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笨，活该被骂”——悲惨学车记

“我很笨，活该被骂”——悲惨学车记

1.

或许，我真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即便，我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是个“笨人”的事实，而现实总会在某些时刻继续扇我耳光。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让你弄得这么复杂？！”

“让你把方向打死打死，你怎么就打不死？！”

“怎么做，你现在问我该怎么做？我说了几遍你都记不住？你过不过脑子？”

“把离合踩死！叫你把离合踩死！”

“挂挡怎么都挂不对？这有什么难！？”

……

他终于忍无可忍，跳下车去，留下一个不知所措，再也忍不住泪水的我。

我承认，我是个泪点很低的人。

我强忍泪水，回忆着教学内容，却怎么也做不到。往右不对，往左也不对，车子的路线歪歪扭扭，怎么都开不到目的地。

几分钟后，教练上了车，他坐在右边的副驾驶，一言不发。

什么都不敢问，耳边是清晨微凉的风，车里安静，只有我的小声抽泣。

“如果我什么都会了，还来驾校做什么？……我来驾校是学车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委屈在我心中一点点放大，这句话终于脱口而出。

“哎呀，你这个姑娘！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是吧？！行，从今往后我不再说你一句。”

“第一天的课都白练了，你还是什么都不会！”

“怎么回事！车身都没有回正你就转！”

“已经一个小时了，车还是没有倒进去！”

“你这样的速度即便把课时用完，科目二也学不完。”

“我以前当过十年兵，我告诉你，我十分钟就能把五六个当兵的人都教会！”

“你还哭？我这叫骂你吗？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学不会早就被打了！”

……

接下来的课程中，他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少说。骂我的话很多，尤其在我动作做不到位的时候。可每当我做错，我问他我到底应该怎样做，他却常常不回应，需要在我问两三次的时候才会没好气的告诉我。

我很紧张，手几乎发抖。动作不住出错，他越说越凶，我就更加做不对，成了恶性循环。

2.

第一次跟他见面就不太愉快。谈了没两句，他就问了我的职业、父母的职业、先生的职业、我的老家、母亲的老家、先生的老家……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全部都说了。想着毕竟要在未来的日子相处不少时间，第一次就拒绝，或者不说实话，总觉得不太妥当。

他是1963年生人，年龄跟父亲差不多，又是个工作了十几年的有经验教练，作为晚辈和学生的心态，我愿意跟他好好相处。

我以为会有一个良好的开始。

事后有朋友说，他这样问你，可能是人比较势利，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多个人脉；还有朋友说，他问你单位，是想看让你送些什么东西比较方便。他对你态度这么差，或许是因为你没有买烟买水果买饮料，我之前练车每次都给教练带烟过去。你只买了两次水，显得太小气。

不管什么目的，被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查户口似的询问所有家人信息，总不是一个让心喜欢的会面。

心里很不舒服，我一直在挨骂，却一句都不能还嘴吗？还了一句嘴就成了错，仿佛被他抓住了把柄，被猛踩“尾巴”；明明态度这么恶劣，却应该每天给他买烟送东西？这是什么道理？

3.

再拉回刚刚的练习中。

他被我糟糕的车技气得情绪烦躁，后来索性在车里不理我。反倒是先生坐在车后座一直指点我方向该如何打，车速该如何控制。

我胸中憋着一股气，拼命的打死方向盘，直到胳膊快没知觉。

车速缓慢，我渐渐找到些感觉。而他，坐在副驾驶上打起了盹，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结束，我没有跟他说再见，他也同样。母亲来接我们回家，看到母亲的一瞬间，我眼泪又流下来。

三天的课程，每一次都是痛苦的煎熬，每一次都是对本来就不爱车的我的又一次打击。我每次打理好心情，重拾起自信，却被他的话一点点摧毁。

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给他：“教练，您不愿意教我，我也太笨，我打算换一个教练。”声音疲惫又绝望。

“我什么时候说你笨了？”

“我打算换教练了。”

“行行行，你愿意换就换！”

挂断电话，我走进驾校服务大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