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篇游记,我从来没有用心欣赏过这里,甚至连仔细抬头看看这个城市的天空都没有过,有的只是片段的记忆。
已不记得去过多少次这个被称为魔都的城市——上海,每一次踏入这个城市的感觉似乎都一样,没有惊喜也没有悲伤,淡淡的,很淡,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它离我很远很远,我也从不曾想过去拥抱它。
上海这个摩登大都市,提起它无非都是时尚、奢华、张扬、纸醉金迷。而我对这些都没有感觉。当然,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多金的城市。
仔细想想对上海大概的印象是这样的:永远不乏拍照留念的外滩,耀眼的东方明珠,浑浊的黄浦江江水,热闹的南京步行街,发达拥挤的地铁,破旧狭小的公交车,狭窄弯曲的马路,一座座的高架桥,严重的老龄化现象,精致的上海人,菜市场里穿着讲究却挑挑拣拣扣扣缩缩的上海老太太,多雨的天气,晚来的夏天,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上海话,高昂的房价……
上海人是典型的排斥外地人,包括哪怕你是北京人,在他们眼里除了本地人其他统统都是“乡下人”。这种排外或许是骨子里的,骨子里带来的优越感无法根除。这也是我一直对上海人没有好感的原因,尽管我并没有受过任何上海人的歧视,这种偏见就像我们河南人总被人说成“骗子”,而说我们骗子的那些人未必就认识河南人一样。
第一次去上海不记得是几岁。那是一个暑假,姐姐带着我去刚毕业于上海的哥哥那里游玩。那趟远行也给我了我人生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坐火车,只记得很赶,车上人很多,现在想来还是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
第一次知道有自动取款机这种东西,看着哥哥把银行卡放进去然后出来钱很好奇,然后以为那个设备自己会出钱,那会儿就很渴望我也能让它吐钱。
第一次哥哥带我们去精致的早餐厅,吃豆浆油条,看着那不一样的餐具,还有高脚凳,无从下手,不记得油条有没有吃,豆浆有没有喝。
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佳洁士这种绿色的淡淡薄荷味的牙膏,比家里的白色中华味道好太多了。
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街上的每个人都很好看,还能见到外国人。
第一次去了动物园,只记得动物很多,不知道都有些什么。
第一次去肯德基,不知道怎么点餐。
第一次去了欢乐园坐了过山车,吓到这辈子也没有勇气再去坐第二次了。
这之后又去过很多次,有自己单独去过,也有人陪同去过。但这个城市从未让我觉得温暖。
曾在上海工作过,不到一年的时间。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没有走过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感受过这个城市的人情冷暖,却总是给我莫名的焦虑感。所以,从未毕业开始我妈就渴望我留在这个城市的我,来来回回,跌跌撞撞,最后还是逃离了。
在这里,我去过外滩,但从来都是站在东方明珠的对面远观,没有坐过黄浦江的游轮,没有到达过那端,那里或许更加美丽。
我没有去过有名的城隍庙,品尝那里的小吃。
没有去过繁华的徐家汇、陆家嘴。
没有看过浦东新区的繁荣景象。
没有走过充满上海生活气息的弄堂,更没有踏入过历史闻名的和平饭店,甚至没有欣赏过秋日里那一片落叶。
这个城市真的离我太远太远了,远的就像你站在我面前,我却看不到你的脸。
你曾说想去更大的城市闯荡,我说那就去上海吧,你说好。想让你去那里,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好我有多爱,而是那个城市有我生活过的痕迹,虽然那些痕迹根本就没有留下,我依然渴望你能在那个城市闻到关于我的味道。
这个让我没有感觉的城市,可能因为没有你的存在,让我觉得一片荒凉,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一个城市,一定是因为你带着我去过那里。
我爱宅在家里,你也是个宅男,我说以后我们就一起过老年生活吧,你说不,我要带你出去走走。这些话你大概都忘了吧,或者你当初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看,我记忆力也没那么差呢。
我很难爱上一座城市,对于现在居住的城市也只是习惯;我很难爱上一个人,更害怕靠近别人,可我还是爱上了你。
总有人说,让时间来帮我们疗伤。可是,为什么有些人有些事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人忘不了呢。所以,带走我们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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