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玩得太晚了,荆雯不太敢一个人回家,但和一群喝醉酒,也不太熟的普通同学待一晚更加为难她,再一想自己住的是学校内的职工宿舍,安全性挺高的,便也安心的往小区走了。
忘了带门禁卡了,一周七天有六天都会忘记带,门卫叔叔已经认识她了,她按下“呼叫服务中心”的键,照明灯突然亮了,打到她脸上刺激地她睁不开眼睛,叔叔一看是她立马就开门了。
她拉开门往里面走,住的是七楼,今晚吃的有点多,荆雯想着要不走楼梯吧,消化一下。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发出很大的“吱呀”声,楼道里面本来黑漆漆的,声控灯一下子就亮了,她见楼梯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被男的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在接吻,她一下子觉得很尴尬,赶忙说:“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赶忙退出去,还不忘把门关好。
急匆匆地进了电梯,手忙脚乱地按了4、6、8、10层,又觉得不妥,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挤了出来又进到另一边的电梯,按下3、5、7、9层,她有些紧张地盯着刚刚被她亲手关上的安全通道的门,感觉里面的人好像要出来了,焦急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本来就已经有些乱的妆容被搓地更乱了,电梯往上升到2楼的时候她听见传来一声砰的巨响,这才拍拍心口。
回到家荆雯把门窗都锁好,心想要去朋友家住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她拿着剪刀把自己的长发剪到齐耳,破天荒的又剪了几撮刘海,她可是有十几年没留过刘海了!
然后掐着点打电话给辛敏,结果她那边这几天也不是很方便,叫她下周再去,也就说还要再等三天,她也不可能三天不上班了。
没办法,荆雯只好每天都起得很早,听着她的邻居的动静,对面的门开了,她也开门,跟他一同走。
他们并不熟,以前可能一个月会有一次碰巧一起走,她这几天的刻意为之显然被发现了,邻居还战战兢兢地问她是不是在追他,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之类的话,搞得无比尴尬。几天下来两人算是朋友了,荆雯知道这位斯斯文文的清瘦男邻居名字叫陈思博,是一名大学老师,教的是植物学。
荆雯隐隐觉得有些可惜,陈思博长得挺不错的,人也风趣,偏偏已经有女友了。更气人的是,他们俩刚好上两个月,要是自己能早几个月跟他认识,说不定就...
跟陈思博的相处出乎意料的愉快,甚至都快忘了要搬去朋友家的事情。她今天兴冲冲地问陈思博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结果陈思博尴尬地说要陪女朋友,荆雯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天天也没见着他女朋友,难怪她会忘记这事儿。
荆雯有些失落的回家,拉开柜子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想着明天周末了,既不用上班,也可以搬去辛敏那儿了,于是她整个人都特别高兴,走路都哼歌的,下午出门的时候陈思博出门倒垃圾,俩人又打了个照面,她心情很好的打了招呼,还寒暄了几句。
临走的时候,陈思博叫她注意安全,她笑的特别开心,说:“特别安全!”
她在辛敏那儿住了差不多有半个月,期间也在找房子。终于在她发工资的这几天找到了新居,双喜临门!
她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回到之前的房里里收拾行李,当天就叫搬家公司给她搬过去了。
新居还不错,更宽一点,她又花了一周的时间把这儿布置的和以前差不多,感觉特别满意,同事最近还调侃她是不是谈恋爱了,每天都那么开心。
她心想倒是挺想谈恋爱的,可是陈思博那家伙不给她机会啊。
照常回家,哼着歌,今天带了门禁卡的,一路都很顺利。
除了开门的时候,溜了个人进来,把自己迷晕,捆到床上动弹不得以外。
她看着坐在一旁玩儿着剪刀的陈思博,满眼的难以置信。
被抱在怀里的女孩儿,脖子上就插着这把剪刀,她看见了的!
那剪刀很特别,通体纯黑,看上去是磨砂质感,灯光下似乎能看到几个暗纹字母。荆雯躺着的姿势看不真切。
“你挺聪明的,本来我都放弃了,反正你也没报警,”陈思博的剪刀玩儿的很有花样,他今天带着金丝边的眼睛,神情专注地在她的手臂上画出了一朵花,血流出来看着很好看,“你喜欢哼歌的习惯得改改了。”
他挺高兴地边说边继续画叶子,血流的有点多了,他烦躁地扯过纸巾粗鲁地随便擦着,擦的她痛到翻白眼,怎么也叫不出来。
更多的是绝望,明明都要走了,为什么要哼歌,为什么偏偏就要哼那一首歌。
更恨的是那晚在楼梯间自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是懦弱地逃避。
“我听你说你去你朋友那儿住,就觉得这次一定要盯紧了,所以那天下午你刚走我就跟你一起出门了,可你老是跟那群人一起,害我跟了你半个月那么久。”
陈思博说到这儿还有点生气,那朵花的花杆被拉得老长,她本能地很想扭动身体,可是哪儿也动不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可她能发出的只有鼻子出气的声音。
她刚醒来的时候想呼救,可是喉咙一阵腥甜,只能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不算声音的奇怪音节。陈思博说,“我不喜欢会出声的,所以就把你的声带剪了。”
她几乎要疯了。
“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昨天是我这半个月来唯一一天没有跟你,因为处理前女友花了点时间,啧,那家伙明明那么瘦了还是花了我那么多精力。”他想起前女友就有点烦,应该早点处理的,差点耽误了事情,还好没坏事,“你回来了我真的高兴坏了,要是你今天直接搬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她绝望得听着,陈思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点委屈的意味,荆雯鼻翼煽动着,嘴巴张大最大,却怎么也没法说话。
“你应该对我印象还不错吧?我们一起上班的时候我以为你在追我,但那时候家里有一个,不太方便,现在没了,就你一个。”
荆雯感觉着陈思博的剪刀在他肋骨处剪了一刀,破开一层薄薄的皮肉,尖锐地往里戳刺。
她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不再是自己的家里了,陈思博好心地告诉她,是原来的小区,她的旧家就在对面。
之后她每天都会被喂一粒药,每天都迷迷糊糊,不太清醒,每天身体都很痛。荆雯的皮肤很好,他一直都很注重保养,身体乳都分了好几瓶。陈思博特别满意,尤其喜欢在上面画画,用剪刀。
今天她清醒的时候陈思博告诉她要在她的肚子上画一朵最大最美的花,有很多瓣花瓣的那种花,可是不知道她能撑到第几片花瓣,他对这件事挺担忧的。毕竟在此之前,她的四肢和背部已经布满了各个品种的花。
最后决定每天画三瓣,早中晚各一瓣,希望她能撑久一点。
“我今天看到寻人启事了,有人在找你,但你只能在这儿陪着我,直到我把你种到土里。”
荆雯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顺着眼尾浸入到干枯的头发里。其实已经好多天没哭过了,听说有人在找她,这才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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