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流传于山野之间的故事,据说还是个真实事件......
19世纪50年代末,川西大山的村民们有一种补贴家计的方式,叫做“烧碱”——即以硬木充分燃烧后的精细白灰为原料,按一定比例加水浸没,煮沸10分钟,然后放置一夜,次日便可得到浓度很高的草木灰碱,而当时这种碱正是古法制皂的基础原料,因此集市上常会有人出钱收购。
草木灰碱制作的古皂当时村民们“烧碱”都会进山——白天烧,傍晚提炼,晚上放置,次日收获。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都是原始森林,有大把干枯枝根,正是烧草木灰的极好原料。“烧碱”收益并不算大,而且还要进深山老林一周左右时间,愿意去的人并不多。
故事发生在一个秋季,正是“烧碱”的最佳时间,村里有个叫阿奎的农民,本在一月之前就与猎户老李头约好一起去烧碱,不幸妻子突发暴病去世,心情极为低落,又急于找些收入偿还丧葬费,便比约定时间提前了3天独自进山。
前两天“烧碱”都挺顺利,晚上一般都在烧草木灰的地方安营扎寨。山野村夫胆子大,又带了猎狗,烧了篝火,虽仅一个人也能得一夜安眠。
烧草木灰可是在第三天,阿奎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临睡前感觉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但狗却没有叫唤,因此他断定只是些松鼠之类的小野物,并未出窝棚巡视,只是拿了把斧头放在枕边,一夜无事儿。
次日晚上,同样的声音却又响起了,他仍然未加理会,可睡到半夜突然尿急,实在憋不住不得不出了棚子,林密树高,漆黑一片,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他正撒着尿,突然感觉有“呼几...呼几...”的呼噜声传来,吓了个激灵,寻声望去:只见篝火旁有个隐隐绰绰的身影,火光映照下,依稀可见这个身影穿着暗绿色长袍,似是丝绒质地还有点点反光,一头长发垂在一侧,正呼呼大睡。他有些疑惑,进帐篷提溜着斧头靠近了些,没想到那个打着呼噜的脑袋下慢慢垂下来一根血红的大舌头,而且越伸越长,最后足有一尺来长。阿奎被吓了个半死,磕磕绊绊地缩回了帐篷,手握斧头,瑟瑟发抖,心想:若它敢进来,就和它拼了!就这样一直熬到天亮倒也不见异动。阿奎颤颤巍巍出去一看,火早就灭了,怪物也没了身影。
阿奎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无奈进山太远,还得在路上歇上两晚才能进村。次日,他换了个宽阔些的地界,惶惶恐恐的烧上了篝火,只是把窝棚搭得更远了些。没想到,地方换了,怪物却照来不误,仍旧是边烤火边睡得香甜。阿奎又是一夜无眠,心想还熬一晚上也就进村了,再坚持坚持。
最后一天,正遇上了如约进山的猎户李老头儿,李老头见阿奎这么早就回村很是诧异,听过他的描述,李老头当即说:“怕个球,今天晚上要是它再敢来,就给它一枪”!李老头儿平日里就爱吹牛,这一嗓子刚说出来,自己心里其实已虚了半截——想自己在山里打猎多年,何曾见过这等鬼怪!!!不料还极其不走运,傍晚取水做饭时一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下,一瓢子水冲着枪头就灌了过去,把火药枪淋了个透湿,眼看要烘干枪管已然来不及了!事已至此,牛也已吹出嘴,李老头叹了口气:唉!硬着头皮上吧!
当天晚上,两人把篝火烧得旺旺的,就在窝棚里支棱着耳朵守候着。等到三更时分,果然又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阿奎想往外看,被李老头一把摁住!又过了一段时间,没了声响,李老头这才要阿奎跟着他,一人操起一把斧头就潜出了帐篷。凝神一看,那个怪物果然又在篝火旁打上了盹儿......李老头悄悄从外圈绕道怪物背后,慢慢靠近,挥起大板斧,照着那家伙的脖颈位置就是一斧头,只听“嗷嗷”两声怪叫,那怪物捂着脖子飞奔而逃,速度极快,“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两人追了几脚,深山密林月黑风高也摸不着方向,只能作罢。
次日一早,见熄灭的篝火旁有一大摊血痕,却不见脚印,两人拿着猎枪顺着血迹追踪过去,追了一段到了个死胡同,前面是一堵断崖绝壁,只见地上有一滩鲜血,四周却不见了血痕。正疑惑着,阿奎突然感觉有液体滴落在头上,忙招呼老李头抬头看:......好家伙!在三丈开外的悬崖顶上直直的垂下一条碗口粗的大青藤,暗绿色的藤蔓上爬满了丝绒般的青苔,藤的中间长了个脸盆大的疙瘩,一缕缕鲜血正从疙瘩处滴落下来!
老李头不禁大笑一声,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藤精啊!阿奎你命大,听我爹说老藤精可是吃人不眨眼的,只怕是这秋深夜冷,它贪图你的篝火才留了你的性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回村后,阿奎果然诸事顺意,但是只有一条,他再也不敢进山了!
图片来自网络文 | 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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