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眼万年（9）
那时的我们，敢轻易的许下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兑现不了的诺言，只是因为，这一刻，你在我身边。
“不弹了，歇会吧。”
乔叶梓在将以前学过的曲子完完整整的用钢琴演奏了一遍后，终于按耐不住的说出了这句话。
墨北摇摇头，眼睛里划过一丝宠溺，随即又立刻消失不见。清晨的风夹杂着丝丝热意，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墨北快速调整了下状态，满脸嘲笑的看着她：“你弹这些干什么？”
“我这叫有备无患，先用以前的旧曲子练练手，毕竟好久没碰琴了。”
“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乔叶梓喝了口水：“你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你来试试，隔了好久不碰琴，一下子就弹那么硬的琴键是什么感受？”
“你要是在上面垫一层棉花就软了。”
“我想往你嘴里塞团棉花。”
“……”
“暴力狂小心以后没人要！”
“没人要就赖上你！”
话一出口，乔叶梓便意识到了不对。
她愣愣的盯着墨北，全身都显得不自在，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阳光透过窗子撒进来，照在乔叶梓直直杵着的碎头发上，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恍然间，墨北咽了下口水，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连带着锁骨变得若隐若现，他的嘴边还挂着一抹微笑，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僵硬而已。
“你们来的好早啊！”
温羽提着几份热乎的早饭，在看见墨北和乔叶梓后连忙递了过去，她的出现缓和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如果温羽不来，乔叶梓觉得她可能会被憋死在这里。
“墨北。”韩陌如拽着乔寒笙慢慢的走过来，他的目光依旧那么冰冷，只不过在看见温羽的时候会出现一丝温柔，这和乔寒笙打心底里的伪装是不一样的。
乔寒笙跟在韩陌如身后，相比于前天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简单的寒暄过后，温羽便率先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下周日比赛，我们一定要选出一首能够稳扎稳打取胜的歌曲。”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巡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除了乔寒笙那张微微皱眉的样子以外，其他人的兴致都挺高涨的。
乔叶梓没好气的抱怨着：“普通的流行歌曲太大众，高深的古典音乐我们短时间内又不能学会，唉——”
“这次比赛歌曲是关键。”墨北紧接着回应。
“一定要有特点的歌才可以。”
“那……”
“你们就那么想去吗？”一直正襟危坐的乔寒笙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着调的话，他看着面前正讨论的众人，冷冷的开口，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温羽愣了一下，才慌忙说道：“寒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可不能临阵脱逃！”
“你们不用紧张，我就是问问而已。”乔寒笙看着所有人紧张的表情，故作轻松的扯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微笑，隐约的，还有点苦涩。
“我们自己写歌。”韩陌如提了一个大胆想法。
“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同意自己写歌的人居然会是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乐器的乔寒笙，他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每一句却都足够震撼。
就连乔叶梓都不明白他哥哥是怎么想的。
乔寒笙将所有人劝走，宣布今天先不排练了，他要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写歌，破天荒的还拒绝了韩陌如的帮助。
温羽担忧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双深奥的眸子里什么也看不出来，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走吧。”韩陌如轻轻拍了拍温羽的肩膀，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乔寒笙的经验是很有用的，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干涉不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自顾自的想把温羽拉走，他的一双大掌突然紧紧的盖住了女孩白皙的小手，炎热的气温让他们重叠在一起的皮肤生出了些许闷热的潮湿感。
温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的目光停留在韩陌如的手上，这是第一次有男生牵了她的手，她甚至有点希望男孩可以就这么一直牵着她，一路走下去。
乔叶梓看着两个人已经离开的背影，脑海里还停留在刚刚的一幕，她望向身边的墨北，有些不知所措。
墨北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慢慢的说道：“我送你回家。”
温羽一路被拉着走出了校园，她一直盯着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风柔柔的吹着，扬起树枝上生长着的嫩绿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斑驳的影子匆匆掠过温羽的脚边，像是一副充满答案的油画。
韩陌如将温羽领到一个湖边，然后慢慢的放开女孩的手，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张可爱的脸。
风微微的吹过宝石绿的湖面，泛起层层的涟漪，高大的树杆倒映在水中，稀稀疏疏的叶子迎合着刺眼的阳光，那些反射出来的绿显得尤为透亮，似乎是在天空云团的夹缝中，也能瞥见一样。
“我喜欢你。”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但是当温羽真正从面前这个干净冷傲的少年嘴里清晰的听到的时候，她还是充满了不相信。
“我……”
“本来这句话我是想找到一个海边再和你说的，但可惜锦舟是内陆城市，这是整座城市里最大的湖，所以我觉得应该也可以勉强接受。”
“噗嗤——”温羽看着韩陌如此刻充满稚气的表情，只觉得好笑，不禁微微上扬了嘴角，勾起一抹阳光的笑容。在她的印象里，这么孩子气的韩陌如好像从未见到过。
“三年前在海边，你也是这么笑的。”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喜欢大海吗？”
“你说你喜欢海的透明，像是人的眼睛。”
“这是我见过的最清澈的一双眼。”
温羽站在韩陌如的面前，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在那两个漆黑的瞳孔里，她看到了一个阳光清纯的自己，就这样完完整整的被映了出来。也许，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我的眼里只有你吧。
“你的意思是……”
“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眼，我想一直看下去。”
接下来的话，韩陌如全部都不记得了，温羽也是一样，风吹拂着两张并不算青涩的脸庞，柔柔的很舒服。碧绿的湖水像是一块耀眼的点缀，它安静的镶嵌在这幅俊男美女山水画卷之中，散发着微微的弱光，两颗炙热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全世界仿佛都被静止了一样，只剩下了早已分不清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似乎自从三年前开始，这种喜悦就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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