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秋

我没有想到的是，秋天会从一场暴雨开始。

几日前，窗外还经常雷雨阵阵。动辄云厚如毯，几声慑人的闷雷，外加几瞬照亮天地的白夜，转眼便是暴雨如注，狂风骤起。

这雨总来得凶猛，去也匆匆，短至倏忽的几口茶后，竟自己云开月现，徒留一片闷湿的天地。

昨夜饭后，窗外果然又一阵电闪雷鸣，不久便骤雨倾盆。我像往常一样，认定这是反常夏日的一隅，未当回事。不想大雨哗啦啦足下了两个钟头，待停歇之时，已有了一丝不同往日的秋凉，从窗户缝里蹦出。

它不同于夏雨过后的凉爽，而是带着一丝丝奇异的干燥。像一个人用细碎的冰刷子，挑逗似地摩挲你的脸颊，冰凉中带有一点刺痒。

果然，第二日一早，我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窗外变得干凉，像拧干了的毛巾。虽无落叶，已是萧瑟。

路上，天气依旧明朗，却像挂在了画里，丧失了原有的温度。

我忽然为此感到开心。这才是北方应有的秋天，是粗粝的，是能刮落漫山红叶的。

比起这潮湿的夏日，如今欲将袭来的干燥，反而使我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