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路兜兜转转,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题记
第六章
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可是顾千笙不敢进。很多时候她都把自己装成隐形人,躲在墙角,躲在橱柜里。
“进来,怎么不进来!”是爸爸的声音。
顾千笙就像小兔一样,蹦跳着,小心翼翼地踏进家门,飞到楼上的房间里。
对于她来说,那里是她的秘密基地,可以哭,可以笑。
“喂,小兔崽子们下来,吃饭!”又是爸爸。
“哦哦!爸爸,今天是什么?”顾河蹦跳着下楼,顺带着敲敲姐姐的门。
“来了,来了。”顾千笙留恋的看了眼自己的书桌,向着餐桌战场走去。
饭倒还丰盛,有荤有素还带汤。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
“听说最近阶段检测了,是吧?河河?”妈妈放了筷子坐直了问。
“唔,妈妈,啊……好像是有吧……嘿嘿……嘿嘿……”顾河答。
“河河啊,男孩子要说实话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吧?”爸爸安慰性的拍拍顾河的背。
“妈,爸,我……我考的……考的不太好……” “我们不怪河河,很多事要慢慢来啊'!”爸爸温和地说。
其实顾千笙能准确的预测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无非是,她,飞奔上楼,顾河,直嗷嗷。
她快速吃完碗里的饭,又胡乱吃几口菜“爸,妈我还有功课。” 通常是没人理顾千笙的,今天也是这样,小兔子便一溜烟窜到楼上去了。
房间里总是很温暖很温暖,就像她记忆中的住处一样。
“叮叮,叮叮”手机的提示音。
征野:白,我们能聊聊吗?
千笙:恩
征野:熊,毛绒玩具熊。
千笙:?
征野:我把它剪开了,有一张照片。
千笙:照片?什么样的。
征野:五年前,在研究所门口照的那张,博 士,院长,都在。
千笙:我记得。
千笙:我想……我的熊里……
征野:恩,有可能也有。
千笙:我去剪开看看。
顾千笙从抽屉中掏出剪刀,大肆破坏着这个当年的艺术品,好像剪断的不是细线,而是回忆。
当棉花散落了一地,照片露出了一角。是……还是,那张!
顾千笙惊恐。
千笙:青!和你的一样!照片!
征野:我猜也是。
千笙:反面有字。
第七章
当两人翻开照片的背面,他们停住了,如果就站在附近甚至可以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青找到白。”
“白,我知道你一定活着。”
这个飘飞的字迹,是院长的。他们记得一直都记得,甚至多年之后也没有忘掉。
顾千笙几乎颤抖起来。
“白!出来!”那个带了白色面具的秘书喊到。
白,就蹲踞在她常年伏着的角落里,轻轻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又低下头,额头靠在膝盖上,头发下垂遮住了侧脸。
“白!院长找你!”白色面具的人又高喊。
很多秒,白没有动,她定定地蜷在角落里,眼睛很深,此时,她已经不明白恐惧为何物。
“来人!把她带去院长那!”白色面具命令道。
几个同样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涌过来,拖起白。
孩子们就向这里看,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同情伤痕累累的她,甚至连一丝怜悯也不曾给予,当一道血痕从角落延长到门口,他们就戴着惊恐的面具跳得离它很远很远。
白,被拖这,无神地望着白色的房间,她曾经也有过感情,也想要好好去爱……
可是她现在不知道爱什么,有什么值得去爱……
“青……”白轻轻地咽呜。
在研究所最深的囚笼里,那个男孩紧攥着毛绒玩具熊,“白……救救我……”
“去!进去!”面具男人,狠命把白摔在棕色的木地板上。
桌上那个男人,院长,玩味的看着蜷在地上的白,缓缓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
白不语,她不想说,太痛……太痛……
房间里有几秒,寂静的可怕。
“说话!”院长一拳砸在桌子上,吓得白颤抖,“爬起来!”
白不动,她随能够治愈任何伤口可是疼痛会留着,留到真正好的那一天。
“起来。”院长冷了声音。
白不动。
“怎么,最强的治愈者也有死的一天,那么就只剩下青了,他会孤独的,对吧?”院长俯身盯着她。
“你……你想把青怎么样……”白勉强抬头。
“在我这里这么久,你该懂的,白。”
“青……在哪里……”
“很想知道吗?”院长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恩?想知道吗?”
白沉默。
“3。”
“2。”
“想……”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昨晚的疼痛仍然肆虐着她。
“带她去!”院长对着门外站着的面具人命令道。
那些白色面具就涌过来,像来时那样,把她拖走。她不懂,为什么她明明和其它孩子一样普通,却要过得生不如死,如此痛苦……
也许,她可以治愈一切,但是却不可以修复千疮百孔的心。
“青……”
“白……”
明明相见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们仍坚持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呯”手机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顾千笙呆了。
回忆,她都封印起来了,可此刻又全涌上心头。
楼下,如预测的一样,时而发出不和谐的嗷嗷的叫声。
青也好,白也好,瘫坐在地上,惊得不得动弹。
征野与千笙 第六,七章 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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