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上头的那个“一把手”,对老郑挺照顾。为了给老郑多一点的时间来适应新的岗位、新的业务,少被一些难以处理的棘手的纯业务工作缠住,在领导分工时,特意把大家都不陌生的法制工作和后勤工作,交给老郑分管。
听说老郑在部队里,跟文化局的那个大书法家臧喜祝既是战友,又是搭档。法制科夏科长,这回可是坐等来了一个大好机会。早就想求一幅臧大书法家的墨宝,为自己的新居增添几分书卷气,但一直苦于没有什么机会能接近臧喜祝。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自己主管领导,与臧大书法家这么深厚的一层特殊关系。为什么不能把这么好的资源,利用一下呢?
利用是得利用,但是也绝对不能“白用”人家。最起码,也不能让自己的主管领导去老搭档那里“摔面子”,靠嘴炮去忽悠人家。
正好,前些年,赶上那次市直机关工委组织的书法比赛,练了几年书法的夏科长,在地震局上下“矬子里头拔大个儿”,代表地震局负责出一个作品。鼓捣了大半宿,才弄出了一幅乾隆御制诗《放船歌》。虽然,连初选都没有入围,名次就更别想了。但参加这次书法比赛的最大收获,就是让夏科长留下了一刀“红星牌“四尺生宣。
“手巧不如家什妙。”宣纸和毛笔对于喜欢书法的人来说,就好比书法家手里的工具。有了好工具,就不愁创作不出来好作品。
攒了几年的这一刀“红星牌”老宣纸,这回可正好派上了用场。
“郑局,这次可跟工作没啥关系。只是有一件个人的事儿,求您帮忙。”
敲开老郑的门,腋下夹着那刀“红星牌”宣纸的夏科长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听说您和文化局臧喜祝臧局长是老搭档,我想请您帮我求他一幅书法作品。俺前年买的这套房子,客厅里的那面墙,一直空着。就想求一幅咱们这嘎达,名气最大的书法家的墨宝来补壁壮脸呢。这是一刀好宣纸,您带给臧局长。”
见老郑用不解的眼神儿看着自己,夏科长接着又说:
“局长,您别千万别误会,咱们不能白使唤人家。凭您俩的关系,给人点儿润格,都不为过,臧局长人家那也算是“人民艺术家“不是。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回馈。但您跟他提钱,会把您俩的关系弄拧巴喽。这刀纸目前市场往少了说,也值个千八百的。按臧局长书法的市场润格,多指定是不多,但他指定不能埋怨您什么。”
“郑局,至于欠您这块儿的人情儿,我就靠努力干好活儿,来表示吧。”
“你小子还真能说。按说,我管他要一幅书法,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根本就用不着整这些用不着的。”
“郑局,那是哪个年头儿的事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您这次用嘴“出溜”人家,人家当您面指定不会说啥,但是,您前脚儿走,指不定后脚就会有人叨咕您,让您打喷嚏。”
夏科长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很有道理,毕竟这早已经不是提钱俗的年代了。
没经历过的人肯定不知道。现如今,有些书法家只管写,至于在作品上盖章那样的“小事儿”全得劳烦太太亲自出手。“太太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即使你脸皮再厚,也没有白白使唤人家太太的道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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