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的巧合看似偶然,然而总觉得无形中又紧紧相连。
昨天下午鼓足了勇气,准备通过文字来进行内心的自我救赎,虽然还不知道是否有效,晚上就因为一句话我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晚上吃过晚饭,婆婆、胖先生、女儿和我闲卧在沙发上,女儿就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个东西在玩耍。
我们原本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在闲聊,并没有什么刻意的目的。 婆婆笑着说:妞妞是个很有心气儿的小孩儿呀!今天我没事就逗她,姥姥呢?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了?我和老公都很好奇。 婆婆笑着说,她说没有了。
我顿时心里一惊,她才两岁多点,连两岁半都没有,和姥姥的相处很少,我觉得对于母亲,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母亲已去世半年,她怎么又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我们在讨论,妞妞瞪着大眼看着我们,说:你们在说什么?
婆婆说:不如你再问问她。
于是我笑着问她:姥姥呢?
她很认真的说:姥姥没有了。
我又问:姥姥去哪了?
她答:姥姥去了一个地方,姥姥没有了。
我笑了:真能!谁告诉她的?我不记得我和她说过呀。
妞妞又说:姥姥去了一个地方,不回来了。然后,又埋头去玩自己的玩具了。
老公和婆婆都笑了,我知道这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叹妞妞的内心清明吧。
可是我再次听到妞妞这样说时,心里一酸,犹如被锋利的锥子扎了一下。
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我慌忙起身跑回卧室,趴到枕头上任泪水肆意流了下来......
关于母亲,我轻易不愿提起,也不愿想起,好像这样她就活在另外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一样,虽然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但心里总是不肯承认。
因为,想起她我的内心太痛,就像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开始慌乱了。 但是,我又必须记录下去,因为我不能再逃避了。逝者已去,生者当好好活下去,虽然很难。
在过去的六个月,我很少哭泣,也很少想她。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可以控制自己,用很多事情把自己的日子填满,然而内心缺失的那一角终究是需要自己来填补的。
我会做许许多多的梦,梦里多是去坟地埋葬的场景,我一次又一次的参加她的葬礼,却永远无法把她真正送入坟墓。
每次夜半醒来,我就会想到她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冷的停尸房,我好像听到她在说:我好冷,救救我吧,我不想在这里。
还会想到师傅清洗她身体的情景,一遍又一便,就像是影片在循环播放。
黑洞洞的夜里,我感到很害怕、很孤独,我觉得自己不能把她救出来,我觉得无能为力。
我好像做错了许多事,可是我又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胖先生的呼噜声就会给我带来力量,我拉住他的手臂,迷迷糊糊的睡去。有时候睡不着,就索性不睡,打开手机,看看电子书,或者听书,静候睡意的到来。
但是无论如何,是不敢再想她了。
手机里还存有她的照片,专门为她建立一个相册,很少刻意去看,因为不敢。偶然撞见,就迅速翻过,也想过要删除掉,但终究不舍。
我很佩服那些把逝者照片放在桌子上的人,也许那些人是真正的做到放下了。但是我还不能,就连已经走了三年的父亲,我也不能做到放下。
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梦到母亲的时候大多也连父亲一同梦到。记得有一次还梦到父亲在和我们一同操办母亲的丧事,待到送坟的时候,他又不见了踪影。
清明又要到了,我不得不再次想起母亲,周六还要去她的坟头,又会是怎样的情景,不敢想象。
今天原本不想写她,也不想想她,可是突然地,她就蹦了出来。我必须顺其自然,如果我还想正常生活,告别那些疑神疑鬼的想法,告别无端的胡思乱想,以防事态更加严重,我就必须勇敢地面对已经死去的她。
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残忍的过程,更是一个残酷的考验,可是,我还是要勇敢地正视它。
以后的日子,想到她了想记录下来就写,不想说话就不写,顺其自然,但是不能再可以逃避。
加油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是我最喜欢的 一句话,但是以后就要改了,那就是:
明天又是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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