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提醒我们:“凝视深渊久了,小心变成深渊。”普通人人往往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但是善创作者不会被深渊吞噬吞食。
高更说:“我立于深渊旁,却不跌入其中。”类似朱光潜的“以出世之心做入世的事业”。
写作者似乎分成两个人,观察者和被观察者,这和修行异曲同工。真正懂写作的人都爱说写作就是修行,可以获得宁静和平静,甚至大彻大悟。科举制度用命题作文选拔人才,其中有非常深刻的道理。
写作者在文字里放纵跌宕,在生活中却羞涩拘泥。
真正的写作者,内心饱满丰盈。生活中羞于表达,人前寡言。低温、淡定,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卡夫卡是一个温度极低的写作者,一生在地窖中写作,没有爱人,没有爱情,也没有温暖。这种自闭非常符合写作。真正的写作者不喧哗,不热闹,不拉帮结伙。
侃侃而谈不是写作者,而是演讲者。太伶牙俐齿亦是错误,生活上的木讷和笨缺恰恰托出写作时的灵动和庞大。
文章会使读者产生错觉,以为写作者无所不能。其实正好相反,他们在生活中很笨,甚至无奈。
没有知己,不懂宣泄,内心惊涛骇浪,外表平静如水,感情思想只能写给自己,通过文章抒发。本来是最孤独的人,却创造出最优秀的作品,赢得最多读者,甚至可能“天下谁人不识君”。
感情需要共鸣,思想需要交流分享。写作是奉献,写作者因为被人理解而得到更多快乐。谁也不能忍受长久孤独。倘若不被世界认可,文章的价值极其有限,会令写作者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灵感就是潜意识(佛法中叫“末那识”“如来藏”),而潜意识很难被觉察到,犹如冰山大部分处于海面之下。写作就是探索内心宝藏,写久了就会触及潜意识,灵感会像火山爆发,像喷泉涌出。
佛陀说:“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能,但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嗔痴”,根本智慧就会自然显露,和大师没有差距,我们的作品就是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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