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知道

作者: _苦瓜不苦 | 来源:发表于2018-03-31 22:53 被阅读0次
知道不知道

偶开天眼觑红尘 ,可怜身是眼中人。

01

黑色的。

身下是硬床板,手一伸就能摸到冰冷的铁架床沿,被子胡乱地堆在床角,放在上床的红色行李箱露出一个角来。对床空荡,只剩下一块床板。暗红色的木桌上摆了一堆百雀羚,幽深的月色从大开的窗户闯进来,在暗红色木桌上流连。

枕边摆着《旧制度与大革命》,翻开还留着黑色墨水写下的批注。还有一本《人间词话》,里面夹了几朵梅花。

这是野猫发春的季节,阴沉的婴儿啼哭声包围了整个夜晚,重生的葫芦藤使我得知一个新消息,我又回到了高中,十六七岁的年纪。

墙壁黑黢黢,天花板也黑黢黢,我睁眼直到天明。

山上的清晨起大雾,红蓝相间的篮球场也变得朦朦胧胧。现在才六点钟,已经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树下大声背书,背的是杜甫的“江边一树垂垂发,朝夕催人自白头”。县中有一株红梅,从后门到老教师宿舍的小坡上,一夜之间全部开放,团团簇簇,吹风时才能闻到清香。我们因此常常在放学后驻足于此,等风起的时候。

我胡思乱想了一堆,等到回过神来时,篮球场和田径场上已经有许多学生在集合了。接着口哨声就响彻整个校园,有老师在大声喊:“跑起来,都跑起来,跑起来才不会堵!”跑操是县中一大风景,周围的住户都喜欢站在山顶上看学生们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绕着操场一圈一圈蠕动,老师们像放牧人在后面不停地催促追赶。

这是在梦中,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不去跑操应该也没什么吧!我心安理得地靠着窗台欣赏我从来没欣赏过的风景。但是很快这种美好就被破坏了,手机铃声响了。

“喂——臭丫头你人呢?”是邓老爹!心头咯噔一下,顿觉不好。

“我刚起床呢。”

“你今天没来跑操,扣5分!”老爹冷静地向我宣布这个结果,不等我求情就挂了电话。留我在电话这头一脸茫然,犹豫着今天要不要去上课。

等他们解散了,我的早饭也吃完了。思考了很久,决定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机会难得,毕业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梦见他们。

小二班在四楼的角落里,以前是一个大办公室,后来被改造成只有20人的小教室。教室只有两扇窗户,一面朝向新教师宿舍,窗外是沿路栽种的梨花,一面朝向图书馆,什么都没有,于是大家在窗台上摆满了植物。我有一枝梅花插在矿泉水瓶里摆在这里,不过早已经干枯了,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立在水中,也算是别有韵味。

早自习上到一半邓老爹把我叫了出去。

“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老爹说话毫不客气,“再这样下去就不要指望能考上什么好大学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老爹这话说得一点没错,我最后的确没考上什么好大学。

“你跟我来。”他领着我去看对面的复读班,一个班八九十个人,后面已经坐不下人了,他们就站着上课。

“你今天就在这里上早自习吧,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读书的。”

人家是怎么读书的我一点儿不想了解,这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他走了没多久,我就偷偷溜进隔壁的实验楼。

实验楼和教学楼的氛围全然不同,这里背阳,靠着后山,修的时候有特意把走廊修得又窄又长,里面昏暗幽深,是小情侣的绝好去处。这里被称为“小食堂”,开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小餐馆。顶楼有对老夫妻搭了个棚子开面馆,还养了一只小黑猫。

这只猫天生爱翻垃圾桶,我怀疑它皮毛黑到反光多半是因为脏的,眼睛绿油油的,吓跑了不少姑娘。它经常蹲在蓝色的大垃圾桶边,藏在面棚的角落里戒备着来往的学生,从不接受外人的投喂和抚摸。谁要是向它伸出手,它倒也不伤人,只是迅速地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又换个地方藏起来。

我和它混得不熟,不敢贸然接近它,通常都坐在远处看它,它偶尔也会看我,彼此之间只有眼神接触。我常来这里看它,老太太也很高兴地同我讲它的身世,它出生不久妈妈就因为贪吃,误吞了老鼠药走了,老太太看它可怜就把它抱了回来,吃点儿剩饭剩菜长到了现在。这只猫脾气古怪,抓老鼠倒算得上一把好手,为解决我校的鼠患贡献了很大的力量。

它后来同它母亲一样误吞了老鼠药走了,我连它最后一眼都没看见,因此这一回在梦里,我要好好地摸一摸它,替它挠挠下巴。

它还在老地方蹲着,看见我来了,也没有跑。

我伸出手缓缓靠近它,只剩下一点点距离了,我越发小心。我屏住呼吸轻轻地、轻轻地向它走去,就要碰到它了。

02

白色的。

我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灵堂里哭声四起,有人低低啜泣哭得克制,有人放声大哭哭得痛苦。喇叭唢呐把说话声都盖住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看得我头晕眼花。有谁扶住了我的后背,我转过头去,是大妈。

“节哀顺变,”她凑在我耳边说,“你妈这一走你们家里就少了个主心骨了。”她停住,我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你看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完呢?”这句话才是重点,为了我上高中,妈妈曾向她借过两千块钱。

她又停住了,但是她一定还有话要说,“你这样吧,你妈原来有条珍珠项链,你把那个给大妈吧,大妈就当作跟你们两清了。”

我的腿跪得发麻,索性跪坐在小腿上,看着大妈那张脸。十年前这张脸就很老,黄得发黑,两道法令纹像是刀刻出来似的深深地嵌在她的脸上。她本来也不好看,两眼没有什么神采,下巴又短又钝,天生的一副愚相。不过愚也是分类别的,有的人叫大智若愚,有的人是愚不可及。

“那条项链早就不见了。”我没有说谎,很早很早以前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了。

大妈不信我,她脖子一梗两眼一瞪,说:“借钱的时候你妈可是下了保证的,还不了钱就拿项链抵。”

我说她怎么借得那么痛快,居然没有去找外婆打小报告。不过,“项链真的不见了。”我重申道。

她盯了我半天,确定我是真的没有说谎后,立马就换了一张脸。

“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你妈撒手一走倒是潇洒,欠的钱也就不还了是吧?”她脸色很不好,不过还是顾着面子,没有大肆宣扬。

我也不想和她吵起来,欠钱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更何况还还不起,这就更丢脸了。

“我们没骗你,好歹是亲戚嘛!”我低声道,想要稳住她的情绪,“等我妈入了土我就立马想办法把钱还了行不?我妈刚走,头七都还没过呢。”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但是说实话,她的手粗大苍老,指甲缝、手茧里全是剥麻留下的棕黑污渍,手感并不是很好。

我这样看着她大概有十几分钟,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决定宽限我几天。

算命师傅凌晨两点是个好时辰,我外公坟墓后面的小坡是个好地方,等散了席后,我就跪在灵堂里等凌晨两点的到来。没有别的人,晚风从大开的门里灌进来,吹得桌上的蜡烛摇摇晃晃。原先我是很害怕的,紧盯着大门的方向,生怕有什么走进来。现在也就不再害怕了,我妈常说“命数”,我后来也渐渐懂得人生无常,学会想开一点儿了。

有火光传来,我走到门口,猜想这么晚了谁还会来。麻杆点那一小簇火勉强能照路,根本照不清人脸。不过很快就有人说话了。

“燕儿啊,还在守灵啊。”是我大爹的声音,他抽烟喝酒都很厉害,所以嗓音比常人沙哑。

我知道他来干什么,我不说破,等他先说。

他从暗处走过来,先把麻杆的火灭了,这才走近灵堂。但他似乎很忌讳灵堂,面色有些发白,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见我盯着他,还是把烟放回了口袋。

“我们去隔壁说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他像平时捻烟叶的样子捻捻手指头。

我看了一眼妈妈的照片,摆在灵堂中间,照片里的双眼正盯着他看,大约让他感到不自在。我点点头,领着大爹去了厨房。

气氛很尴尬,我和大爹谁都不想先说话。

终于他从口袋里取出烟叶,有点儿手抖地把它卷好点上,重重吸上一口,又轻轻地吐出来。烟雾把他的脸掩盖了几分,我听见他在烟雾里说话:“燕儿啊,明天你就把钱还了吧。”

我没吭声儿,他继续说:“你文静姐马上就要生了,我们也是要用钱的时候。”大爹和大妈不一样,大妈嘴碎容易说动,大爹向来态度强硬,要不是我妈头七还没过,他恐怕就要直接从我家里拿东西了。

我还是没吭气儿,等他接下来的话。

“你妈也是,没钱就算了嘛,非要让你去读县中,学费还贵。”他又吸了一口,继续说,“我也不是说读书不好,但是你自己要搞清楚,你妈都是这个样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读大学的事情自己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早点儿出来工作把钱还了才是正道。”

他频繁地吸吐使自己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等了半天没等到我的回答,他不满地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要跟你妈一样,我跟你说,当初要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都在责怪我妈执意和我爹离婚的事情,到现在他们还是这么想的。

我高声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抖落叶烟的烟灰,脸从烟雾中清晰地露出来,严肃地质问我:“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一个读书人对待长辈的态度吗?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我不太想回答他的问题,他满嘴的烟酒臭味,混合着晚上的饭,让我有点儿反胃。然而我还是冷静下来,向他解释道:“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知道了,我妈头七还没过,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说她恐怕不太好。”

亏得我脾气变好了不少,不过他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从鼻子里哼出两股烟,不快地说:“你自己好自为之,我今天的话就说到这里,明天早上我来拿钱,没钱你就拿东西抵。”他甩手就走,把刚才没点完的麻杆点上,消失在黑暗中。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重新回到灵堂。照片是在广东打工的时候照的,还有另一张是她抱着我,我把它夹在书里。

03

沉默。

举着手里的电话,隔着一面玻璃墙,不知道说什么。他最近被修理得很惨,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嘴角都还有淤血。监狱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他原本眼窝就深,现在看上去就只剩两个黑黢黢的洞了。狱服也变得宽大,我看见他举电话露出的一截手腕,纯粹是皮包骨。

他砸吧砸吧嘴,声音干涩地喊了声:“燕儿。”

我不太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又沉默下来。

周围有人在嚎啕大哭,还有人在不停嘱托,有小孩子也有大人,玻璃墙那边的有年轻人也有上了年纪的。我看他们神色各异,但好歹是有表情的,不像我这里,举着电话各自发呆。

我旁边站了一家子人,一对老夫妻,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手里牵一个,怀里抱一个。抱着的那个年纪小一点儿,拿着电话在年轻女人的教导下喊:“爸爸。”对面那个男人皮相还很年轻,眼睛沧桑得不得了,听见这声“爸爸”,两行清泪就顺着脸庞滚落。

年纪大一点儿的那个够不着台面,踮着脚扒拉着窗口,脖子抻得长长的想要看对面男人一眼。他还是看不见,索性跳起来冒出半个脑袋,结果立马又落了回去。他这样折腾了半天,终于引起了年轻女人的注意,她不耐烦地把他跳起来的脑袋拍下去,把怀里的孩子交给老人,蹲下身抱他入怀。

他一拿起电话对着听筒就直喊:“爸爸爸爸爸爸。”

周围的人都被他逗乐了,那个年轻女人的神情也快活起来,我看见她把自己的脸贴上这个孩子的面颊轻轻摩挲,亲了他一口。

那对老夫妻的愁眉苦脸也有所改善,脸上有了笑意,对面那个男人也在笑。他们一家人一起笑,阳光穿透玻璃墙一派晴朗。

有种别样的情感在心里穿梭,从心脏顺着血液流向全身,最后来到大脑。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两颊,和从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小时候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人,我常常闹独立闹离家出走,每次走不了多远就会被逮回去,回去之后总免不了一顿打。后来有一次,她和别的阿姨一起在街灯下缝小布娃娃,有个女孩子邀请我去金沙商城。她说不远,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还可以照大头贴,我欣然同往。

等我妈回过头来看我时,我们已经走了。我那时还觉得自己聪明无比,想着要照最好看的大头贴给她,不知道她急得泪如雨下。我回去后在家门口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回来,她眼睛都肿了,看到我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妈妈,我饿了。”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晚饭只吃了一点儿,出去溜了一圈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妈妈镇定地开门,给我热饭,我吃饭的时候她就一直看着我。等我吃完,她突然抱住我,用她不再年轻的面颊摩挲我的脸,眼泪顺着落到我的脸上。我那时就明白原来“温柔”是这样的。

一直有道视线定在身上的话,人是会有感觉的。那个年轻女人也感觉到了,她转过头来看,发现是个穿着县中校服的女孩子,于是善意地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地回她一个微笑,她长得很好看,瓜子脸丹凤眼,头发又黑又长。

狱警在催促了,我看了看他,还是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正要放下听筒,听见他一脸焦急地叫住我,“燕儿——爸爸,对不起你。”接着他就被狱警带走了,边走边回头看我。

旁边的时间也到了,她目送对面的男人离开,看我也站在这里,问我:“刚才那个是你爸?”

我点点头。

她嘴巴动了动,最后没说一句话,走之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明白她的意思,几乎所有人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会这样做,满含同情和怜惜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都变成一句叹息。我知道,所有的我都知道,从最开始到最后的所有我都知道。

我长这么大了,也渐渐明白一些道理,我不能总怨恨别人,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会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也会在得知别人的悲惨身世时不自觉同情他。我想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但是我们的确无法摆脱它们。

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说,在第二次听到爸爸的道歉之后。

我一个人往回走,路过来时的树,叶片细小翠绿,和县中的那株红梅一样。我突然有些好奇冬天它会怎么开花,是不是像在县中一样。

04

红色。

县中的梅花开了,一夜之间。我慢吞吞地挪动脚步,等着他们都走后,一个人停在这里欣赏这株梅花。冬夜的风比清晨的要轻快许多,湿气没有那么重,但依然沁人心骨。一阵香气袭来,很快又随着风逝去。我深深吸了好几口,直到一点香味都没有了才停下来。

她独自开着,学生们匆匆走过瞥她一眼,她也不在意。

磨蹭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还在这条小道上,我欣喜地停在她面前,凑近了闻。姜夔写《暗香》也没能把她的香气好好描绘出来,说来说去,不过一句“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臭丫头,在这里干嘛呢?”是邓老爹。

我指着花道:“看花。”邓老爹也背着手站在树前,看了半晌才说:“花是好花。”

说完他看我一眼,又看一眼花,“上回上课的时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语文课我从来不听讲。邓老爹很知道我的坏毛病,一眼就看穿了,接着就是一双大手把我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上回讲松柏四季常青,生得堂堂正正,只是有一点不好,”他停下了一下,“遇有积雪就容易折断。过刚则易折,就是这个道理。”

我明白老爹的意思,大抵就是水清无鱼。

老爹推着我的脑袋往前,边走边说:“你虽然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我们做老师的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不想强求你。人生无常,凡事要往开了想。”

最后我和老爹在岔路口分手,周围一片静寂,我从没觉得这么平和过。

黑猫的身影从路灯下晃过,我去追赶它,发现它又钻进了楼道里。我循着它的身影钻进楼道,它又往楼上窜去。我跟着它往楼上走。

这栋楼不知修了几层,我走了好久都没能走到头,等到我终于打算放弃时,它却突然停了下来。

是一扇破旧的铁门,我走上前去,推开它。

“妈妈。”我看见她站在天台上,风拂过她的头发。

她笑着对我招手,我靠近她,像幼年一样用面颊摩挲她的脸。恍惚间感觉到她抓住了我的手,掌心都是硬茧。妈妈亲亲我的额头,数落起我的罪过来,“现在知道自己有多莽撞了吧!我早告诉过你,人生路曲曲折折,要心胸开阔。”

我把脸埋进妈妈的怀里,现在我不想说话。

她继续数落我,“做人,嬉笑怒骂都是常事,你就是万事都太过好强不肯服软。”

我不搭理她,风钻进脖子里,冷得我直往妈妈的怀里钻。

妈妈念叨了一整个晚上。

终于等到太阳升起,我伸出手去捧第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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