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平生敬江湖

作者: 零肆幺零 | 来源:发表于2021-11-20 07:5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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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菜齐了,您请慢用。”小二熟练的端上菜盘,又转身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这是附近最富盛名的酒楼了,不仅生意兴隆,店里的伙计也个个能说会道,忙的脚不沾地也能把每位客人给招呼好了。刚刚店小二就给维夏吹了一通他们店里酿的酒有多么多么好,夸的那是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维夏好奇,点了一壶靠在窗口慢慢喝着。

    酒是好酒,却也没有店小二吹得那么夸张,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更香更醇更够劲的酒也是喝了不少,但维夏喝的很慢,这种在阳光下喝酒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尝试了。

    要喝个够!维夏想。

    这是三月份的扬州,阳光烂漫,微风和煦,耳畔所闻皆是街上各种商贩的叫卖声,就连呼吸入肺的都是满满的,热闹的鲜活气息。

    维夏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冲着街道上的人流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敬,烟雨平生!

    “小二,结账!”维夏豪气的叫了一声,摸出了钱袋,扔出几个铜板,“不用找了。”

    天色还早,日子还长,她还有的是时间去体味这样的生活。

    维夏刚准备下楼,就听大街上有人喊,“抓骗子,抓骗子!都让一让,抓骗子!”隐隐的,似乎还有一个男声在辩驳:“我不是骗子,真的!”

    窗外,一帮家丁打扮的人在追着一个穿青色衣衫的青年,那青年看似急切,步伐却丝毫不见慌张,维夏突然觉得很有趣。

    “抓骗子,抓骗子!”

    苏云扬一边辩解着,一边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这帮家丁可真麻烦,治病不用给报酬的嘛?真是!

    “抓骗子吗?我来帮你们。”奔跑间,突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仓促间抬头,苏云扬瞧见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站了个红衣的姑娘,姑娘抱了壶酒,正往下跳。红衣在下坠中飘起,灼热耀眼。

    苏云扬不禁呆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这姑娘是来抓他的,再好看也不能现在看,忙加快了脚步逃跑。

    青衫在前面跑,红衣在后面追,两人的步伐都利落干净。

    很久了,维夏已经很久没这样畅快的跑过了。阳光划过屋檐落在她身上,她觉得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就甩开了人群,苏云扬间没有了家丁,果断停了下来。

    “姑娘,别追了,我认输,我认输。”苏云扬抽出扇子,边扇边对维夏说。

    维夏也停了下来,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拿出酒,喝了一口:“你骗了人家什么?”

    “冤枉啊,冤枉,我帮刺史他小儿子治病,治好了可不得要报酬吗?那怎么能算骗呢?”苏云扬摇着他的扇子,做出了无辜的惨状。

    维夏不置可否,看他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维夏想,这是个惯犯。

    “在下苏云扬,”那青年合上扇子,朝维夏作了个揖,“敢问姑娘芳名?”

    名字?维夏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名字知道的人也不多,简单道:“唐维夏。”

    苏云扬挑了挑眉:“四月维夏,姑娘的名字自带一股风雅啊。”

    “看姑娘的样子,是第一次来扬州?不妨让我这个本地人带着姑娘一览扬州的风情?”

    维夏觉得惊异,嗤笑了一声:“本地人?苏公子,你今天逃跑慌不择路的样子,不像本地人吧。”

    “来了扬州半月有余,游览了扬州的名胜古迹,也算半个本地人了吧!”谎话被揭穿,苏云扬也毫不尴尬,摇着他的扇子,仍旧一副从容的样子。

    “不劳公子费心了,我四处转转,用不了多久,也会是一个本地人了。”维夏不想与他多说,讽刺了一句,转身离开。

    “姑娘,有缘再见啊。”苏云扬在后面喊了她一句。

    维夏头也没回:“放心,没这缘分。”

    春风十里扬州路。

    维夏几乎逛遍了全城,看过了倚楼的歌女,登上了小秦淮河上的画舫,见惯了酒楼茶肆里的争吵笑骂,只觉得之前的人生都如同白过了一般。

    时值傍晚,维夏抱了壶酒,坐在柳树下慢慢喝着,夕阳的余晖打在脸上,惬意舒适。苏云扬就是在这时候坐到了维夏的旁边。

    维夏只感觉到有东西挡住了光,不耐的睁开了眼睛,瞧见的就是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苏云扬。

    青年泰然自若的摇着扇子,微笑道:“竟然又在此处遇到了姑娘,看来在下所说的有缘再见,果然不假。”

    维夏喝了口酒,不紧不慢的讽刺了回去:“当然当然,如果不算苏公子已经跟了我数十日的话,倒委实是一段不可多得的缘分。”

    “哪里就用得上跟踪这样重的词呢?”青年笑容不减,“那叫山水有相逢,可见我和姑娘处处有缘分啊。“

    维夏表示无话可说。

    “话说,姑娘可知最近这扬州城中有一桩大事?”

    维夏这段时日只顾着走街串巷的喝酒赏风景了,哪里会关心什么大事?又不想在苏云扬面前示弱,便不言语。

    好在苏云扬也没等她回答,自己就往下说了:“是我那老主顾扬州刺史的小儿子,他要娶峨嵋派的掌门弟子。”

    “就是那家刺史被你骗了?”

    苏云扬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维夏开心的喝了一口酒。

    不过,刺史之子娶峨嵋派掌门弟子?扬州,峨嵋山,这两个是怎么遇到一起的?而且,就算那扬州刺史头脑发昏要娶个武艺精湛的儿媳妇,那峨嵋派的掌门就这样让自己的爱徒远嫁?

    维夏觉得这门亲事哪哪都写着不合理这三个大字。

    “怎么样?姑娘要不要和在下一起去凑凑热闹?”苏云扬压低了声音,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说。

    热闹自然是要去凑的,当天夜里,苏云扬就带着维夏悄悄来到了一处驿站的楼顶,“来驿站做什么?不去你那老主顾的刺史府?”

    苏云扬做了一个压低声音的姿势,凑了过来:“阿夏,你不知道这房子里住的是谁?”

    维夏嫌弃的往后仰了仰,一下错过了纠正苏云扬称呼的机会,就听到他说:“这位就是新娘子啊,那位峨嵋派的掌门弟子。”苏云扬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维夏了然,轻轻掀起了一片瓦,往里瞧了瞧。

    屋子里没有那位峨嵋弟子,一切的布置都符合屋子主人习武之人的风格,简洁又干练,唯一显得不那么朴素的,就只有挂在那里的大红嫁衣了。

    大红嫁衣,凤冠霞披,被它们的主人妥帖的安置着,维夏看着,有一瞬间的愣神。

    “怎么样?”苏云扬见维夏愣愣的,以为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屋里没人。”维夏不再去看那件嫁衣。

    苏云扬皱了皱眉:“没人?新娘子晚上不呆在屋子里,跑出去干什么?”

    一道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突然出现,“砰”的一声,砸在了苏云扬刚刚所在的位置。

    苏云扬看着地面上的小刀,又转头看着刚刚一脚将他踢走的维夏,没缓过来。

    “什么人?”维夏捡起了那把小刀,握在手里颠了颠。

    很久没有动过手了,维夏突然有点兴奋起来。

    一道黑影冲了过来,维夏利落的转了个身,顺势把苏云踢的更远了。

    一阵刀光剑影,苏云扬只能瞧见维夏的红裙在夜空中翻腾,漂亮干净,是女孩子才能打出的武步。

    “峨眉刺使得不错。”维夏用小刀制住了面前的姑娘。

    苏云扬这才站起来,瞧见了那姑娘的模样,没有江南女子温婉玲珑,却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气质。

    那女子见不敌维夏,也不多做挣扎,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就看见一旁的苏云扬,英气的眉毛一扬:“你这个骗子怎么在这里?”

    呦,苏云扬这行骗范围还很广。

    苏云扬冲她作了个揖:“多谢周姑娘记挂,来,阿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峨嵋派的掌门爱徒,扬州刺史未过门的儿媳妇,周颜周女侠。”

    “周女侠,这位是阿夏,唐维夏。”

    周颜不理会他,看了一眼维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刀,垂下了眼皮:“怎么,你这骗子骗了我师父离魂散的药方,还不满足吗?”

    “非也非也,怎么能是在下骗了令师的离魂散药方呢?我为周女侠你治疗了伤病,这离魂散药方乃是令师支付的报酬啊。”

    周颜冷哼了一声:“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的医治之恩了?”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苏云扬掏出扇子,风度翩翩的摇了起来。

    维夏早就收回了小刀,站在一旁看戏,只觉得这苏云扬越发可恶起来,脸皮都快厚成城墙了。

    “只是之前未曾听说周女侠要嫁人啊,怎么这么突然啊?”苏云扬收回了扇子,颇为正色的问道。

    周颜看都没看他,转了个身,轻轻点地,飞快地走了,只留下一句:“你管得着吗?”

    月亮依旧高高的挂在夜空上,苏云扬在楼顶上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冲维夏招了招手:“阿夏也坐。”

    维夏没睬,寻了个别的地方坐了下来:“你招摇撞骗到峨嵋派去了?”

    苏云扬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略带责怪的看着维夏:“那如何是招摇撞骗呢?我行走江湖这些年,不说悬壶济世吧,那也至少是医者仁心了,哪里会招摇撞骗?你莫听那周女侠胡说。”

    维夏自动忽略苏云扬的话:“那离魂散是什么东西?”

    “这你可问对人了,这世间怕是没人比我更清楚离魂散的作用了,这世人啊,都以为这是害人神智的毒药,殊不知,离魂散也可作为一大解药!”苏云扬见维夏不坐过来,便自己挪了过去,“你想啊,人世苦短,总有那么一两件事忘不掉,心里伤痛,这一副离魂散下去,不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维夏似笑非笑:“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苏云扬合上了扇子:“可不是!”

    维夏摇摇头,跳下了楼顶,听得苏云扬在后面叫唤:“阿夏,你怎么走了?殊不知救人脱离苦海,可不只有妙手回春这一招啊。”

    维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青年坐在楼顶上,懒懒的摇着扇子,风将那人的发丝吹起,看不清楚神色。

    维夏记着那场大婚的日子,本着凑热闹凑到底的原则,早早的出了门,刚一脚踏出客栈,就看见了某个迎着太阳摇扇子的骗子,正是几日不见的苏云扬。

    “呀,阿夏,一起吗?”

    维夏沉默了,她实在搞不清楚这苏云扬为什么要一直缠着她,就见苏云扬凑了过来:“阿夏,走吧。”

    维夏挑眉看着他:“我有说过要和你一起吗?”

    苏云扬将扇子一合,做惊讶状:“啊?没有吗?那现在说也不迟。”

    维夏不禁赞叹这人的脸皮厚度,还没作出反应,被苏云扬当作默认,拖走了。

    不愧是刺史儿子的大婚,街道旁的人那叫一个多,鞭炮声劈里啪啦,喜气洋洋的。

    维夏看着那顶红轿子慢慢向前驶去,想到了大红嫁衣,它现在应该被穿在那个英气的姑娘身上,就在这顶花轿里。

    苏云扬看着维夏出神的看着花轿,打趣道:“怎么,阿夏也想穿红嫁衣?”维夏没理,就听他接着说:“说起婚礼,我倒是有一桩趣闻,阿夏,你可知道,咱们大魏的公主殿下,逃婚了。”

    维夏愣住了,抬头瞧见的是苏云扬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是吗?那场婚礼不是很隆重吗?宰相府也没说丢了媳妇啊。”

    “阿夏,我说的是公主逃婚,又没说婚礼没办,谁说公主逃婚了,婚礼就办不成了?”苏云扬凑了过来,小声地说:“我听说,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代替公主嫁了过去,反正公主风姿何人见过?只要那位皇帝陛下不说,宰相府的人哪里敢说娶到了假公主?谁又敢知道那公主是假的?”

    天气依旧很暖和,街上热闹的气氛不减,一切都没有变过,可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当然知道苏云扬说的是真的,因为她就是那个逃婚的公主。

    “阿夏,你觉得真公主在哪里呢?”苏云扬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带着点她看不懂的神色。

    维夏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身子不看他:“和我有关系吗?”

    她现在已经远离那座皇宫了,她该尽的义务都尽了,她现在只想当个浪迹江湖的闲人,不行吗?

    “也是,还是先看这刺史之子大婚吧。”

    这扬州刺史大概是真疼小儿子,婚礼办的很大,也得益于此,维夏和苏云扬才能混进去。

    “呦,五岳剑派的掌门们都来了,那些女弟子是衡山派的,那些是华山派的,呀,连少林寺都来人了。”

    苏云扬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维夏却没在意,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淡蓝的衣衫,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度,那是宰相之子,李玉。

    “怎么了,在看什么?”苏云扬终于发现没有人捧场,转过头来发现维夏在看别人,有点不高兴。

    维夏指了指李玉:“你知道他是谁吗?宰相之子。”

    苏云扬看了她一眼,维夏没在意,李玉都来了,她有了不好的想法:“你说,那些掌门们,来到这么齐,有必要吗?这只是......”

    “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峨嵋派掌门和宰相的婚礼呢。”苏云扬补了一句,笑得戏谑。

    维夏敷衍的跟着笑了两句,越来越疑惑,没注意到有人凑到了耳边

    “所以,殿下,有熟人在这里,我们要不要避一避?”

    维夏一惊,看到的苏云扬没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垂着眼摇着扇子。

    “不用。”

    苏云扬有些诧异,维夏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不禁有点得意:“他在也不能改变什么,皇帝哥哥说他娶到了公主,他就得娶到公主。”

    “而且,我的逃婚,是皇帝哥哥和宰相府都默许的。”

    宴席上,谈笑声是缺少不了的,只是维夏和苏云扬这边的气氛有点诡异。

    “宰相府要一个公主,小荷和李玉青梅竹马,我想当一个闲人,皇帝哥哥对我愧疚,四方都有各自的目的,就达成了这么个诡异的平衡。”维夏耸了耸肩,“就是这样。”

    苏云扬依旧有点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原来是......这样啊。

    “你刚才说,这婚礼像谁的?”维夏扫了一眼李玉,转向苏云扬,“你知道什么?”维夏想了想,补充道:“你还知道什么?”

    苏云扬摇着扇子,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这可不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阿夏,你看这些掌门们,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个最关键的?”

    维夏扫视了一圈,恍然大悟。

    “对,没有那位最该来的峨嵋派掌门没来。”苏云扬笑得神秘。

    维夏还记得他刚才反应不过来的蠢样,催促道:“快说!”

    “这场婚礼是假的,没有刺史之子和峨嵋派掌门弟子的婚礼,这帮人只是找了个正经由头聚在这里,谋划自己的事情而已。至于为什么峨嵋派的掌门没来,阿夏,你这么聪明,想到了原因吧。”

    维夏想了想,试着说道:“是峨嵋派的掌门不同意这件谋划?那为什么周颜会在这里?还有李玉?”

    “阿夏你真会问问题,”苏云扬摇着扇子看向了宴席中的新郎官,叹了口气,“周颜在这里,大概是,她真的想把这场婚礼,当成是真的吧。”

    “至于李玉嘛,”苏云扬扫了那个宰相之子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维夏一眼,“那可能就得问问阿夏你的皇帝哥哥了。”

    宴席里,众人各怀鬼胎,谈笑风生,维夏冷眼看着,突然想到了那天驿站楼顶上的周颜,那个英气勃勃,使得一手好峨眉刺的姑娘,还有那间驿站里,被妥帖安置的凤冠霞披......

    她的主人应该很期待这场婚礼吧。

    维夏突然有点不想看这场热闹了。

    “我们走吧。”苏云扬突然说。

    “你怎么不想看了?”

    “不是你说要走的?”维夏有点莫名其妙。

    苏云扬摇着扇子走到维夏面前:“非也,非也,我是看阿夏你无心待下去,才叫你出来的。”

    街道上仍旧是一番喜庆的样子,百姓们谈论着刚刚走过的迎亲队伍,有人赞叹新郎官的气宇轩昂,有人赞叹这十里红妆,却没什么人谈论新娘。

    哦,她被盖头遮着,谁也看不见。

    看不见她的满心欢喜,也看不见她的黯然神伤。

    维夏突然很想知道那群人的谋划,转念一想,能有什么呢?这些事,她前十几年不是看遍了吗?无非是争夺武林盟主的位子,就那么些事啊......

    不过李玉也在,估计皇帝哥哥也想收编一些武林人士吧。

    不重要了。

    “你说,皇帝对你有愧疚?”苏云扬突然问。

    维夏转头,看到阳光模糊了他的脸,笑了起来:“没什么啊,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答应让我心想事成,却从没做到过。”

    苏云扬也笑了。

    那些暗淡的,压抑的日子终究是离她远去了,她不再是什么公主了,她是江湖无名小卒,她叫唐维夏。

    三月份的阳光依旧温柔,柔柔的照在维夏的脸上,苏云扬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走,带你去喝酒,就你上次待的那家酒楼!”

    “苏云扬?”

    “什么?”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我当然认得出了,我悬壶济世那么多年,什么人的画像没见过,你那皇帝哥哥的画像我还见过呢!”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见过画像是见过画像!真人还是没见过的,当然得跟着了。”

    去酒楼的路上,有微风拂过发梢,刚抽出芽的柳枝轻飘飘的划过水面,青衫的青年身前走着一个红衣的姑娘,阳光照在她的裙摆上,耀眼的灼人视线。

    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

    江湖传言,皇帝的妹妹逃了和宰相之子的婚,一袭红衣浪迹江湖,身边还有一个打着悬壶济世之名的江湖骗子,只是见过他们的人少之又少。

    江湖虽大,能遇见的缘分可不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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