,菩萨是佛的前身,能普度众生,帮助人解脱于苦难,只要你听佛和菩萨的话,就能上菩萨这艘大船到幸福的彼岸,不需你熬灯费蜡去学。神化的佛就这样开始适宜芸芸众生,便于推广了。

             2.统治者的需要。

             我一直认为,佛陀与尼采曾经历了同样的苦恼,尼采痛苦的总结道:“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遗憾的是尼采没找到答案,疯了;佛陀醒悟后的回答是“做自己的明灯,人人皆可成佛”。此回答直接鼓动人去认识自我,反思自我,站在完善自我的高度去认识世界。而自我意识的觉醒是与批判社会同步的,没有批判就无法认识个体间的差异,辨析个体的特点,但特点永远是水平面上的突出物,如果万千佛门弟子都认为“自己可以成佛”或“已经是佛”,特点突出,那么国王是会睡不踏实的,愚民、使大众成顺民是中世纪独裁社会的特征,“宗教信仰的各种发展趋势逃不出整个社会的基本走向。”(斯蒂芬-亨特著,王修晓、林宏译,《宗教与日常生活》第77页),大乘佛教的“出世靠菩萨”思想极易导向“在世靠领导”,甘当顺民,最终顺应了统治者的需要。

            阿育王基于利于世俗统治的需要,大力推广大乘佛教,并使大乘佛教走向世界。佛教进入中国后发展迅猛,“佛教如此发展的直接原因,是统治阶级的大力扶植。但这种扶植与前统治层把佛教只看作是一种祈福的手段、太平吉祥的象征或争取人才的途径不同,而是进一步自觉地把佛教当成维护自身统治的工具。”(杜继文著,《佛教史》第165页)

            上下共需,非人的佛陀更适合人的需要。

            答2:很多后果,最可怕的后果是神化佛陀后培育出的宿命观。

            中国人有很强的宿命观,能够对身上的苦难平静地认可和接受,逆来顺受,缺乏改变自身命运的勇气和冒险家的精神。其形成和构筑国人思想的儒、道、佛三大体系都有直接关系,三大思想均缺乏自由、平等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独立自我精神。“儒者三纲之说,为一切道德政治之大原:君为臣纲,则民于君为附属品;父为子纲,则子于父为附属品;夫为妻纲,则妻于夫为附属品。均无独立自主之人格矣。”(《陈独秀著作选编》第一卷,第199页);道家的“无知”、“无为”思想让人听天由命。佛教,确切说大乘佛教又怎么样呢?试分析大乘佛教是三个主要观点:

             1.佛被神化,凡人“成佛”目标不可实现。

             佛本意是“觉悟了的人”,如净空法师所言,我们称佛为“本师”,他是我们根本的老师,他和我们之间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好了,即是老师,只要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准就会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机会。但佛成了天上的神,就成了我们可望但不可及的神话,学习的榜样变成了精神的寄托,人知道自己是成不了神的,就这样目标被虚化了。

             2.菩萨思想,让人觉得个人奋斗没有结果。

            大乘佛教的菩萨思想极具消极性,你就是再努力也无法救度自己,只能靠上菩萨的船。完全否定了佛祖提出的“做自己的明灯,人人皆可成佛”积极入世思想,并且修佛之路也离开了“八正道”。例如《阿弥陀经》提出众生专念“阿弥陀佛”,死后即可生于由此佛主持的西方净土。甚至到现在还有人宣讲一天念200遍“阿弥陀佛”,能够不得病。这种消极的被动等待极易让人失去进取精神,培养出“出世靠菩萨,在世靠领导”的奴才思想。

             3.慈悲思想,导向寻求帮助和依靠。

             佛陀追求的主要品德是智慧,大乘佛教的追求是慈悲,认为“从一开始慈悲就必须优先于智慧。如果一个人不是以立意培养对他人的同情心为艰巨的修炼动机,沉思冥想所产生的个人力量可以是破坏性的。”(休斯顿-史密斯著,刘安云译,《人的宗教》,第120页)此观点是用智慧的方向否定了智慧的价值。

            慈悲是个好东西,但它的外向性决定了它只能当“手段”,不能当“目的”,如当成了“目的”,在要求自己对别人慈悲的同时,免不了也要求别人对自己慈悲,慈悲就会等同于寻求帮助和依靠,自己的命运要靠别人的关心,使人失去佛陀提倡的“正业”、“正命”、“正精进”的奋斗精神。慈悲也可视为中国人形成盼“青天”情结的一个重要因素,把个人的幸福、社会的公正统统寄希望于“青天大老爷”的善心。

            唉!儒、道、佛三大思想体系互相搭配,构筑了国人沉重的宿命观念,使中国的普通大众千百年来思想趋内,谁当皇帝与我无关,甘于压迫,没有主人翁意识。美国人李敦白惊讶于一个被撞死叫李木仙的女孩仅赔付26美元,不及一匹马的价格,并且其家人平静地接受现实,“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的大功劳之一,就是解除了这些老百姓的宿命论,使他们起来为掌握自己命运而奋斗。”(徐秀丽撰写,《我是一个中国的美国人——李敦白口述历史》,第43页)

             翻身做主人,千万别小看“主人“二字,这的确是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的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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