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裸岸（194）

文/黄梅枝

梦想 拼搏 坎坷 坠落

王娟发现王永升的手抽搐一下，王娟猛地站起来大喊：“爸爸！爸爸……您说话呀爸爸！姐，小弟，你们快来！爸爸！爸爸……”

王慧和王闯破门而入，王慧上前搂住王永升放声大哭，王闯拉开王慧说：“大姐，你先不要这样，我刚才发现爸爸的脚还在动，王慧打个愣正慢慢松开手，她把脑袋贴在王永升的胸口听心跳，紧张的表情稍微放松一点。”王闯说：“大姐你赶紧去找主治医师，请他再来给爸爸做个全面诊疗。”

王慧慌里慌张地去请主治医师，病房里静寂得使人窒息，王闯轻轻地叹息！“二姐！事已至此你再怎么悲伤也于事无补，你要知道，现实是最真实的，谁也违背不了它行走的轨迹，就算现实中的我们再怎么样无奈和感伤，日月星辰，四季轮回，风雨变幻，仍旧按照它自己的步伐前进，与丰富多彩的自然界相比，现实中的我们只是沧海一粟，渺小的犹如大地上忙碌的蚂蚁。

二姐，我时常这样想，上帝如果决定收谁去，就如同我们轻轻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经而易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凡事有度不能强求，就像张承宇，他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南柯美梦，终有一天会被残酷的现实敲醒。所以二姐，我劝你放下心理包袱面对现实，活出属于自己的尊严，好好把小幼聪抚养成人。从今往后你要挺直腰杆往前走，你就把张承宇看作你人生路上一块绊脚石，你绕过他向前走，你要相信在不远处，就是一片柳暗花明！”

王娟听了王闯的话又心酸又感动，她第一次发现弟弟成熟了长大了，弟弟都有这么好的心态面对生活，我还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痛苦不堪呢？再说啦，我活得不是我自己，我现在死都死不起，我活得是责任，我不能丢下小幼聪不管不问，他的成长是我最大的动力和责任。

王慧和主治医师推门进来，姐弟几个的眼睛一直跟着主治医师移动，终于等到主治医师直起腰，王慧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您看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主治医师瞅瞅几双急切探寻的眼神说：“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其它的一切也都没有必要，等你爸醒来，你们尽量顺着他的心意就行。”主治送走面无表情的主治医师，姐弟几个又陷入了折磨人的静寂……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绵绵无绝期。几只小鸟被秋雨浸透躯体，它们站在落光叶子的树杈上梳理羽毛，间隙还不时抬头望望灰蒙蒙的天空，发出几声哀愁的低鸣，哗啦啦，呼呼呼，一阵阵冷风裹着冰凉的雨滴撒满它们的身躯，几只小鸟本能地往一起聚拢，它们虽然无法阻挡风雨降临，但是它们能够抱团取暖相亲相依。

笃笃笃！响起敲门声，王慧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又满嘴喷火把门关上，“臭不要脸的害人精，她可能是走错门了，要不是爸爸现在昏迷不醒，我非活撕了她不可！”

王闯扭头对王慧说：“大姐你咋又骂人？我给你说过多次，你这脾气一定要改改，要不然很容易上火生病的，你……”

“小弟你快停下，你知道我为什么骂人吗？我也不想发火呀！但是我看到门外的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要不是咱爸躺在病床上，我非替娟子狠狠地教训她。”

王闯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回头看看王娟，王娟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敲门声再次响起，王慧猛一下跳起来伸手拉门，被王闯急忙拦住，“大姐你稍安勿躁，我开门看看是谁。”

病房门打开了，王珊珊站在门外，她既显得无可奈何，又显得局促不安。王慧三步两步来到门口，用极尽迁怒刻薄的话数落她，“王珊珊！我刚才还以为你梦游找错门，合着你是专程来找扁的是不？这里不是张承宇掏钱给你买的憋孙狐狸窝，你少往这里瞎逛，我们看见你就恶心，这里不欢迎你，知趣的话，趁早滚你妈的蛋！”

“大姐你……”

“小弟停！小弟你不懂别瞎掺和，王珊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找王娟姐说点事儿。”

“现在都让你祸及成这样了，你还有啥狗屁事情？”

“我……我找王娟姐。”

“嘿！你这个小妖精，你就会说这几个字是吧！我告诉你，你赶紧从我们面前消失，再不走我……”

“姐！你回来，我跟她走。”

“娟子！你……”

“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芭比风情咖啡馆屋，王娟和王珊珊对坐无言，桌子上的咖啡渐渐变凉，咖啡馆里的人走了又来，换了好几波人。王珊珊最终说：“王娟姐，我……我对不起你，我……我要走了。”

“嗯，这和我有关系吗？你没有必要告诉我。”

“王娟姐是这样的，承宇哥他……他，你不要和他离婚。”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不是姐，我是说……”

“我给你说过，你不要喊我姐，我承受不起。你不是想和张承宇厮守在一起吗？你可以去监狱找他。”

“姐，你说这些都是气话，现在承宇哥是重犯，连你都不许探视更不用说我了，我今天来是给你送这个的。”王珊珊从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咖啡桌子上往王娟手边推。

王娟略显吃惊，“王珊珊你这是干什么？”

“王娟姐，不瞒你说，这些钱都是我平时积攒下来的，今后承宇哥恐怕再也不能照顾你和小幼聪，我把这些拿出来……”

“你收回去吧，我是不会接收的。”

“姐，这钱不脏。”

“可对我来说不是，我有手有脚，我能把儿子抚养成人。”

“王娟姐，我要走了，这些钱对我……”

“我给你说过了，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

“姐……”

“如果你没有其它事情，我去医院陪我爸爸，你自便！”

“王娟姐……你能不能原谅我？”

王娟站起身斜眼瞅她几秒钟，依然决然离开芭比风情咖啡屋。

王娟走出咖啡屋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王娟渐渐感觉意识模糊，头晕目眩。她走到一个花坛前慢慢蹲下去，身子一斜摔倒在地上。（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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